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翅膀的天使》
第5节

作者: 李兆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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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寒注意到只有丁蓝冰没有加入到背后议论人的行列中,也没有摆出一副鹤立鸡群的优越感。她没有骄气,也没有娇气,当别人大肆喧闹的时候,她总是董事地躲在一边轻声哼唱着小蝌蚪般的简谱,或者心不在蔫地翻看一本什么书。甚至当少寒迈进办公室的门槛时,并瞅上一眼,好像在为他们这一群人的浅薄无礼,向李少寒表示歉意。她身材纤巧,面色端庄娇美,脸型和表现出不俗的气质,让人想起一位九十年代当红女星叫林熙蕾的电影演员。

  本来早已结痂的伤口,被往事的手指一掀动,就会隐隐作痛。
  在老河任教的那段日子,李少寒迷恋上了丁蓝冰。这件事构成了他生命里程中一段小插曲,一次狂暴的激情与另一次狂暴的激情中间的一段相对平稳的蓝色时期,一次灵魂的游堕。
  放学后,少寒一个人出了校门,拐弯往南走,不知不觉间来到黄河大堤的脚跟下,沿着坡度为30的马路走上去,直到走到大堤顶上。向南遥望就是哺育华夏几千年文明的黄河了。河边簇生的芦苇随风袅动着亭亭玉立的腰身。这一泄千里的黄河肯定有非凡的来历,自己或许正站在已走进历史云烟的故事中,这个故事或许比少寒想象的还要动人。相比之下,他那点故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又何必用同事的几句闲言碎语来作贱自己呢?

  这样想着,心中豁然开朗了。
  日期:2011-06-08 10:48:17
  伍
  大家声讨的郭淑娟对于少寒来说,就像一根针挑着他的神经,稍一触及,就疼及骨髓。自从和她分手后,少寒就没见过她,更况且被发配到老河小学,打心里就虚了半截,更没有想见她的底气了。但青涩而刻骨铭心的初恋像一颗露珠,挂在他记忆的网上,熠熠生辉。
  大二时李少寒和郭淑娟从老乡会上认识的,郭淑娟比少寒高一届。老乡会是每个大学内组织者热衷于组织参与者积极参与的公共活动。后来才了解到,这些所谓的老乡会不仅仅是老乡们拉拢关系,还是老乡们相亲配对的绝好时机。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古训,路人皆知,本乡本土的资源,先内部消化了再说。要是让外乡的人横插一杠子,那不是吃亏吃大发了么。

  大学里的爱情,大多数是朝三暮四型的那种,最后差不多都是落下个孔雀东南飞的下场。唯独老乡恋爱,可以扬长避短,大不了一起打道回府算了。也就是说老乡之间的恋爱,成功的几率比较高。
  但李少寒和郭淑娟也是老乡的关系,最后郭淑娟连个打道回府的机会也没给李少寒留下。
  他们的恋爱速度完全吸取了希特勒闪电战术的精髓,从相互瞅一眼就耳热心跳,到手拉着手偷偷摸摸钻到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从写字条相互帮着占阅览室的座位到把从老家拿来的生活费合二为一同进食堂你喂我一口我再喂你一口,他们的恋爱和许多人一样,这样的恋爱方式似乎成了当今大学生的必修课。
  两人整天连体人一样腻歪在一起,青春时光就显得短暂了,濮阳的春天稍纵即逝。脱下棉袄,再穿上毛衣还没来得及换洗,夏天单薄的衣衫就派上用场了。
  太阳像一个驼绒毯子把人裹巴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窒息时,夏天就粉墨登场了。
  郭书娟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相继减少,她把压在箱底的花花绿绿的裙子一件件得得到了施展的机会。

  在濮阳惠风和畅下,郭淑娟曲线毕露。虽说是来自黄河岸畔的农村,但加上身材的婀娜和气质修养的历练,两年的大学生涯已把她从农村带来的痕迹磨砺的消失殆尽,被青春的衣衫包裹的横竖怎么看都像个濮阳市里人了。
  日期:2011-06-08 13:31:00
  她的线条很优美:白里透红的脸蛋,永远是那么的鲜嫩;挺拔高耸的胸脯,花儿般的绽放着;丰满圆润的屁股,结实而轻微地向上翘着;还有那修长的大腿,平缓而窈窕的小腹。“这是一个女人的一种原始力,一种蓄意的、穿骨透髓的诱惑,一支用肉做成的性感的火炬。”她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让人有一种看见就挪不动步的慵懒感。

