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年多的仔细将养,瘦弱的像小猫儿似的小姑娘也逐渐有了些肉肉的模样,抱着芙蓉糕吃的正香,一对梨涡和笑眯着的眼睛实在是可爱。
嫡格格的生辰自然是热闹的,府里的女人们聚在正院儿各自送来了些新奇的小玩意。
弘晖如今领了差事,每月总有十日八日不在府上。却也差人送来了一副嵌着玛瑙和碧玉的璎珞圈。
惠宁已经五岁了,如今正乖乖的坐在乳母身前也在小口的吃着点心。
连出嫁了的惠佳都回来了。
好像王府里十几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前年王府的长女,李氏所出的惠佳嫁给了武备院卿的次子那兴德,成婚次年便添了个白胖的儿子取名额满。
如今妹妹生辰也带着儿子回了王府赴宴,也是探望自己的母亲。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吃的正香的穗穗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小手不停地抓着衣领。
“来人,快去取格格的药来!采薇,请太医!”
为了避免类似这样的突发情况,姐姐特意命太医将穗穗常吃的药炮制成了小颗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乳母林氏见此情景即刻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倒了几粒出来喂进了穗穗嘴里。
这一通折腾下来,原本热闹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看着穗穗服药后慢慢平复下来,姐姐才松了口气。
“林氏!格格为何突然发病,你是怎么当的差!”
“福晋,奴婢时刻跟在格格身边,一直小心服侍,奴婢冤枉啊!”林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生怕小主子有个闪失自己小命不保。
“我瞧着,像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所致。”年世兰坐在右侧下首离穗穗的位置最近。
“采芜,你去看看格格用的点心。”
年世兰虽然总是仗着宠爱与姐姐不太对付,不过出奇的,府上除了胤禛,没人不喜欢这个漂亮柔弱的小女孩。至于胤禛,倒也不是不爱女儿,只是看着这个孩子总是隐隐的透露出失望。
起先每每胤禛去正院,姐姐还会叫乳母把穗穗抱来与阿玛亲近一番,慢慢的发现了胤禛的态度就也不做指望了。只是于我遗憾道,“穗穗可怜,不被阿玛喜爱。”
采芜捻起糕点的碎渣闻了闻,又取了剩下的半块尝了一小口,“福晋,格格这一碟确实是芙蓉糕,不过刚刚所食得似乎是撒了杏仁粉的如意糕。”
“杏仁?惠安的餐食都有小厨房制作,怎么可能会有如意糕?查!到底是谁蓄意谋害格格!”
这边即刻派人去叫了小厨房的人过来调查,李氏身后坐着的额满突然小声地哭了起来。
惠佳见状以为是孩子有些害怕忙不迭的打算抱去次间哄哄,却不想好像是额满小声地说了什么话,惠佳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就连临近的李氏都险些没拿住手中的茶杯。
惠佳直抱着额满跪到了姐姐跟前,“福晋恕罪,儿臣没管好孩子,惠安妹妹所食得如意糕是....是额满给的....”
姐姐的气一直没消,听闻此话更是一个杯子直摔到了惠佳面前。
“你明知惠安患有喘疾,如今你没管好自己的儿子险些害了惠安的性命,你是何居心!”
“儿臣知错!妹妹病弱,儿臣一直记在心上,也托额驸遍寻名医,额满真不是有心的,还请福晋恕罪!”
惠佳跪着请罪,额满也因为摔碎的杯子被吓得大哭,见姐姐发这么大的火李氏急忙也过来求情。
“福晋!额满还小,不懂事!何况惠安情况尚好,就请莫要苛责孩子了。”
听李氏此话我不由得抿了抿嘴,这话真不如不说。惠佳也觉得李氏说错了话,直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听了李氏的话姐姐直咬紧了牙,“尚好?李氏,孩子小不懂事,你做大人的也不懂事吗?我记得额满的乳母是惠佳从王府带去的陪嫁对吧。连主子都照顾不好的奴婢不必留着了,来人,把额满的乳母拖出去乱棍打死!”
“福晋!福晋饶命啊!格格!您救救奴婢!奴婢从小照顾少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饶命啊!”额满的乳母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被无情的拖了出去。
满屋子的人都不敢再求情,姐姐嫁进王府近二十年,第一次下令处死奴仆,穗穗是姐姐的死穴和底线,自然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除了正在伺候的人,去叫所有服侍格格的人观刑,若格格有任何闪失,所有人一同陪葬!”
太医伴着院子里的惨叫声匆匆而来,观了面色又诊了脉,得知已经吃过药后也长舒一口气。
“福晋安心,格格所食不多,用过药后便解了燃眉之急,臣再为格格配两副汤药,两碗水煎成半碗让格格服用三次便可消去红疹,为保药效,务必让格格趁热付下为宜。”
“多谢冯太医。上次配置的药丸如今已所剩不多。”
“是,臣两日内再来为格格复诊,届时将制好的药丸一同奉上。格格年岁尚小,心肺发育不全,若是反复多次的发作会致不可逆的损伤,恐寿数有碍,万望福晋切记。”
胤禛等到回府已经是几日之后了。
此时惠佳已经带额满回了家,李氏也偷偷地哭了几日,穗穗的疹子业已消了,渐渐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样子。
不知从何时起,姐姐和胤禛开始渐行渐远,虽然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副举案齐眉的样子,可是却好像总有些隔阂。
从什么时候呢?似乎是姐姐知道胤禛似乎没那么疼爱穗穗这个她几乎拼命才生下的孩子的时候。
那时起,姐姐开始雷厉风行的管理府里的庶务,慢慢变得八面玲珑,原先不耐烦看的账本也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还能一眼瞧出铺子掌柜的疏漏。
甚至不再计较胤禛回府歇在了哪个院里,反正任其他女人再得宠,也不过是妾室罢了。
她成了一位合格的王爷福晋。
“侧福晋,王爷来了。”
我正想着明年弘晖媳妇进门要送些什么体面的东西,剪秋便进来通报了。
“妾请王爷安。”
“免了,快起来吧。”
这些年胤禛来我这里不多,几乎都是闲聊来的,发发牢骚或者说说孩子。或者实在不愿意面对后院的女人,到我这里躲清闲。
“弘晖前些日子下聘的事情你办的很妥帖。”
“妾就弘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倾尽全力的。”
“西林觉罗是大家族,底蕴不错,就是鄂尔泰职位低了些。苏培盛说西林觉罗氏是继室长女,比弘晖小几岁。”
“是,端怡三十九年生,如今十五岁便已帮着迈夫人打理家室,是个勤俭孝顺的好孩子,妾和德妃娘娘与福晋都见过。”
鄂尔泰虽然现在只是个员外郎,胤禛登基后可是他麾下的一员猛将,改土归流,治水用人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端怡的六个弟弟也都在政治军事上各有建树。
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低调良配,自然不能差。
“本王前些日子进宫给皇祖母请安,求了赐婚的懿旨。”
“妾多谢王爷!”这个消息着实让我喜出望外,亲王长子娶个从五品京官的女儿,实在是低娶,照常理,宫里是不会给赐婚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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