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不叙,有空常来信。
代向部队领导、战友们问好,祝愿你们团结友爱,共同进步。
读完父亲来信,薛向东已经是泪满衣襟。
班长注意到薛向东从喜悦到悲伤的读信过程,关切的问道:“向东,出什么事了?”
几名战友见状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安慰着薛向东。
同乡蔡勇更是迫切的抢过薛向东的信,看罢长舒一口气道:“没事,没事,向东的狗死了!”
气得薛向东踢了一脚蔡勇屁股,骂道:“你个傻缺,你懂个屁,它不是狗,是家人,是兄弟!”
二人因是同乡,自有一种亲近感,半个月相处下来,感情甚笃。
蔡勇被踢一脚也不以为然,戏谑道:“你兄弟是狗啊?”
薛向东没好气的说:“对,我兄弟叫蔡勇。”说完忍不住破涕为笑……
蔡勇这才反应过来,薛向东说自己是狗。
全班战友笑做一团,狗兄弟的绰号也自此被冠名在蔡勇头上。
当日来信的只有薛向东一封和蔡勇的两封。班长见新兵们渴望的眼神,提议道:“向东,蔡勇,没有秘密的话,把你们的家信给大家分享一下,让大家都感受一下家人的关心。”
薛向东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听班长一说,当即将信交给了班长。但蔡勇就犹犹豫豫的仅交出来一封信,另一封信却被他掖进了床铺下。
薛向东一把薅住蔡勇掖信的手,抢过信来,嘴里还念叨着:“一切家信都要归公!”
蔡勇气急败坏的往回抢,无奈他的身手哪里是薛向东的对手,几下就被薛向东别住了双臂,压在身下,同时将抢到手的信递给了班长。
全班对蔡勇拼死争抢的信好奇心大起,一致要求先读这封信。
班长迎合大家意愿,打开信纸开始读信。
第一句便是亲爱的勇哥,众人意味深长的相视大笑。
班长停止了朗读,快速浏览了一下信的内容,有些不好意思再往下读了,因为里面有少儿不宜的内容。便合上了信纸,说:“信的内容有些私密,还是不公开了吧。”
薛向东说:“他能有个屁的秘密,肯定就是对象说想他了,让他赶紧回家,和老婆孩子一起睡热炕头吧。”
班长说:“这你还真的是错怪人家了,蔡勇对象在信中一直鼓励他要在部队好好干呢,还说愿意做他的坚强后盾。至于甜言蜜语肯定是有,这些你们自己想象去吧。”
新兵们嘘声一片......
笑闹了一会儿,班长展开了薛向东的家信,看到薛父大方得体的字迹,班长啧啧连声:“大家看看向东爸爸的字,多漂亮!”并将信在每个人眼前晃了一遍,新兵们纷纷点头认可。
班长认真严肃的朗读了薛向东的家信,战友们聆听的同时神情凝重,仿佛薛父的话也是自己父母在叮嘱自己一样感同身受。不过,对于大黑的死,就没有人和薛向东共情了。蔡勇还拿大黑的事情又取笑了薛向东一番。
夜深人静,战友们打鼾、咬牙、放屁、吧唧嘴的声音是声声入耳,薛向东却久久不能入眠。
薛向东想家了,想爸爸妈妈和妹妹,也想李延那个有些婴儿肥的坏小子了。也许是受到蔡勇情书的影响,还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映入了他的脑海。
这个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那是一名碧玉年华的少女,是薛向东初中时代的同学、也是同桌的安静。
安静和薛向东同龄,一头乌黑的长发,瓜子脸,丹凤眼,身材姣好,一笑脸上两个小酒窝,是个名如其人的文静女孩儿,两个人初三时同桌了一年。学生时代的薛向东尚未对男女之情开窍,当时只是觉得同桌之间关系比较密切、融洽,两个人互相关心、帮助,是很美好、纯粹的同学之情。
今天看到蔡勇收到情书的甜蜜神情,薛向东就在想,自己如果写情书该写给谁呢,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他的同桌安静。
在思绪中,薛向东渐渐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的薛向东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美丽的花园中,手中牵着安静的手,二人坐在凉亭里喃喃细语,慢慢的两人相拥在一起.......
凌晨时分,薛向东感觉自己仿佛尿床似的胯下发凉,一摸短裤,上面湿了一块儿,还有点黏糊糊的。吓得薛向东心跳加速,以为自己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了。赶紧起床换下短裤,拎着短裤就往水房跑,没想到凌晨在水房还能遇到人,是一名二班的新兵,他瞅了瞅薛向东的样子,笑着问道:“你也跑马了啊?”
“跑马”其实就是遗精的俗语,通常是指男人或者到了青春期的男孩子的梦遗。
薛向东一脸懵逼的问:“你说啥呢?”
那名新兵指着薛向东拎着的短裤一努嘴:“你手上拎着的不就是么。”
薛向东还是有些发懵。
洗干净短裤,薛向东回到床上非常不解,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日出早操,薛向东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跑步时连踩了好几次排头兵鲁为民的脚后跟。班长发现了不对劲,收操时叫住了薛向东。
“向东,你咋啦,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仍然思念你的大黑呢?”班长有些生气的语气问道。
战士们一阵哄笑,薛向东瞪了战友们一眼说:“没身体不舒服,也没想大黑。”
随即又问道:“班长,你知道跑马是咋回事吗?”
众人一片哗然……
班长忍住笑,凝视了薛向东半晌,问:“向东你今年多大了?”
薛向东莫名其妙的回答道:“十七啊,咋滴啦?”
东安县习惯说虚岁,实际上薛向东16岁半,当兵时李延的二叔帮忙虚报了两岁才当的兵,要不然薛向东还得再等两年才能当兵呢。
班长有些恍然大悟:“哦......怪不得,看来咱班除了楚新以外,你年龄最小啦。”
又问道:“你真不知道啥叫跑马?”
薛向东委屈的说:“要是知道我还问你们,瞅瞅你们一个的猥琐样吧。到底咋回事啊,是一种病么?”
众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薛向东,就连楚新都是一副牙疼的表情。
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给薛向东普及“跑马”的知识。说薛向东“跑马”就标志着成熟了,那小鸡鸡不光是撒尿用了,还可以打种,也就是传宗接代了。
最后还是班长一本正经的说:“向东,你那就是遗精,成熟男人在一定的时间内就会精满自溢。诚如大家所说,遗精标志着你即将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了。但这不是病啊,而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把心放肚子里就是了。”
薛向东听了大家的解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神情也恢复了正常。
今天是六班轮值去炊事班帮厨,班长安排了鲁为民、薛向东、王国全三名新兵去炊事班报到。(部队帮厨很多都是战士们自发性的,这里讲的是值日。)
炊事班有五名老兵,班长姓武,豫省人。武班长性格随和,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似的,见三名帮厨人员到来,便开始安排几个人具体工作。鲁为良洗菜、择菜,王国全擦拭桌子、扫地,薛向东去辅助饲养员把后院的猪喂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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