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绿瞪他,恨铁不成钢,“她自己会打车跟你送她那能一样吗?”
秦琛面无表情地转移话题,“待会儿想吃什么?”
秦绿不满意秦琛这个态度,又不敢明目张胆反抗,小声嘀咕,“又用这招。”
这边苏沫上车后,先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了会儿,不知怎么脑子里忽然闪过刚刚在电梯里听到的对话。
听意思,那姑娘是秦琛的妹妹。
要做手术,需要很多钱。
她这一周多以来跟秦琛做着最亲密的事,保持着最高的戒备心。
她从来没想过探听他的隐私,也有意识地想要回避。
没想到,却在这种情况下窥探到了他隐私的冰山一角。
她突然记起来当初相亲的时候中间人曾经说过,秦琛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从小长大相依为命的妹妹。
苏沫的思绪就这么跟杂草的生长轨迹一样野蛮成长。
她心里没有秦琛,也没太过顾忌,任由思绪蔓延,最后对秦琛有了个中肯评价撇开感情方面的事不说,这男人还挺有责任感。
车抵达小区,苏沫拿出手机扫付款码下车。
她刚走两步,还没进小区门,拿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她低头看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
秦琛又伤到了?
苏沫挑眉。
思忖数秒,反应过来什么,回消息你刚刚看到我了?
秦琛嗯。
苏沫嗯哼。
秦琛疼?
苏沫我去医院是为了见客户。
秦琛知道了。
看着秦琛回过来的信息,苏沫没再回复。
她止步站在小区门口,把两人的信息从头到尾瞧了一遍,嘴角轻嘲地扯了扯。
“嗯”、“疼”、“知道了”。
单单这两句对话,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她上赶着联系他。
轻笑过后,苏沫再次踩着高跟鞋迈步。
回到家,苏沫把图纸放在茶几上,走进洗手间洗手。
医院到处都是细菌,她有轻微洁癖。
从洗手间出来,她窝在沙发里看图纸。
两个首饰盒,一个梳妆台。
看似简单,但一年工时已经是极限。
平遥推光漆髹饰工艺,制作工序复杂,不仅对绘画技艺要求极高,对工艺师的手更是要求严苛。
因为除了用笔在漆器上绘图外,还有一个核心工艺,那就是徒手推光,手的力道和温度,会直接影响推光的成色。
苏沫正认真研究,放在脚踝边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专注被打扰,苏沫不由地拧眉,在看清来电提醒是谁后,她神色缓了缓,拿过手机按下接听,温言软语开口,“师母。”
苏沫话落,电话那头响起中年女人满是欣喜的声音,“沫沫,你现在忙不忙?”
苏沫把手里的图纸放下,纤细的手指卷发丝,“不忙,有什么事您说。”
女人高兴地说,“师母是想告诉你,你被污蔑的事很快就能解决了,你三师兄说联系到你大师兄了,只要他肯站出来为你撑腰,你肯定会没事的。”
大师兄?
听到师母的话,苏沫唇角扯了扯。
她这位大师兄,她入行十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除了知道行内的人喊他五哥,其他一无所知。
让一个跟自己虽师出同门,却毫无交情的人站出来为自己平反昭雪,老实说,她并不抱什么希望。
倒不是她没有‘同门’之间的团结精神。
主要是她比较务实。
不过,她虽然有这种想法,但面对师母纪玲时却又是另一番话术,“那到时候就麻烦大师兄了。”
纪玲,“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苏沫乖巧地笑,“嗯。”
跟纪玲挂断电话,苏沫靠在沙发里捏了捏眉心。
接下来的几天,苏沫都在忙工作。
店门还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营业。
期间双琪给她打过一通电话,这丫头是个好姑娘,也挺单纯美好,虽说把她当情敌,却还是热心肠地帮她问了有关环保证的事。
“苏沫姐,你在长乐县有没有比较有人脉的熟人,听说有熟人就能办得快点。”
苏沫,“还有这个说法?”
苏沫已经十多年没回来了,更别提跟这些部门单位打交道,对于其中的门道丝毫不了解。
双琪说,“你不懂,小地方就是这样的,讲究人情世故。”
苏沫承应,“懂了。”
双琪,“那你有认识的人吗?”
苏沫轻笑说,“没有。”
双琪脱口而出,“秦琛呢?他不是认识那个工作人员吗?你说……”
说着说着,双琪没了声,过了一阵子,才又扭扭捏捏地说,“你要是想找他帮忙,我可以代你问问他。”
这丫头哪里是想代她问问他。
明明就是想找个由头跟秦琛联系。
苏沫含笑,想逗逗她,可转念想到她跟秦琛这不清不楚的关系,这点逗弄的心思瞬间就没了。
见她不说话,双琪急匆匆地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说完,也不管苏沫到底答应不答应,直接挂了电话。
听见手机里没了动静,苏沫把手机从耳边挪到眼前,瞧见黑掉的手机屏,她忽地一笑。
算了,让这丫头自己去碰壁。
感情这种东西,劝是劝不回头的。
双琪具体是跟秦琛怎么说的,苏沫不知道。
反正一周之后秦琛联系她,事情已经办妥了。
彼时苏沫正在美容店做身体,人趴在按摩床上,凹凸有致的身子涂满了精油,伴随着按摩师熟练的手法,她娇气地闷哼了一声。
“疼。”
秦琛闻声蹙眉,“你在做什么?”
苏沫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娇滴滴,嗤笑,“做按摩。”
说罢,又补了一句,“正经按摩。”
秦琛沉默,过了约莫七八秒,开口问,“晚上想吃什么?”
苏沫戏谑,一语双关,“不饿。”
秦琛,“……”
男人跟女人之间要是有了某种关系,相处模式就会无端变得黏腻。
哪怕当事人都不承认,这种氛围也还是会弥漫开来。
就好比现在,苏沫跟秦琛虽然只短短几语就挂了电话,但是给她做按摩的技师还是听出了猫腻,笑眯眯地问,“苏小姐,男朋友呀。”
苏沫把手机放下,眼里蕴着风情,弯着眉眼说,“普通朋友。”
对方笑意更深,“哦。”
苏沫从美容店打车回到家时,普通朋友秦琛正拎着两个便利袋的菜站在她家门口。
她下电梯瞧见他,顿了顿,随即轻挑眼尾款款走近。
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前脚进门弯腰换鞋,后脚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从后贴了过来……
苏沫身上穿着一件香云纱的裙子。
花萝香云纱款,有孔提花,透气凉爽。
也正因为面料薄,所以对有东西贴过来格外敏感。
苏沫换鞋的动作一顿,葱白似的指尖勾勒住缠绕在脚踝的小羊皮鞋带,头微微歪了歪,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秦琛说,“秦师傅,你在做什么?”
秦琛闻声低头,两人对视,神情皆是一顿。
苏沫误会了。
秦琛显然也没意识到。
秦琛这会儿正拎着手里的便利袋往门厅柜上放,因为苏沫在前面挡着,他即便手臂再长也不得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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