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6-25 09:33:19
一个鸭子的自白——绝对的真实冲凉房里弥漫着蒸汽。 我喜欢冲凉。(在老家我们叫“洗澡”。)而且,一冲就是一个多钟头。 我喜欢微烫的清水流过我的全身——冲去我身上的酒气,香水味,还有一切的污垢,包括我灵魂里的肮脏…… 只有这时候,我才觉得我的身体是干净的,我的灵魂是清白的,就象唐古拉山上流出的涓涓细流,那么的纯洁……。 世界其实很大,而我的世界却已经被挤压得只剩下这个四壁挂满春宫图,地上到处是用过的安全套的浴室。还好,究竟我还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究竟我还有一个可以肆意哭泣的空间…… 这个习惯已经养成有一年多了,自从我隐藏起自己的真名实姓,加入这一行。行内人都叫我阿亮,而在社会上,我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鸭子。
日期:2011-06-25 09:34:29
洗完澡的时间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我可以不用上妆,不用抹香水,不用往头上涂ZHE LI膏。我甚至可以全裸着站在我窗前欣赏窗外的明媚阳光。而这样的机会对我来说已经不多了……
当2000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那时候我的 怀里还抱着一个生疏的女孩;虽然那之前我还对她说我爱你。
那岂是新年的钟声,于我来说,那是我的丧种,是我追寻死神的脚步声……我已经厌倦了这灯红酒绿的虚假的欢乐场,虽然其间的人们看起来都很快乐——其实,大家都知道一切都是假的,而真的东西就只剩下钱了。
日期:2011-06-25 09:34:40
洗完澡的时间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我可以不用上妆,不用抹香水,不用往头上涂ZHE LI膏。我甚至可以全裸着站在我窗前欣赏窗外的明媚阳光。而这样的机会对我来说已经不多了……
当2000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那时候我的 怀里还抱着一个生疏的女孩;虽然那之前我还对她说我爱你。
那岂是新年的钟声,于我来说,那是我的丧种,是我追寻死神的脚步声……我已经厌倦了这灯红酒绿的虚假的欢乐场,虽然其间的人们看起来都很快乐——其实,大家都知道一切都是假的,而真的东西就只剩下钱了。
日期:2011-06-25 09:35:41
洗完澡的时间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我可以不用上妆,不用抹香水,不用往头上涂ZHE LI膏。我甚至可以全裸着站在我窗前欣赏窗外的明媚阳光。而这样的机会对我来说已经不多了……
当2000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那时候我的 怀里还抱着一个生疏的女孩;虽然那之前我还对她说我爱你。
那岂是新年的钟声,于我来说,那是我的丧种,是我追寻死神的脚步声……我已经厌倦了这灯红酒绿的虚假的欢乐场,虽然其间的人们看起来都很快乐——其实,大家都知道一切都是假的,而真的东西就只剩下钱了。
昨天,我的客人和我做完爱后给了我三皮(三千块),然后很厌倦地叫我滚。类似的事情已经太多了。那些贱货性欲都很强,在你没有满足她们之前,会对你“发嚎”,象母狗一样;会把你捧为白马王子;而一旦她们得到满足后,只会扔给你一把钞票,然后很欣赏地看着你从地上一张一张地把它们拾起来。
每次我都觉得我拾起来的是我已在飘散而聚不拢的灵魂……
可是,昨天我没有向往常一样的“一张一张地把它们拾起来”,我只是往地上的钱啐了一口唾沫,漫不经心地告诉她:“请尊重人!”然后离开,将她的嘲笑声甩在背后……
我知道她为什么笑——一个鸭子是没有权利要求尊严的。
要尊严干嘛还来做这一行……
所以,我感觉我的生命可能就要走到了尽头。因为,一个“鸭子”居然开始要起“尊严”来了。
一个“鸭子”在感觉到羞辱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死亡了……
日期:2011-06-25 09:37:28
那是一年多以前。大学毕业后,我怀着一颗踌躇满志的心投入了与我的想象截然不同的世界。先是在老家——一个中等城市的一家银行里干了两个月;虽然才短短的两个月,我已经可以清楚看到我几十年后的样子。所以,我毅然地辞职去了南方的特区。走时,我是那么的自信,告诉我的父母:“我会闯出自己的事业的!”
到了特区,一方面被光怪陆离的世界熏得头昏眼花,一方面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活——找工作,多如牛毛的高学历的毕业生没人要,求职象打仗,一场人事关系的仗。没有关系,人家看你的眼神和看见街头要饭的没两样;靠朋友,开始几天还笑脸可掬,后来就叫我洗手别洗那么长的时间——水是要钱的。
那时候的我,有一颗敏感而桀骜不驯的心;我也理解朋友生存的压力。究竟谁都不轻易!
我离开了朋友后,先是在巴登街的低等旅馆里躺了一个星期。我的邻居都是一些“鸡婆”,天天晚上半夜一两点还听见男欢女爱的浪声淫语;然后就是讨价还价的争吵;再后来就是昼夜颠倒的鸡婆们打麻将的洗牌声,赢钱后的鬼叫和输钱以后的谩骂……
成天在我住的旅馆里窜进窜出的,还有贩卖黄色书刊的人。她(他)们 最大的也才十岁左右。要不说繁荣娼盛呢,其中的小女孩绝对是娼妓大军的未来生力军——从小没有受过教育,整天接触男欢女爱,肉欲横流,长大后不做鸡,靠什么生活?
一星期后,发觉口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而旅馆的老板也开始白眼相待。于是开始走街串巷找工作。当时正是特区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只要在街上顶着太阳走上十分钟,你绝对会昏倒;柏油马路已经开始融化,走在上面,我觉得自己快被太阳蒸发掉了。
开始,我还揣着大学本科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两样东西和废纸没有什么区别——假如你有关系,没有它们也照样有工作;假如没有关系,谁都会对它们的真实性产生怀疑,进而讥讽讽刺你几句——在深圳,好象从一个人出生到死亡的所有证件都可以买得到……
这一两年,由于中心的政策倾斜和亚洲金融风暴,深圳象一个失了宠的“二奶”,经济一直就不景气。台资工厂虐待工人,我是不会去的;贸易公司多如牛毛,但都是揭不开锅的主;银行的门就象天堂一样可望而不可及;除此而外就只剩下第三产业了。而第三产业中,最赚钱的就是夜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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