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对妹妹说道：“我们坐火车到姨妈家过年去。”
　　山凤说：“我们哪有钱买火车票，还有总的买点礼物吧？”
　　“我拾煤渣卖的钱，可以买小孩票，我们逗一下运气，运气好买小孩票成功了就好办，至于礼物吗，姨父姨妈她们知道我们的情况，我们都这样了，还有外婆在姨妈家，她们会同情我们的。
　　那时兄妹不是不知道走亲戚要带礼物，而是根本就没钱置办礼物。

　　兄妹俩商量好了后，就来到了火车站，准备乘车到姨父家过春节，姨父家相隔两个车站，售票铃响了，兄妹俩也知道，乘车要买票才能乘车，但当时买票的钱，仅够买小孩票，山阳等买票的差不多了，然后佝偻身子把钱递进售票窗口，说买小孩票两张，售票员也没多问，苍天有眼，兄妹俩买票成功，售票员就将车票交出来了，当时山阳的高兴劲就不提了，按当时兄妹的身高，应买半票了，买半票钱不够，只能采取佝偻身体，骗售票员买了小孩票。

　　火车进站了，列车员也没细看兄妹俩的车票，上车后，兄妹俩找个角落站住，两个站的车程，一会儿就到了，上了火车后，兄妹俩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到了姨父家车站后，要到姨父还有两公里的乡间小路，当天到姨父家己是傍晚时分了。
　　到了姨父家，外婆，姨妈，姨父全家热情接待了山阳兄妹，这时的姨父全家看到如此可怜的小兄妹，哪还会去计较带没带礼物，受到姨父全家的热情接待，兄妹俩知道，他们就是四个肩头抬着两个嘴巴来的，对姨父全家的热情接待，兄妹俩感到十分温暖，当时姨父家，还有姨父的父母，俩个姑姑没出嫁，有这些情况，山阳也知道自己必须要乖巧懂事，对几老辈子非常嘴甜，喊得很亲热。
　　吃了晚饭后，外婆把山阳兄妹叫到她的卧室，亲切摸着兄妹的头，己是几年不见，兄妹的个头倒是长了不少，但因为营养不良，身体也确实太单薄了，兄妹俩都是面黄饥瘦，看到这些，外婆眼泪止不住往外流。她说道：“当时你妈妈临死时，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俩姊妹，她死了，你们兄妹日子就难了，接了后娘，有了娘比没娘的日子更难，但有你爸爸在都还要好得多，再孬还有饭吃，有衣穿，没想到你们俩姊妹的命运这么苦，娘死了，父亲又死。“苍天没长眼，苍天不公”你们到了姨妈家要懂事听话，多做事不要使人讨厌。”

　　山阳听外婆说了这么多，他马上说道：“外婆从您离开我们这么多年，我们也长大几岁了，我们知道，我们来姨妈家，什么礼物没带，姨妈姨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会听话，帮忙做事的，我在路上都教了山凤了，您放心！”
　　山阳兄妹的年龄，也是到了懂事的年龄了，俗话说的好，穷人的孩子懂事早，早当家，山阳也是这样答应外婆，也是这样做的，每天，天一亮就起床，担水，扫地，出门割喂兔子草，喂猪的草，拾柴总之能干的活争着干，姨父全家看到山阳这样，都非常喜欢他，看到又可怜又勤快，都说没父母的孩子都学得这么好，真不错。
　　外婆跟姨父，你们省一点，趁他们来了，给他们兄妹做一套衣服，另外山凤在读书，他们走时你把学费准备好。”
　　“妈！您放心！这些我们都做了。”
　　住了几日后，姨妈家毕竟不是自己家，兄妹俩还得回到自己家，离开姨父家时，兄妹俩换上了姨父新做的衣服（最毒不过继母心，山阳出门打挣得钱也没给山阳兄妹添置衣服，全用来买她自己衣服）又把给山凤交的学费收好，回家的车费也有了。
　　公元到了一九七一年，程山阳己经十五岁了，拾煤渣的生计，感到不适应了，拾煤渣的收入远远达不到兄妹俩正常生活需求，所以程山阳首先想到是，到父亲工作过的单位，找以往父亲的工友寻求他们的帮助，一天程山阳来到煤矿，找到了余自明伯伯，他以前是父亲好友，他的爱人，余伯母又是山阳母亲的家乡人，而山阳母亲艾世英又是余伯母做的媒，山阳一找到他们，他们满口答应帮忙。余伯伯说道：“自从你妈去世后，你父亲又娶了你的后妈，我们的关系逐年就淡了，听人说你后妈虐待你们兄妹，所以就更不想与你父亲来往了，后来又知道你父亲在武斗又去世了，现听说你后妈己改嫁走了，现在你确实应该找点事做了，不然你们兄妹的生活来源怎样解决？”

