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5-03 19:59:27
莫汉慌乱的说:“叔你说哪里去咧,不敢这么说的。”
临走的时候路三治对莫汉说:“事成咧,叔给你说房媳妇。”
莫汉忙回道:“叔,不用,我不着急。我知道您的好心。”
路三治:“到年龄了么,我儿子也就比你大一岁么。得娶。”
临走路三治唠叨了一句:“咱到了这份上兴许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要可怜可怜咱。”莫汉想再说些什么,嘴巴半张没说出来。因为路三治说罢背着手出了门,莫汉站在大门口看着路三治伸着脖子踩着高低不平的路,一颠一颠的走了。直到望不见路三治的背影了,莫汉才返回家,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让路三治喝口茶水,这是鲁湾的礼数哩!
第15章—甲寅
鲁湾的人们对于这件事给予了足够的关注度。路三治夜访莫汉的事在第二天在镇子里就成了公开的秘密。大家都在猜测着路三治会跟莫汉说些啥,直到这时候人们才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件事最关键的人是莫汉,鲁湾的人们几乎没有征得莫汉的同意就帮他私自把这件事定下了。人们转念一想,鲁湾的希望现在攥在莫汉的手里了,莫汉应该是不能不答应的。人们这时候对第一个站出来的路三治充满了敬意,这种敬意就突破了家姓之间的隔阂,让鲁湾的人们都站在了一起。而大家站在一起的结果就是莫汉又一次的被推到了孤独的境地。而这时候人们还希望有个人站出来去说和这事,这个人自然就是钱福贵。
在莫汉的记忆里,自从他记事起钱大贵就一直是鲁湾的镇长。人都说钱富贵这名字好,他在家里排行老大起这名字象征着富足平安,大富大贵呢。当然了传这话的大多都是钱家的人。钱富贵上任后没有什么大作为,可也没有什么污点政绩,鲁湾镇一直都像镇街上的石狮子一样,半截深埋在土中,历经风雨却已经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以后的几次竞选镇长,钱富贵都毫无疑问连任鲁湾镇的镇长。其实钱大贵能连任还有重要的一点,镇丨党丨委书记路秉德是钱富贵的小舅子。当年钱富贵了为了能得到镇长的职位,主动让人给他上门提亲,娶了路秉德的姐姐,也就是现在的钱国奎和钱小慧的娘。
当镇长钱福贵来到莫汉家的时候,莫汉正在喂驴。莫汉从兜里摸出一把黑豆,给驴喂一个,自己吃一个。边喂边抚摸着这头大黑驴的颈毛,他没跟大黑驴说话,他在琢磨这件让他头疼的事。自己是打心眼里不想应承这件事的,但这件事不同于别的事。因为这跟整个鲁湾有了关系,意义就不一样了。莫汉再次感到了从心底冒出的无助,而这时候能在他身边的只有大黑驴了。它陪伴了莫汉这么多年,已经成了莫汉眼里最亲近的人,莫汉是在心眼里把大黑驴当人看呢。
正这个当儿钱福贵突然来了,他没有敲门,是直接推门而入的。钱福贵一进门,让莫汉吃惊不小。在莫汉的记忆里这是镇长钱福贵第二次次光临他家。第一次是在他爹娘死的时候。官就是官,钱福贵的一行一动里都带着那股子劲头,那是学不来也说不出的气势。
日期:2012-05-03 21:42:01
见了镇长,莫汉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还从未跟钱福贵主动说过话,即使是上一次。莫汉只能是不自然的笑,那些局促不安让他的笑显得有些憨,唯一能做的就是两只手不知所措的上下搓弄着。钱福贵倒是自然大方的很,叫了莫汉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便自顾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东看看西望望,跟路三治一样。那莫汉就知道了他的目的应该也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大黑驴这次安静的多了。
莫汉这次想起了应该让人喝茶水的,就赶紧给镇长搬凳子,上茶水。镇长走到驴棚的时候,大黑驴警惕的嚏嚏了下,镇长想伸手去摸大黑驴,大黑驴却拨转了脑袋不让镇长摸,侧着的眼睛里让人看了有股莫名的愤怒和敌视。
莫汉把茶水倒好了,这才喊了声:“镇长!”钱福贵喜欢人家叫他镇长哩,他这才笑眯眯的过来坐下,说:“你们家这头种驴倒是撅着呢!”说罢镇长端起茶水一口喝尽了,莫汉接着给镇长倒上,镇长接着喝,直喝了三杯钱福贵才摆手示意莫汉别倒了。
镇长的谈话倒是出乎莫汉的意料,没有繁文缛节,直奔主题。也是为了道士的提的怪法子,想让莫汉作药引子。但镇长却没有提道士说啥,直接问的莫汉咋想的,同意不。钱福贵不失时宜的强调了毕竟镇长也是个政府领导,领导怎么能相信那些江湖道士的话呢。但这怪病确实是没招了,镇长不想因此影响了鲁湾的安定,这件事不是他的意思,他只是顺应民意来拜访莫汉的。
莫汉听完难为情的笑笑,低头盯着地上不说话。钱福贵拍拍莫汉的胳膊,他是坐着的,莫汉个头已经威武的多了,所以钱福贵只能拍到莫汉的胳膊。莫汉终于直起头看了眼钱福贵,道:“让我琢磨琢磨吧!”
钱福贵笑了,露出了那只有干部才有的大白牙。钱福贵很自信的知道莫汉已经答应了,与其说是琢磨琢磨,不如说是准备准备。临出门时钱福贵问莫汉,你们家的驴是不是欺生人哩,眼睛凶,不善呢!莫汉一脸茫然,望望大黑驴再看钱福贵时,他已经出门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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