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一边看着他处理。
　　好家伙，那只大羊腿在他手里，刀下，如工业机器般的精准被切成一条条。

　　大小几乎如一。
　　我亲眼所见之下，终于相信，这小子，真的是开过摊子的人。
　　我赞到：“你这刀工不错啊。”
　　“别闲着了。拿竹签子帮我串啊，我可告诉你，别想在这里偷懒。你在这里吃的喝的用的住的，都得从工钱里扣除。表现不好，还得扣钱。”
　　这我倒是没想到。
　　“我还有工钱哪？”
　　“一天三百。”
　　我差点笑了出来。
　　这个意思，是我这个外来工，误打误撞地找到工作了？
　　小廖点上一根烟，用刚刚烧起来的炭火点燃了香烟。

　　我抽个空，也学着他样，点起了烟，二人一阵吞云驾雾。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突然问道。
　　“不是告诉过你，我之前就是干这个摊子的吗？怎么还问。”

　　这小子，脾气是真大。
　　“我的意思是说，你干这个摊子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紧追不放。
　　对这小子，我观察了他半天了，现在有一种特殊的观感。
　　他绝对不是我这样的街溜子。
　　不太言语，也不跳脱，刀工很好，手上的力量和控制更好。
　　最重要的是，他的视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东星大酒店的后门。
　　我不相信他只是个烧烤工。
　　他没理我，只是在准备着其它的吃食。
　　“你以前， 是不是当过兵？”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冲口而出。
　　他愣了一下。
　　但没理我，仍然干他的活，只是也没有反对我的话。
　　我心中大喜，这个意思，是我猜中了？
　　“红姐派你在这里摆摊子，是为了盯着东星吧？也只有你这样的好手，才能盯得住，盯得准，对吧？”
　　他不理我，我可以自己说啊。
　　“让我再猜一下啊，她派你过来，肯定也还派了其它人任务。这是她开始准备反击的准奏吧。而你的任务，我也猜对了吧？是一直盯着东星，看看他们的动静，或是盯死虎子或是那个将百里，找到他们的软肋，然后强势反击吧？哎，真想不到，红姐的酒吧，卧虎藏龙，居然有你这样的好手？”

　　这一下小廖终于忍不住了：“你知道你小子，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难得他和我说起这个。
　　我赶紧问：“是什么？你说说。”
　　“你的嘴，就像那个王婆，话是真特么的多。”
　　我乐了，正准备回答时，来客人了。
　　我反应过来，已经是夜里九点了。
　　正是夜生活开始，宵夜节目也开始了。
　　好一通忙。
　　我一直打下手。

　　帮着写单，下单，上菜，端盘子，收东西等。
　　这个活，比特么的打架还要累人呐。
　　我也抽空看向了东星的后门。
　　那里人进进出出的，都是一时一时的。
　　有从外面往里搬东西的，也有从里面往外搬的。
　　往里的，都是些酒店用的东西。
　　车子也能看得出来，都是些货车，直接倒车在后门。
　　然后用品一箱箱地搬进去。

　　甚至酒水，也从这个门进去。
　　我就纳闷了，这样能看出来些什么呢？
　　我正疑惑着。
　　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了。

　　摊子外面，至少摆了八桌。
　　坐得是满满当当。
　　我抽空尝了一口串子，没想到，味道还真的很好。
　　比一般的夜宵摊的味道要正宗很多啊。
　　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只是摊面小，接待不了更多的客人罢了。
　　刚刚吃了几口，最外面的一桌子客人，喝多了酒，闹将了起来。
　　来这种小摊子吃东西的，哪有什么素质高的？
　　大多数都是周边工厂，刚刚放了夜班的年轻小伙。
　　要不就是半路经过，中间歇个脚的汉子。

　　不知道因为啥，几个人拿着啤酒瓶子要翻脸。
　　这让我心头火起。
　　妈的，老子第一天开工，就敢来这里给老子闹？
　　我快步走了过去。
　　手里还拿刚刚吃完，没有放下的签子。
　　“我说几位老板，来吃饭，动什么气啊，吃好喝好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可别在这里闹了。”
　　几个二十多三十不到的汉子，一看都不是什么好鸟。
　　操着北方的口音。

　　听到我这话，立马不闹了，而是都冲着我来了。
　　“你个狗日的兔崽子，什么玩意儿？敢管你家大爷的事儿？弄他！”
　　那家伙一边说，还一边挥舞着手，粗大的手掌，都要挥到我脸上来了。
　　嘴里喷着酒气。
　　我没有跟他客气，竹签子直接扎进他的掌心里。
　　他的同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竹签子已经扎进他的掌心肥肉里面去了。
　　血水滴出来后，那家伙才感觉到疼痛。

　　“我日你的，你敢对老子动手？”
　　我轻轻地将另一支签子对准了他的眼珠子。
　　“你是谁的老子？我没怎么听清楚。”
　　这一下，这家伙的酒终于醒过来了。
　　边上的人都呆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摊子的小店伙，下单送餐的伙计，居然敢下这样的狠手？
　　而且这么的心狠手辣。

　　“小，小兄弟，别冲动。我们刚刚是闹着玩的。我们喝好了，马上走。”
　　我平静地回答到：“10号桌，一共568。”
　　“这，怎么这么贵？刚刚我看了单子，一共才268啊。”
　　“哦，那300，是这根签子的钱。怎么，你有意见？”

　　这几个汉子，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胆怯了起来。
　　这哪里是夜宵摊？
　　这分明是黑店呐。
　　我收过568，扬手送客：“下次再来，慢走。哦，那根签子，送给你们了。”
　　我感觉，他们应该不会来了。
　　办完这事，我得意地回到小廖边上。
　　就发现，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

　　“红姐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惹事儿精。去哪就会惹到哪。”
　　隔壁几桌有胆小的，赶紧付了钱跑路了。
　　还有两桌胆大的，仍然人手一瓶酒在那里喝着。
　　但是眼神一直往我这边飘。
　　后来我才知道，这两桌人，是一伙的，看到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想吃个霸王餐来着。

　　没想到被我这么一弄，把他们给震住了。
　　后来，一个半大小子，一头长发，大背心，手臂上画个忍字的小子端个杯子过来：“哥，我能叫你哥吗？”
　　我愣了一下：“你哪位啊？瞎叫什么呢？谁特么的是你哥？”
　　这个二十左右的半大家伙，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大哥，刚刚我们都看到了。您那一手可真厉害啊。胆大心细，是不是练过啊？刚刚那几个家伙，有一个还是练过的。我认识他们。平日里可凶狠了。”
　　“你买单了没有？你瞎打听什么呢？”
　　我现在没心思跟一小屁孩瞎扯淡。

　　这一晚上，都在想着红姐到底交待给小廖到底什么任务来着。
　　“诶，不是打听，是，是我们哥几个服气。这个店主，小廖，我们经常来吃饭。软得跟面条似的。有时候被人吃霸王餐，他也不急不气的。本来，我们哥几个，身上刚好没钱，想来白吃一点的，但没想到，碰到哥你这条猛龙了，这不，所以，过来和哥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