　　“你不说这么多了，赶快带小程娃到付业队，去找曾润华，看他能不能给小程娃找个活做，唯独的办法就只有去找他了。”
　　当时余伯伯来到付业队办公室，找到在付业队任队长的曾润华，他听完余自明介绍后。他说道：“你们这种情况很特殊，付业队应该优先考虑，好吧！明天把你户口本带上，先到办公室登记，然后领工具到白砂堆洗煤，老余你既然是他父亲的朋友，他对矿上情况不熟悉，先头几天你要带他熟悉情况，你家隔白砂堆不远，他的洗煤工具要放在你们家，小程你多大了，你能干得下吗？”

　　“干的下，干不下是他的事，好吧！最近几天我带着他熟悉情况，如我不空还有他余伯母。小程！走到余伯伯吃了午饭再回去。”
　　当天中午山阳来到余伯伯家，余伯伯家人口众多，一大家子人，大姐，二哥都参加工作了，吃饭时，余伯伯对大姐二哥说道：“这是你程叔叔家的山阳弟弟，比他小的喊哥哥，大姐二哥你们俩个更大，你们看见弟弟遇到困难要多帮助他，他六岁时你艾娘娘就去世了，十二岁你程叔叔又死了，他的身世很可怜，所以你们有他需要帮助时多帮他一下。”
　　“小程娃！刚才你余伯伯说了，今后遇到了什么困难，自己解决不了，就来找我们，现在大姐二哥都认识了，碰到他们也可以给他们说。”
　　“谢谢余伯伯！余伯母！我还很小的时候，来过你们家，好在还有一点影像，所以今天来找你们帮忙，谢谢您们，您们都还记得我，我现在俩姊妹，没有一点生活来源，只有来找爸爸以前的老朋友帮忙，没想到，一找就找到了，算运气好！余伯伯带我去找，也把事情说好了。今后有事还要麻烦余伯伯余伯母，和大姐二哥。”
　　吃了午饭，又摆摊一些龙门阵，然后回到家，也把消息告诉了妹妹。
　　第二天一大早，山阳把户口本带到付业队，先找到曾队长，把相关手续办好后，领到了工具，这时余伯伯余伯母也到了，也帮山阳把工具搬到放在了余伯伯家，然后再到白砂堆，熟悉洗煤的操作流程，原来洗煤的原理，是将煤矿井下掘进和其它环节，碎煤与碎矿石混合在一起的，运出地面到白砂堆，然后人工将这部分，倒入泥浆池中，人工搅拌后，用竹筛将其筛出后，再用清水淘尽泥浆，就分辨出的碎煤做为民用煤，这个工序简单易学易懂，这个活的难度在于分配矸煤车，重在分配这种混合矸煤车，有时一二天得不到一车，没得到这种车，就意味着你没活可干，没活干就没收入，这种分配煤矸混合车，有时也意味着弱肉强食，程山阳家隔矿区远，人个子又小，经常几天得不到活干，从镇上到矿上又是几公里路程，长期这样下去，找到了工作与没找到又有什么区别，总的想个办法解决，这一天又遇到了一个在矿区的大个子少年，叫江大壮，名字大壮，实际人也大壮，他又采用老办法强行抢夺程山阳应得到的矸煤车，江大壮又想用武力解决，这时程山阳码在车上就是不让，江大壮用拳头打击程山阳，程山阳用手死死抱住江大壮的大腿不放，明白告诉他，今天你不把我打出伤来，我是绝不放手，这时的江大壮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下手打伤了程山阳头部，这时程山阳用手将整个脸全都摸成了血印，然后直接跑到付业队办公室大哭起来，这时付业队几个干部都在，尤其是曾队长爱人余娘娘又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当问明情况后，当即安排人将伤者送到矿医院住院治疗，一天三顿安排送营养食品，伤者工资照算，打人者工资不够，叫他家人拿钱来处理，这次江大壮，再也大壮不起了，天天跑到医院去给程山阳说好话，赔礼道歉，并保证今后不再抢程山阳的煤矸车了。这时余娘娘看到情况做的差不多了，她也到医院跟程山阳说：“这次把他收拾够了，今后其他人也不敢欺负你了，就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