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生母病逝了
　　公元一九六二年一个深秋的傍晚，在中国西南部的，四川省的南部的一个偏辟小镇，在小镇尾的一间土屋内，屋内陈设着几件简单的木式家具，土屋一共四室三间，二间卧室，一间厨房，屋外一间做了简易的厕所，里间卧室摆放着两个木制木床，挂着蚊帐，床前放着一张木桌，靠床的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外间摆放一个木床，一个衣柜，一个盛粮食木柜。
　　这时里间床上躺着一位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的少丨妇丨，面色蜡黄，带着严重的病态，己经奄奄一息，少丨妇丨名叫艾世英，床边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妇，是少丨妇丨的母亲，老妇原本是一家地主小妾，因社会变革的原因，以前的地主，成了被斗争对象，地主小妾和子女也成了一般的平民百姓，床前站立着一对小兄妹，大的哥哥叫程山阳，小的妹妹叫程山凤。
　　躺床上的少丨妇丨，看得出己经病得不轻了，己经两天没进食了，这时她用微弱的声音对坐在床边的母亲说道：“妈！看来我这个病没有好的希望了，家里条件这么差，哪有钱治病，我出了问题也就算了，她用手指了指站在床前的小兄妹，可他们还小，我死了担心他们怎么办？”老妇接过少丨妇丨的话说道：“你自己的病都这么严重了，你现在不用想这么多，等山阳他爸下班回家，看他的主意如何，现在主要的事是先治病，再说其它事。”床前站着的小兄妹只知道流泪。

　　晚上十一点钟，男主人下班回到家，男主人叫程贵昌，瘦高的个子，是一个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的复员转业军人，从部队转业到了居家几公里的煤矿的国营煤矿当了煤矿工人，进屋看到床上的的妻子，问道：＂还是一点都没好转吗？”这时岳母答道：“从昨天到现在一点水米没进了，你赶快吃饭，吃了饭，再想办法。”这时男主人才感觉到干了一班活，肚子早己饿了，急忙在厨房找了饭食吃了，立马背上妻子赶往镇上的乡卫生所，叫醒了值班医生。

　　值班医生赶忙检查了病人病情后，当即对男主人说道：“病人情况太严重了，而且你们耽误最佳抢救时间，按现在乡卫生所的医疗条件，根本无法救治这类病人，你们家属必须马上抓紧送县人民医院急救，否则病人有生命危险。”男主人听医生这么一说，立刻慌了神，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背上病人返家，叫醒岳母，同时也叫醒了邻居，把情况简单给大家说了，求大家帮忙，出了这种情况，街坊邻居也立即伸出了援手，大家急忙找来人力架子车，急忙把病人送往县人民医院抢救。

　　在凌晨二点，送到了县人民医院，可当时为时已晚，病人得的一种急性败血症，家属也没引起注意，失去了最关键的抢救时间，病人当晚死在了医院抢救的手术台上。

　　病人去世后，大家帮忙运回家，当时死者家里确实太穷，加上抢救病人又用了钱，家里拿不出钱来安排死者后事，好在家坊邻居帮忙，将亡者草草的安葬了，亡者入葬时，一件像样的陪葬衣服都没有，多年后，亡者儿子程山阳在迁母亲遗骨时，当年母亲入葬时扎头发的头绳，都是用的父亲在煤矿工作时的废弃的丨雷丨管钱，用来扎的头发，由此可见当时亡者家贫的情况。
　　少丨妇丨安葬后，母亲自然也就失去了继续留下来的位置了，外婆在收拾行李离家时，把山阳兄妹叫到面前叮嘱道：“外婆走了，你们要听话，要懂事，山阳你是哥哥，遇事要多让妹妹，一年年长大就好了，外婆走了，有时也会来看你们的，兄妹俩拉着外婆衣服不放手，当时的凄惨情境可想而知，结果外婆还是走了，外婆到另一个女儿家去了，也就是山阳的姨妈家去了。
　　山阳母亲去世后，留下的一双儿女，当时国家政策是随母亲迁回老家农村的，母亲亡故后，兄妹俩按国家政策又安排到父亲煤矿“托儿所”生活，父亲程贵昌继续在煤矿上班。
　　这种生活过了半年后，父亲经工友的爱人介绍了一位姓文的女子，名字叫文天秀，不久父亲同姓文的女子结婚了，顺理成章的山阳兄妹也就被接出托儿所，回到了原来的镇上老家，随同继母开始了新的生活。
　　父亲与继母结婚后，从此山阳兄妹的苦难生活便开始了。继母到家的第一天，父亲将兄妹俩叫到姓文的女子面前说道：＂从现在起，爸爸给你们找了一个新妈妈，你们要叫妈妈，当着我的面，叫一声给我听听。”山阳兄妹对见面的陌生女子叫妈妈，一时还不适应，看到父亲严历的目光，知道不按父亲的安排，是肯定不行的，还是哥哥大一点，带头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妈妈”妹妹山凤看到哥哥叫了，也学着哥哥样子也叫了一声＂妈妈＂文天秀听到俩兄妹叫妈，当时脸就红了，毕竟结婚进门就当妈，多少还是有点害羞的，也没有及时答应俩兄妹。这时父亲程贵昌说道：“到家了！你就是他们俩姊妹的妈了，他们叫你，你要答应，不然他们会认为你没听见。”这时文天秀说话了：“知道了！习惯了就好了。”

