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全接过谢排长递给他的短剑,微笑着双手抱拳一个起势,收敛起笑容,只见他按剑在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双肩一沉,刷地亮开架式,两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闪,眼波随着手势,精神抖擞地舞起来。将剑术中常用的八个基本动作,刺、劈、撩、挂、云、点、崩、截一一演示了一遍。
演示结束,主席台上王国全右手倒持短剑背于身后,左手食指中指并拢立于胸前,配上一身橄榄绿警服,自有一番英姿勃发的样子。
台下掌声雷动,王国全见状,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连长周宇笑道:“哎呦喂,咱新兵连卧虎藏龙啊,你叫什么名字,虽然你这道具耍得真不错,但是也得集中保管!”
王国全答道:“报告连长,我叫王国全,来自辽省奉天市。”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更让新兵连的干部们集体点头称赞。
周宇对别迎春说:“六班长,这个兵得好好培养啊”
别迎春:“是,连长”
点验小风波结束后,新兵们的第一节操课开始了。
龙江省此时正值冬季,笔架山监狱地处三江平原,方圆5公里内没有村庄城镇,十一月寒风凛冽,刺骨的寒风刮到人脸上像刀割一般。
所有班长均选择让新兵们背风而立,班长则站在侧面做示范讲解。一上午的紧张训练,课目只有一个,单兵徒手队列训练。稍息,立正,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班长讲解并示范完每一个动作要领后,便发出一个个的口令,六班的新兵们从刚开始的懵头转向,到逐渐适应用了整整两个小时。
但总有个别新战士在队列中发出不和谐的声音。比如杨威不分左右,人家向左向右转体后都是看战友的后脑勺,他总是和战友们对脸,弄得和他对脸的战友啼笑皆非。再比如来自吉省前郭县的王贺亮,总是在大家转体靠腿后,他来那慢半拍的最后一响。
班长戏称:“王贺亮你是北京时间里那最后一响啊!”自此,王贺亮的绰号诞生---“最后一响”这个称呼伴随着他整个新兵连。
薛向东是班级的第一身高,所以站在队列的排头,班长对排头兵的重要性也是利用训练间隙对他单独进行了点拨。
新兵们期盼的中午十二点终于到来了。值班员一声哨响,全连带回,准备午餐。食堂前面全连整队唱歌,连值班干部点评了上午训练情况。对上午各班在训练场上表现较好的士兵给予了口头表扬,其中就有六班排头和第二名,也就是薛向东和王国全。
六班的战士们也是从心里认可值班干部的褒奖,因为在一上午的训练过程中,大家有目共睹的是薛向东和王国全两个人领会动作快,基本上是班长示范一遍,两个人就能按标准完成。
听到一声令下“开饭”!所有新兵们一言不发,餐桌上只能听见筷子与碗碟相碰的声音,一顿风卷残云过后,餐桌上连菜汤都被新兵们用馒头蘸干净了。
打扫完食堂,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午休。班长强调午休时间不允许破坏内务,就是不能破坏自己早上费劲巴拉叠出来,初具豆腐块模样的被子外形。
新兵们一上午也是真的累了,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坐在马扎子上,伏在床边午休。薛向东却拿出来午餐时悄悄留下来的小半块儿馒头,准备用来粘贴自己写好的家信信封。
新兵连没有自己的炊事班,三中队的炊事班不但要提供新兵们的伙食,还要给老兵们做饭。蒸馒头的笼屉整整六层,最上面一层的馒头蒸出来就发不起来,扁扁趴趴的,虽然能吃,但是特别粘,这部分馒头全部送到了新兵们的餐桌上。因此,薛向东正愁找不到胶水粘信封呢,就把馒头拿一点回来当胶水用了。
嘟嘟嘟,连队值班员吹响了午休结束的哨子,随着一声“操课”的命令,下午的训练开始了。
各班长按着训练计划,继续开始操练各班新兵。
训练间隙,为了防止新兵们休息时站着不动造成冻伤,各班长也会带领大家做一些小游戏,比如掰腕子啊,老鹰抓小鸡啊,信任背摔啊等等。
六班有个和王国全的同乡叫赵权,两个人在家时互不相识,但是赵权也学习过武术,因为早上王国全出尽了风头,赵权在下午的训练间隙时,向王国全提出了切磋一下的挑战。
六班战士们一听有热闹看,就来了兴趣,撺掇着二人切磋切磋,班长别迎春制止了蠢蠢欲动的二人,说到:“部队不允许打斗,你们俩是不是谁也不服谁啊?这样吧,咱们新兵连一周一会操,班级之间要争个高低,那你俩也可以单独比试一下训练成果,我带全班战士给你们做裁判,如何?”
赵权问班长:“这个训练咋比胜负啊?”
别迎春说:“当然能比胜负啊,看谁动作最标准呗。”
王国全说:“我同意。”
赵权......
薛向东凑近班长:“算我一个,行不?”
别迎春看着神态各异的三个人:“就这么定了,周末你们仨比试单兵动作。”又用手划拉了一下众人,说:“你们几个,还有谁要比的?”
余下众人都是一缩脖子,齐齐摇头。
有了比赛的约定,薛向东、王国全、赵权三个人像上了发条一样,整个下午的训练节奏都被这几个人给带快了,其他新兵们叫苦不迭。班长别迎春却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因为这种氛围能带动整个班集体的训练热情。
晚饭结束后,六班的新兵们正坐在马扎子上小憩,等候着晚新闻时间的到来。一名穿着武警警服,上面佩戴带着领章、肩章的武警士兵敲门进来,新兵们见了带领章帽徽的都起立喊道:“班长好。”
部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新兵见了老兵,无论是不是班长,都尊称为班长。
来人是班长别迎春的同年兵老乡来串门,别迎春指着来串门的同乡笑骂:“老柳,你小子少来我们新兵连得瑟,是不是被叫班长心里爽啊?”
“小春子,你这才当两天班长,小尾巴就翘起来了啊?”老刘反击道。
拿出来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手上拎着个纸袋子,说道:“昨天出公差,去了趟县城,这不是给你带回来点水果么。”
别迎春马上改口道:“哎呀,柳哥有心了啊!快请坐,请上座。”将他口中的柳哥让到了班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二人近半个小时的交流过程中,别迎春和老柳聊了一些本中队和其他中队的趣闻轶事,提及当年他们新兵连因为训练倒功出的事故时引起了新兵们的深切关注。
薛向东好奇,忍不住插嘴问:“班长,倒功是什么技能,出了啥样的事故?”
别迎春有些讳莫如深的说:“倒功就是擒敌基本功的一种,去年我们练跃起后倒时有个战士没按动作要领勾住头,后脑磕在地上,死了!”
“死了?”几个新兵异口同声的问。
柳老兵说:“是的,当时没死,送医院没抢救过来。不过也正因此次事故,你们今年训练肯定是没有跃起后倒这一项了。”
众新兵心下一片戚戚。
柳老兵临行前没忘了向新兵们提醒道:“作为过来人,提醒一下你们新兵,首先是要在训练上出成绩,其次是别忘记做好细小工作哦,这样才会得到领导认可。”然后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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