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说一些吧,选一些你觉得能说的说。如果让我满意了,说不定,我就答应你早一点离开这里。”
我给她下着钩子。
这种便宜话,又不要花我的钱,不花我的情感。
再说,满意不满意,还不是我说的算哪。
颜姐欲言又止:“你说真的?可不能骗我。”
“骗谁也不能谁你颜姐啊。”
这种渣男语录我能连续说三个小时。
颜姐左右看看,边上没有其它人时,正准备说的时候,突然从大堂里进来两个黑衣服的人。
他们一前一后。
肩上扛着一个大麻袋子。
到了酒吧门口,就将大麻袋子往里面一扔,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酒吧里的服务员们给吓了一大跳。
纷纷叫着颜姐。
我也注意到了,跟了过去。
就看到那个麻袋里,往外渗着血水。
服务员们脸都白了。
谁也不敢上前。
我当仁不让地上前,将麻袋打开。
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有出气没进气,满脸的血,都看不清长什么样的短发脑袋。
袋子一打开,里面的血腥叶儿,就全透了出来。
整个酒吧都弥漫着血味儿。
颜姐白着脸靠近,捂着口鼻来到跟前,看到那张脸时,才尖叫了起来:“阿标!”
如果我没有听错,这一身伤,被人装进麻袋里,打得半死的人,就是刚刚说起的,消失了一整天的红姐的保镖,阿标。
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我过去拿了起来,正面写着一行字:给红姐的回礼!
没有名字落款,只是画了个笑脸。
我拿着那张纸条,放在灯下细细观察了起来。
果不其然,在背后,还有一行字:小子,你给我等着!
这个时候,收到风的红姐,一脸紧蹦地从办公室赶了过来。
我神情不动地将纸条递了过去给她。
她的脸马上冷了下来。
“狗东西!”
我和她心里一下子就清楚了。
这事儿,不是东星酒吧的那个虎哥干的,我拿他的脑袋当球踢。
红姐将纸条重新塞回了我手里。
然后才对颜姐说道:“叫斌子他们下来处理一下。”
“已经通知了。斌哥他们说马上到。”
话还没落下,斌子带着五六个人赶了过来。
其中一人将标子轻轻地扶了起来,喊道:“标子?标子?醒一下?”
红姐冷着脸对斌哥说着:“先送去医院。”
斌子一脸的黑,冲着红姐问道:“红姐,估计是那个狗东西干的。咱们得防一手。他敢这么快还手,肯定是他后面的人示意的。”
“行了。先送去医院再说。我就不信,他们敢闯到这里来闹。”
红姐一直对阿标有怀疑。
但看到他几乎半条命的伤给送到她面前时,她心里那些疑点,都消失了。
想着虎子哥背后的老蒋,有可能是他的出手,她就一阵头疼。
斌子这个时候吩咐着:“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看着。有事随便电话我或是直接找三爷。其它的送标子去医院。”
我现在大概明白了红姐的难点了。
她手下,一个像样的,能打的好像都没有。
那个阿标,应该是三爷派过来的能打的,但现在,被对家给废了。
这么重的伤,至少得躺一两个月。
对家敢在酒吧直接下手,在造假工厂吃了个大亏,还敢这么上门挑衅,说明对方根本不怕她,甚至不怕她后面的杜大老板和三爷。
也间接说明,这个老蒋,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斌子这时,拿下腰间的对讲机:“门卫,我是斌哥,查一下,刚刚那两个黑衣人,从哪里来,去哪里了?车牌号是多少?”
没一会儿,对讲机里已经回报过来了:“斌哥,他们没有开车,刚刚出了大门,往东星酒店进去了。”
斌子听到这回报,脸完全黑了下来了。
他们现在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他在马上联系胖三爷。
这种事情,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我没理会他们之间的沟通问题。
而是找了个角落,将刚刚红姐塞进我手里的纸条看了又看。
对着灯影停一几秒,然后,一阵冷笑堆上了我的脸。
我收好纸条,转头看向了红姐。
正准备说话时,她也看向了我:“你现在就走。我叫三爷另外安排人处理。斌子他们脸熟,不好处理这事儿。”
我隐隐知道了,这今天撞上了她开始,就无意间,闯入了两方的竞争,或是明面上的敌对行为了。
红姐刚刚才有了想留我替她打下手的念头,就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故,把这个念头完全给整灭了。
本来想有个三天时间,可以从容地安排人手送我走的,但看今天这架势,对面必然是死盯着这边。
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在酒吧里,收拾了虎子哥,以及抄了他的造假工厂的我。
我突然间,有点明白此时红姐对我的矛盾态度了。
她手里没有拿得出手的副手。
刚好我的出现,让她起了一个这样的念头。
但也可能因为这事儿开始闹大了,想到对面的蒋老板都亲自下场后,又看到我这么能惹事儿了,才决定让我马上走的。
这娘们儿,总算还有一点良知,没有因为自己的困境,非要留下我不可。
我点点头,笑着对颜姐说着:“来,给我拿三万,那可是她答应过我的。”
这是红姐早就吩咐过她的。
颜姐果然没有二话,去柜台里拿了三扎整齐的现金出来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满意地掂了一下,又将现金塞到颜姐手里,还把纸条也顺手放在上面一起给她。
“这样,你钱,你先帮我拿一下。我上去收拾一下衣服。一会儿就走。”
她们都没多想,冲我点点头,看着我出了酒吧门。
出了酒吧门,我没有往酒店电梯方向过去。
而是往刚刚斌子留下的那两个留守的保安走了过去。
“兄弟,红姐说,要你们把甩棍给我防一下身。我手上没有防身的东西。”
二人都没有二话,直接从腰间抽出了甩棍递了给我。
我拿在了手里,甩了几个棍花,活动了一下手腕,对他们俩点点头。
“谢了。二位兄弟,等有空,我请你们喝酒吃串啊。”
之前在搞造假工厂的时候,他们也在场。
他们也是见过我的身手的,看我居然这么上道和亲和,觉得有些意外,一个这样的猛人,对他们这么尊重?
他们都放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然后我边挽着棍花,边快速往酒店外面跑去。
我怕跑慢了,红姐她会拦住我。
这时,颜姐注意到我不是去酒店的方向时,花容失色。
“红姐,小于老板,他,他冲出酒店去了!”
红姐大吃一惊,赶紧从玻璃门看出去,就看到我拿着两支甩棍,急速冲到了大门外,那座巨大的伸缩门处。
不等保安打开行人通行的通道,我就一个纵身从伸缩门上翻了出去。
灵活得像只猎豹。
颜姐看呆住了:“他,他干什么?他不会是想自己就这么跑路吧?钱也没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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