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我宁愿相信小天师是看到了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千百年来,人们恐惧未知,害怕未知,要是人们看见鬼的次数很多,又或者这只是个不太常见的已知物种的话,那这个东西的争议怕是没那么大了吧。
在我人生的二十几年从未见过鬼,甚至连灵异事件都没碰上过,也从不信鬼神,可这一个月所经历的古怪事,却让我彻底推翻了之前建立起来的世界观,现在要是有个人站在我面前跟我讲科学世界观,那我肯定要教育他一番了。
思考了半天,却发现一点有用的都没想到,抬起头才发现小天师在看我,突然起了兴趣“你给我说说茅山术吧,怎么说我也是你们茅山弟子了不是。”
小天师换了个随意的姿势,趴在栏杆上,张了口:“其实,古时的茅山术不是用来捉鬼的,闻百家争鸣,道家在诸子百家中求得一席之地,祖师爷先习道,习自然之术法,后修的炼丹符篆之法,茅山派源起上清派,经后人不断润色,才有了符篆、阵法、咒语、手决一体除邪伏魔的茅山之术。曾经是天下知名的茅山派,时间太长,到了现在,已经籍籍无名了,正统的术法也不剩多少了……”
“你说你上次那个符咒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最后一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茅山派的没落比我想象中还多。
果不其然“对。”
小天师的语气不太对,我也不好打断他的思绪,难得有这么正经的时候,虽然我没听,他也讲的不太清楚,却莫名的有些怆然,看来每个行业,都是很伟大的。
“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是有轨迹的,就像‘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让你过五更”一样,其实并不是迷信中的勾魂,而是你一出生你的命就被写好了,生老病死,包括你的每一次摔跤,每一次泡妞,这个事嘛,泡妞当然是需要手段的,但你命里要是没有这一段,那你再努力妞都不跟你跑……”好像觉得自己跑题,小天师咳了一声“有的人气运盛的话,天运偏爱,那就一生无病无灾大富大贵还会福荫后人,反之亦然。”
末了又看了我一眼“当然,像你这种没什么气运还招鬼的人,那肯定是后一种了。”
习惯了小天师的人生攻击,已经免伤,更何况,最近的气运实在很差,“那既然这样,不是不公平,要是一个人气运很差,但行善积德,那怎么说?或者一个人气运旺盛但坏事做尽,又怎么说?”。
小天师掸了掸袖子,好像有宽袍大袖一样,说到:“天理,天理,自然有他的道理。”
说了和没说一样,不过我也不感兴趣,想到那些社会百态的人,随口问一句而已。
已经到午夜了,本来这段时间就没睡好觉,如果真的打算跟他这种不正经的人彻夜长谈的话,我恐怕明天就不用起,直接猝死了。
没想到小天师比我更快,在我刚想说话的时候已经饶过我大步的走了,一点刚才的感伤都没有,如果不是我目睹全程,还真以为他是装出来的,他招了招手:“徒弟你去睡吧,大晚上的不睡觉容易肾亏。”
我一噎,算了不和他计较,难得能睡个安稳觉,于是也回了卧室。
被忽悠了这么长时间,以至于我到最后还不知道小天师站在那里的具体原因。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睡的太舒服的后果就是坐起来之后昏昏沉沉,全身提不起劲,我想摸出手机看个时间,却在摸索中摸到了一只手,顿时一个激灵“我艹,你怎么在这!”
小天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扬了扬手里的书,定睛一看,原来是我昨晚上找不到的那本,我有些生气“这书我昨晚找了半天,怎么在你那?”
“你是不是该说一下,为什么这本书会在垃圾桶里。”我这才发现小天师似乎真的把这本书看的很重要,但当时给我的时候却是很随意的丢给我的,只是嘱咐了我要看而已,而现在,他却比说正事的时候还要严肃,脸色黑成一片。
看他问了,今天头脑清醒才记起前几天没事翻了翻随手丢到了床头柜上,可能最近找东西给碰到了垃圾桶里,平时大大咧咧也没休息,我有些心虚又好面子“一不注意掉进去的。”
好在小天师没追究,我接过书,宝贝似的收进了抽屉,又上了把锁,才发现小天师的脸色终于好看一点。
今天小天师可能要出门,穿了一身中式长袍,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既然要出门还跑到我这里,肯定和我有关系,于是我大咧咧盘腿一坐,等着他开口,小天师好像有些嫌弃我的床脏了他的衣服,站起身说:“苏煜,切记,那本书一定要看,哪怕每天看一两行,都不能放弃。”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三番五次刷这本书的存在,这本书上,到底有什么。
小天师制止了我发问的念头,转而郑重的又说了一遍“真的,一定要看,至于为什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自从上次行了那什么拜师仪式之后,总感觉要低这个名义上的师父一等,无意识的就想服从,只点了头,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大踏步走了出去,只让我等会出去。
来到街上,好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太阳有些刺眼,适应了一会。
两个男人逛街实在有些奇怪,但看小天师的泰然自若,就显得我有些小家子气了,他的步子很大,看似漫无目的,却始终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走。
不知道要去哪,我只能紧跟着他的步伐,一路无话,要不是跟着小天师,我还真不会注意到原来城里有这么多小巷子,拐过好几条小巷子以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和其他截然不同的街道。
一溜的仿古建筑,雕花窗棂上照着阳光,每家店的结构都相仿,里面木质柜台后面站了个人,像是老板,店门口摆了各式各样的瓷器古玩,原来是来到了古玩街,来溜达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在店外面的小摊上买了些小玩意,但我知道,真正懂行的人是看不上摊上的东西的。
有个地方聚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的引着我也有些好奇,就准备过去看看,忘了小天师还在旁边,走了两步就被叫住“看可以,别买。”然后就不说话了。
倒也没什么被管教的羞耻,小天师的为人还是可以信得过的,过去才看见一大堆人都是看热闹的,里面有个中年人,看着像是第一次来,脚边已经摆了不大的两块切开的翡翠毛料,一块稍次,虽然有翡翠,但成色不是太好,另一块倒是还可以,看中年人喜形于色的样子,应该是赌对了。
“小哥,要不要也来试一块,看刚刚那位先生可是赚了。”旁边一个眯眯眼的瘦小男人拉住我,看来是想让我也去,可我又不是傻,运气不好而且这种明显诓人的事情我才不去,拒绝了瘦小男人,这边还在劝那个男人。
“先生,看你运气这么好,再试试吧”那摊主一直在劝,我看中年男人已经激动的满脸通红,攥着手里的钱包不放,应该是在纠结,“我们这毛料都是从缅甸刚运过来的,绝对优质的!我们这刚好有一块红色料,也就这一块了,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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