  恋爱的季节,他们会毫无节制地狂疯。
  踩着夏天的尾巴,适逢上李少寒的生日,他们兜里所剩无几了,尽管他们挺节省的,但家里的供给极为有限。一年一次的生日不能忽略,但钱还要省着花,最后他们的意见达成一致:他们到振兴路的红磨坊里,狠狠心花了六元钱买了个巴掌大的小蛋糕。原价八元的小蛋糕,在临街的橱窗里摆了好久,一直无人问津,正滞销时,被这两个学生买走了,服务员给他们便宜了两元钱,也比坏在店里强啊。蛋糕再小也是蛋糕啊,蜡烛就免了吧。

  在学校食堂侧面小花池里的石凳石桌上,把那块摆放在上面,李少寒用蛋糕携带的塑料刀小心翼翼地把蛋糕切割完毕,拎一块最大的递给了郭淑娟,自己吃了一块最小的,剩下的蛋糕全让郭淑娟给包圆了。
  平时李少寒在家过生日时,母亲都会给他煮几颗鸡蛋,就把生日给打发了,在外面吃蛋糕过生日还是第一次。虽然有郭淑娟在一起过的生日,简单,潦草。他们还是很乐观地说面包会有的一切美好的未来都会有的。
  那晚,当郭淑娟擦完嘴边蛋糕的迹痕,坐在石凳石桌旁的草丛里,是她主动把李少寒动情地拦在怀里,颤动着声音说:“今晚,作为你的生日礼物,我给你。”
  听到郭淑娟的肺腑之言,李少寒的心里美成一锅人参汤。说要真给了,少寒却从草地上爬起来,很理智地对郭淑娟说:“真要那样,咱们得要买把雨伞,要不雨水打湿了地皮,会长出小蘑菇的。”两人便手拉着手走到了大学后墙上的那自动销售安全套的小铁箱旁,两人做贼似地瞅瞅四周悄然无人,就投进去一枚一元钱的硬币。看着一把小圆伞自动弹出来,他们都感到心痛,一元钱才掉一个。

  乐滋滋地拿着小圆伞,像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重新躺卧在草丛上,扭扭捏捏地褪去裤子,把小圆伞撑开,戴好。当半裸的李少寒把半裸的郭淑娟覆盖住,刚听到雷声,就撑起了伞,还没到地儿呢,雨就一泄如注。
  无奈,两人又手拉着手去了后墙根的自动销售安全套的小铁箱旁,再割肉般的投进去一枚硬币,庆幸,又掉出来一把小圆伞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终于成行。风雨大作,有了开天辟地的举动,李少寒抱住她纤细光滑的双腿,缓缓进入了她。有小圆伞保护着,雨水肯定没打湿地皮,也不会有小蘑菇长出来,但一朵娇柔的花悄悄开放了,肌肤是它的土壤,根须缠在胸口。那次,初尝甜头的郭淑娟高叫着,李少寒疲惫的大汗淋漓了,她还在草地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硬撑。

  他和她情投意合,风花雪月了三年,戚城公园绿色庄园等濮阳那片故土上都留下了他们深情爱恋的足迹。在和郭淑娟厮守的日子,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依郭淑娟的硬性条件和软性条件,毕业后没准能在濮阳市里找个旱涝保收的单位,他找个学校教书,俩人结婚生子后的生活在这个不十分富裕的城市算得上小康水平吧。
  日期:2011-06-08 19:09:00
  郭淑娟在她临近毕业那年,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利用校领导的关系在他们读的师院里谋了助教的职务,好歹遂了自己留在市里工作的心愿。然而参加工作还没一年,就渐渐和少寒疏远了,另攀高枝和副院长的公子瓜葛上了,在未来公爹的打点下,她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由一个普通的助教晋升为讲师,权衡得失,他自然舍少寒而取他。她今天走的就是当年武则天的攀附从政之路,一个很有心计和外交魄力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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