　　有句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便就有了后爹，继母进门后，兄妹俩便成了家里保姆，一些本不该由他们这个年龄承受的家务活，如洗衣服，做饭，担水。这时兄妹俩比灶台稍高一点，这些家务活对有一定年龄的来说，一点不为过，但对幼小年龄的山阳兄妹，承受起难度就大了，每天家里吃水用水，要到离家一公里外的一个低洼处的去担，水井有井台，从井台提水也给哥哥山阳带来困难，这些困难兄妹俩都不感到为难，最难是，家里当时没水桶，父亲不购，继母不买，家里没水了，只得向邻居借水桶担水，兄妹俩人小担水经常将邻居家水桶摔坏，摔坏了不会修，将摔坏了的水桶还回去，很难为情，好在有水桶的邻居不止一家，这家摔坏了，又另借一家，摔坏水桶的时候多了，又要去借水桶，这时兄妹俩感到特别难为情，有时只能这样，哥哥摔坏，换成妹妹去借，妹妹摔坏换哥哥，天长日久，兄妹俩不怕担水，就怕借水桶，这一情况继母是清楚的，邻居也不好直接对她说，但她就是不购买水桶，每次看到有人浪费水，看到水缸里的水少了，兄妹俩的焦虑可想而知，缸里没了水，继母轻则骂，重则打。

　　继母到家的第二年，相继又生了俩个妺妹，妹妹出生了，兄妹俩家务工作量也随之增加了，洗尿布，带妹妹工作也来了，

　　转眼间，兄妹俩到了上学的年龄，看到邻居家平时一起的玩耍的小伙伴，一个个都背着书包上学了，兄妹俩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心里哪开种羡慕的心情是可以想像的，又过了一年，一天哥哥山阳看见继母很高兴的样子，心里想借继母高兴的机会，给她说读书的事，怯生生对继母说到：“妈妈！我想读书，家里的活，我放学后，我保证做好。”这时继母怒气说道：你们去读书俩个妹妹哪个带？家里饭都吃不起，哪有钱供你们读书？其实山阳清楚得很，父亲在上班，是关了工资的，哪些上学读书的小伙伴家里条件，并不比家里好多少，又过了一年，继母迫于街坊邻居，亲戚朋友语言的压力，才不得己，将山阳兄妹送到镇上的一所民办小学读书，俩兄妹因错过适龄上学的年龄，在班上算是最大的同学了，老师点名时，都不敢大声回答，但山阳这时又在想，只要这样能读书就好了，每天放学回到家，兄妹俩都知道，这次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总是先把家务做完，然后再做作业，只有这样才能取得继母的欢心，但读书必须取得好成绩，否则成绩考得不好，考差了，下一期读书的希望又会落空，一次放学后担水心不在焉，山阳在想作文该怎样写内容，一不小心把邻居黄娘娘家水桶摔坏了，这下继母找到了不要山阳读书的借口了，她大声说道：“读书读昏了，把谢伯伯家水桶摔坏了，明天不准读书了。”其实她大声说话的意思是让邻居听见，是孩子做笨了事，才不让他读书的，这时山阳孤独无援的样子着实可怜，内心在想就是你继母狠狠打我一顿都行，就是准我读书就好，这时黄娘娘刚好下班回到家，听到因摔坏她家水桶取消孩子读书的语言，立马站出来，大声说道：“孩子小，摔坏了我家水桶，等他谢伯伯回家修好就是，不影响孩子读书的事。”这时的山阳，内心感激之情无法表达，山阳把黄娘娘这段情，真正做到了没齿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