“听说你喜欢写东西,愿意到办公室工作吗?”白主任亲切地问道。
“当然愿意啊!”他不假思索的赶紧接话,生怕白主任食言。
“好的,回头我们下调令,你就尽快过来。”
离开办公室,梓涵跑到营业部找到雨汐,把这个事情告诉她。梓涵知道,她爸爸应该给分行领导打过招呼,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很快就有反馈了。
然而,这个事情并非像他想象的那样顺利,四月份他参加了分行组织的党员培训。五一期间,他又组织了单位的员工到朱雀森林公园玩了一趟,他想着,自己要离开这个单位了,组织大家好好玩玩。结果分行办公室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有一天他去支行办事,老孙把梓涵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分行办公室要调你过去,你知道不?”
“我知道,白主任很早前就找我说了,不过一直都没回话。”
“是我,我挡住了,能干的也不能这样用,办公室有啥意思?”
“可是分行办公室毕竟是分行机关啊。”
“我准备让你做营业部主任,支行容易干出名堂,而且,有职务,收入也高。”
“……”
梓涵能说什么啊?顶不过老孙,人家是行长啊。
晚上,梓涵买了一些东西,跑到刘静仁家里,刚好他在,梓涵就把来意说明:我想去分行办公室,不管过去干什么,这个事情也是我深思熟虑的,希望他从中斡旋,说服老孙放我一马。
刘行长也说了和老孙同样的话,说他就是从机关被排挤出来的,说机关不好干,容易被埋没,说机关是非多,你李梓涵会不适应。但是这些他都听不进去,就是软磨硬泡,求刘行长帮忙,说到动情之处,梓涵甚至眼泪汪汪。最后,刘行长答应他,说不要着急,不能和老孙硬来,毕竟老孙还是非常欣赏梓涵,你李梓涵的提职也是老孙主动提出的,按理说你应该感谢人家才对。
过了快一个月,有一天,老孙叫梓涵过去,见了梓涵非常遗憾地说:“白主任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还动用了吴行长、刘行长给我打电话,这也太不像话了,我这个支行行长没权啊!”
梓涵一句话不敢说。
“你那里回头交接一下,我打算让郑小冰过去接你。本来想解决你入党问题,既然你去机关了,机关的指标更多,你就去机关解决入党问题吧,别占用我们支行的指标!”
看来,这事情已经成形了,梓涵感谢了老孙对自己的栽培,说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话,老孙摆摆手:“好了,好了,我这座庙容不下你了,你回去吧。”
离开支行,梓涵跑到分行营业部找到聂雨汐,把刚才的事情描述了一番,觉得有一些不开心,倒不是什么入党之类的问题,而是老孙的态度,梓涵觉得他应该非常生气,生白主任的气,生他梓涵的气。这时候,他最开心的就是,以后可以和雨汐一起上下班了。
分行半年工作会议结束,他便做完了所有交接手续,八月初就到办公室报到了。
分行办公室是一个大家庭,在没有更细致分工之前,是一个服务行领导,分管和协调各部门、各项工作的枢纽。后来成立了总务处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处室,将办公室一些比较实惠的权力和职能分割了。理论上,办公室主任应该是一位八面玲珑,手眼通天的狠角色,至少梓涵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实中的白主任似乎不是这样的,就梓涵的调动事情可以看出,她似乎还是一位比较温和,能够沉得住气的女强人。
白朝晖,一个典型的回族的姓氏。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是当时分行盖的家属楼出了问题,分行要求一些基层员工到房地局示威。作为分理处主任的梓涵,以为将来分房子一定会有自己一份儿,所以干这种事情格外起劲儿。
房地局的工作人员看见这么多银行员工前来示威,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还是国家工作人员呢!怎么来闹事儿?谁组织你们的?白朝晖呢?!让她过来!“当时梓涵就奇怪,为什么指名点姓让她出来?后来知道,盖房子这种事情也是办公室负责的,那么,办公室主任当仁不让地应当出来顶雷。
后来见到白主任,是分行召开会议上,她说话很有感召力,而且抑扬顿挫,循循善诱,加之她注重个人形象塑造,是一位相对出众的女性。梓涵觉得,她年轻时候应该也是一位能力强、形象佳的知性女人,不知道她所在的单位里有多少男士追求呢。
说她是女强人,就在于她在原则性方面绝对不会让步,话说的软,但是事情做的一点都不软。她和分行刘森林副行长都是工行过来的,华都银行里还有一批从工行过来的人,形成一种比较强大的势力。刘行长贵为副行长,但他那副男人女相,像一尊菩萨一样,说话慢吞吞,注定不是工行团伙的首领。白主任当仁不让地成为领头羊,当然,她是属猴的。
分行还有一股势力,就是原来省华都银行过来的,以财会处杨莲仙这位泼辣的大姐大为首,与工行势力明争暗斗,把持着分行要害业务部门。其中以财会处、国际结算、信贷、营业部、南稍门支行为主要阵地,这些部门的一把手一直以杨莲仙马首是瞻。
之前的第一任高行长是从青海省行调过来的,和总行王行长同属华都银行元老级别。但是,他老人家从青海过来基本上属于空降,没有什么班底,刘静仁属于他带过来的,最后也因为省华都银行调过来的赵渭南行长接任一把手,刘被排挤出机关要害部门,到支行平行调动,基本上属于混日子型人物。赵行长带过来的汪凯声、赵磊、杨睿智,属于他的基本盘,分别被安排在信贷、计划和财会处,其中,汪凯声是一把手。
这些情况也是在梓涵浸淫机关多年后才了解到,才悟出来的,为此懵懂无知,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刚到办公室,梓涵似乎没有任何事可以做,似乎也没有给他任何事情做,甚至给他安排办公室也是颇费一番功夫,似乎根本就没有他的安身之处,似乎他根本就不应该过来。
这时候,分行早已搬离饭庄客房部,在旁边的新大楼和省行机关在一起办公。这座白色的办公大楼建设颇费周折,开始启用办公大楼之初,楼前还有个体户的土房子,因为没有谈好搬迁条件,人家就那样嚣张地摆在那里,恶心一个诺大的银行。后来还是西京分行解决了这个土围子问题,省行那些只会喊口号、指指点点的老爷们,在社会上基本上属于弱鸡、智障,或者仅仅是窝里斗的高手。
办公楼上还挂了一个巨大的闹钟,由于年久失修,机械故障,这个破钟就挂在那里一动不动,大煞风景。分行办公室就在十一层,和行长、副行长同在一层办公。而临时安排梓涵下榻的办公室就在1111房间,由于房间位于大钟表正后方,这口破钟常年遮挡阳光,导致他所在的办公室是一间不见天日的房间,梓涵和一位身怀六甲的女性同房,她,就是农行人事处处长的千金,闫璐璐。
小闫的老公李公丨安丨是一位基层派出所民警,和这位农行重要领导的千金联袂,他自己感觉似乎有些高不自信,觉得有些攀不起。而小闫的自我感觉那是相当的良好,她会经常当着梓涵的面教训她老公。而我们的民警同志在她的训导下服服帖帖,唯唯诺诺,加之小闫即将为人母,母凭子贵,更是要显得嚣张跋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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