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车主,好像哪都没伤到。
这1000块钱实在有点多。
据司机说,他今天拉这趟活,是近半年来最大的一单,平时都是几毛,一块的。
一天从早到晚,也就挣个十来块钱。
1000块钱,他要开三年。
“多吗?那就给你少点,九百九十九”
车主的口气生硬又霸道。
司机坐在车上不说话,眼向四处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车主见他没说话,有些急了。
伸手“啪”的一声把车钥匙拔了。并威胁道: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赔钱。休想走出这里,等下我连人带车,给你扔河里喂鱼去”
说完,还看了眼梅洛,那意思是想叫梅洛催促司机赔钱,不然你们也走不了。
梅洛想了想,开口道:
“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他司机也不是故意的,这种意外谁都不想发生,幸好你也没受伤,猪也还好好的,车子也没坏,要不就让他赔你一百块钱,怎么样?”
司机感激的向梅洛点点头。
而车主一听梅洛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喝道:
“你真是说得鸡毛飞上天,轻飘飘啊!我没受伤?你看我的脚”
说着,他一扯裤腿,上面是有些红色的斑点。但没见血迹,也没见哪里有伤。
梅洛还想看清楚,车主把裤子往下一扯,然后指着田里的猪喊道:
“你看那猪,现在虽然是活的,但你能保证它没有内伤吗?你能保证它没被惊吓吗?这样受过惊吓的猪还能养得大吗?”
顿了顿接着道:
“再说了,被撞过的猪,也不吉利,谁还要啊?”
此时,吴小谣已经洗完身上的泥桨。站在马路上,从梅洛这边看过去,正好和猪成一条直线。
见车主指他,又老是猪啊猪的叫着,以为是说他,于是赶紧跑到人力三轮车旁边。
突然,他看了看侧倒在地的三轮车,然后伸手扶了起来,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后,最后拍了拍被撞的地方,才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时,车主指着他的车。
“你看,我的车被你们撞了那么大个坑,修起来不得要半个月啊?我就靠这三轮车养活一家老小。这半个月怎么办?误工费不得赔啊?”
他这一通话,把司机吓得更紧张了。
这一算还真要一千块钱。
司机看着吴小谣。欲言又止。
梅洛觉得他说的有些夸张,有些牵强了。
同时,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但撞到了人家,就是有错,赔多赔少总得给个说法。
于是对司机说道:
“大哥,你自己看吧,毕竟撞到人家了,跟这位大哥好好商量商量”
没等司机回答,只听吴小谣大声喊道:
“有什么好商量的”
他拍了拍三轮车主的肩膀。
“这位大哥说得都对,一千少了,我看应该赔两千,再加上我也要他赔两千,你个天杀的,开车不看路,把我和猪撞一起了”
说完问车主。
“你说是吧大哥”
车主被他这话问得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冲司机说道:
“你看,你的乘客都说了,是你开车不看路,你还有什么说的,赶紧赔钱”
梅洛目瞪口呆的看着吴小谣。
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你也要两千?,这四千块钱不要这司机的命吗。
做人要厚道。
他得重新审视这家伙了,人品有问题。
就在这时,马路上走来五个人,看打扮应该都是附近的村民。
走到出事地点,他们看看田里的猪,又看看车,于是围上来看热闹。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块刀疤的中年人问车主:
“怎么回事啊?阿坚”
梅洛感觉这人有些印象,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叫阿坚的车主,连忙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
刀疤脸听完,皱了皱眉,看着司机,
“你看你的乘客都说了,他也要赔一千,你这车够两千块钱吗?”
看来这人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司机一听要他的车,吓得够呛,慌忙跳下车,指着吴小谣颤声道:
“是他,就怪他。我本来开得好好的,是他老催我快,快,我就听了他的话,开得太快了,刹不住车才撞上的”,
人都是这样,在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都想尽量的找些理由来撇清关系。
面对两千块钱的巨额赔偿,他只能这样。希望能少赔一些。
这时,后来的几个人都看上吴小谣。
而吴小谣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平静,虽然泥浆是洗干净了,但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站在那像水濑一样。
“真的是你让他开快车的?”
车主阿坚故作惊讶问吴小谣。
“是”
吴小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梅洛听完他的回答,有点懵,他这是干什么呢?
虽然催司机开快车是常有的事,但吴小谣今天没有傕,而是司机自己听岔了。
怎么自己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呢?
阿坚听了,一脸不高兴。
“这样说,就是你们乘客的责任啰,谁让你催他开快车的,现在出了事。这钱应该你们赔”
梅洛一脸讶然。还有这样划分事故责任的?
他刚想上去解释。
不是我们催的,是司机自己听岔了。
不料,吴小谣竟满口答应下来。
“好啊”
梅洛错愕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只听吴小谣又补充了一句: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叫他赔你两千,赔我两千。现在我那两千叫他赔你,不就是我赔的啦”
说完,狡猾一笑,脱下还没干的衣服,一边拧着一边嘟囔道:
“妈的,老子这套衣服一万多,被你个天杀的甩进烂泥田里……”
阿坚被他这么一绕,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摸了摸头。问旁边的刀疤脸。
“是……还是不是啊”
刀疤脸一伸手,重重的拍了下阿坚后脑。大声说道:
“是什么是,既然乘客承认是自己催司机开快车,那就全是乘客的责任,是他的责任,哪来的两千块钱赔给他”
就在刀疤脸伸手的时候,梅洛突然发现他的手臂上纹着一个“义”字图案。
他眉头一皱,随即看向另外几人。
因为都穿着长袖,看不清他们里面的手臂,于是朝司机扬了扬头,
司机不明白什么意思,梅洛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脸,示意他脸上有东西。
果然,在司机抬手去摸脸的时候,手臂上露出了义字的一截。
梅洛瞬间明白了,这是遇到“义群”的余孽了
“义群”是一帮臭名昭着的黑社会团伙。
这帮人都会在手臂或脖子处纹上一个“义”字,听老师说,他们的老大早已移居香江。并于十几年前吃了终身牢饭。团伙也随之销声匿迹。
现在这些人,可能是因为“义群”老大是在这里出生的,想借助他的臭名岀来行恶。
此时梅洛不禁暗自佩服吴小谣。
真有你的。比自己眼尖,还玩起了金蝉脱壳呢!
阿坚听刀疤脸一说,才反应过来,连声附和道:
“对对对,是你的责任,你就没有赔偿,现在应该你自己掏两千块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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