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低着头飞快地跑开了。
这种事情她怎么敢叫别人知道了,多一个知道,七姨娘便多一分危险。
白琳琳站在原地干着急,“沅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担心死我了。”
低头时,她瞥见陈沅脖颈间的红痕,顿时想到了什么,抓起陈沅的撸开袖子,赫然是一片青紫。
她松开手,转身朝着屋外跑去。
“琳琳,你干什么去!”陈沅抓着白琳琳的袖子,疼得倒抽冷气。
白琳琳红着眼睛,“我要告诉大夫人去!”
陈沅摇摇头,“你不能跟大夫人说。”
“说出去我会死的。”她闭了闭眼睛,说得艰难。
白琳琳又在她床边坐下,“沅姐姐,那个欺负你的男人是谁?”
陈沅低下头,“二公子,就算这件事情你说出去,别的人也只会以为是我勾引他,更何况他是周家的人,我一个姨娘怎么配跟他相提并论。”
哪怕她有再大的冤屈,周家人也不会站在她这边。
白琳琳握住她的手,“那就什么都不做,任由他欺负你吗!”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愤怒陡然而生。
陈沅,“我把他刺伤了。”
白琳琳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听说周怀礼被刺伤了,一开始她还没往陈沅身上想,现在这么一听,她还是觉得愤愤不平。
怎么就没把那畜生给捅死!
陈沅有些累了,“琳琳,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出去好吗?”
白琳琳一脸的为难,却也明白陈沅顾虑的是什么,“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
陈沅重重地点头,仰头,眼里闪烁着泪花,“琳琳,谢谢。”
“你谢我干什么啊,”白琳琳转过身去擦眼泪,“沅姐姐,你身上的伤处理下吧。”
陈沅摇头,“不用,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多严重。”
严重的地儿她也没办法示人。
“琳琳,你回去吧,我有些困了。”陈沅忍着痛躺了下去。
白琳琳给她掖被子,“好,你好好休息,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叫春杏跟我说一声。”
陈沅点头,闭上已经酸痛的眼睛。
春杏将那些带血的被褥想丢出去,只不过在去的路上正巧碰到五姨娘。
“春杏,你拿着这些被褥干什么去啊?”五姨娘打量她手里的被褥,看着那大片的血迹,远离了两步。
“七姨娘到了日子,不小心弄脏了褥子,所以吩咐奴婢去丢了。”春杏低着头,面上佯装镇定,生怕叫五姨娘看出了些许的端倪。
“她倒是面子大,弄脏了就要丢,周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不是她这样败家的!”五姨娘捂着鼻子要去掀褥子。
春杏的心提了上来。
因为褥子不仅有血,还有别的东西。
春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五姨娘,这东西脏,怕脏了你的手。”
这会儿,她心砰砰地跳,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五姨娘皱眉道:“看下怎么了,难道里面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五姨娘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尤其是看春杏的那个样子,她觉得十有八九就是想给外面送钱财。
春杏这会儿是进退两难,“五姨娘,奴婢只是觉得这血脏,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躲什么。”五姨娘冷哼声,抬手就抓着被褥的一角要翻开。
这时,身后传来的四姨娘的声音。
“五妹,你在这里干什么?”四姨娘走到五姨娘的身旁,见到五姨娘的动作,顿时皱眉,“你这是干什么啊,也不嫌脏!”
春杏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还是四姨娘来得及时。
但是很快,她又紧张起来。
万一四姨娘也要看怎么办?
春杏觉得这活干得是真的难。
“我寻思着七姨娘会不会在被褥里放了家里面的东西,所以想检查一下。”五姨娘说。
四姨娘笑了下,走到春杏跟前,“能有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一些葵水。”
春杏觉得,这心要跳出嗓子眼了。
只见四姨娘随手翻弄了两下床单,一眼就看到了被褥上的东西,她略微扫了眼春杏。
春杏双腿已经不受控制的软了。
完了,被四姨娘知道了。
正当她以为四姨娘会告诉五姨娘的时候,她却手一放转身看向了五姨娘,“不都是血,哪有你说的东西,我看你就是你猜疑心太重了。”
五姨娘一向信任四姨娘,当下也没再考虑,“那看来是我想多了,我最近看上了两块料子,你说我是做旗袍好呢,还是做裙子好?”
五姨娘拉着四姨娘的手离开。
春杏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当下根本不敢再耽搁,从后门出去,找了个空旷的位置,看着被褥烧得干干净净才离开。
这下她算是彻底的放心了。
这不刚进后门,迎面碰上了负手而立的周允臣,她当时腿就一软,直接跪在了周允臣的面前。
“大,大大……大公子!”春杏欲哭无泪。
今天这都是什么事啊。
“跪着干什么,起来。”周允臣微微蹙眉,问了句,“七姨娘现在怎么样了?”
春杏起来,战战兢兢道:“七姨娘现在已经睡了,她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眼睛都哭肿了。”
这都叫什么事情啊,春杏在心里呐喊。
周允臣想了下,从怀里取出块银色的怀表递给春杏,“帮我把这个东西给她吧,就说这几天先忍耐着吧,老二正在气头上。”
春杏接过,不免多问,“大公子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七姨娘,奴婢觉得这样更能让七姨娘好些。”
“这不是你该问的。”周允臣转身离去。
春杏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还好这回去的路上没再遇见其他人了。
她在七姨娘房间的门口伫立了会儿,蹑手蹑脚地进去,尽管动作已经十分轻了,但还是吵醒了她。
陈沅转身,“你怎么来了?”
春杏拿出怀表放在七姨娘的床头,“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大公子,他给了奴婢一块怀表,让奴婢转交给你。”
陈沅闻言,从床上起来了些,伸手将那怀表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春杏,“那他有没有跟我说什么?”
春杏说:“二公子正在气头上,叫你这几天多忍耐些。”
陈沅的睫毛颤了两下,眼神暗淡,再次落泪。
春杏有些于心不忍,换做是谁恐怕都得跟七姨娘一样。
明明喜欢的男人是大公子,但是却叫二公子强行占有了,结果大公子却说叫她忍。
“他还说什么了吗?”
春杏摇头,“七姨娘,大公子或许是为了保全你也不一定……”
陈沅没说话,突然就哭出了声。
周怀礼睡不着,他点了根烟。
麻药褪去后,伤口的位置动一下就疼得厉害,但他脸上却没什么情绪,低着头不断地抽烟。
抬手拧灭手中的烟后,周怀礼披上外衣在院子里闲逛。
大夫建议他这几天最好是卧床休养,但周怀礼闲不住。
他这会儿心里乱糟糟的。
跟陈沅那会儿他可是半点都没留情,又没叫个大夫过去瞧瞧,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周怀礼拉开房门,长腿迈过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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