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身 繁华之城》
第7节

作者: 沉默的小驴_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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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单的时候,老板给我们算了四支啤酒的钱。我们摇摇头,然后绝尘而去,这就是深圳。这个城市不需要英雄,但需要钱。
  日期:2011-06-03 22:04:50

  就在一哥见义勇为的时候,崔姐到满家福超市买了明早的早餐。有面包、有黄豆、有鲜奶、有奶酪,大大小小一大包。
  快22:00点了,小区很安静,走在大堂,高跟鞋和地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耳际,显得很刺耳。崔姐加快了脚步,回响就像个调皮的小孩,也跟着更快一些,显得更刺耳。等电梯的时候,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凉意,悲悲的,很无奈。
  清脆的“叮当”声响了,电梯缓缓打开,没有人,显得很空荡,像空荡的大厅,像空荡的心房。正对梯口的那面镜子,印着自己一个人,很孤单。崔姐对着镜子,挺了挺胸,想要让自己挺拔些,精神些,但是她还是放弃了,只有在公司,在有外人的时候她那种自信,那种英气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不需要酝酿、不需要强装,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然而这一刻,当自己独自一人,她感觉自己像一株抽去了秧架的黄瓜藤,软趴趴的提不起任何精神。也许这一刻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御下荣耀,放下尊荣,一个平凡嗷嗷待嫁的小女子。

  电梯上行到了12楼,门开了,走廊上的灯光昏暗。这是一个一梯四户的房型,崔姐住在12D。门的声控灯有些问题,已经向管理处提过几次,但还是迟迟没有修好,崔姐跺跺脚,隔壁家的门廊灯亮了,趁着昏暗的灯光,崔姐急急的打开房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甩掉跟在身后的尾巴。但是这尾巴甩得掉吗?孤独就是一尾外表奢华的尾巴。
  门外灯光昏暗,门内黑灯瞎火,毫无生气。
  崔姐打开灯,将早餐放在进门的餐桌上。鞋子被她不耐烦的蹬在门槛旁,任由它们东倒西歪,她此刻的心情也和它们一样东倒西歪。电视打开了,多么希望电视的声响能给这冷清的客厅带来一丝生气,但声音听起来如此遥远,仿佛来自远方的西伯利亚,带着零星的寒意。或许是起风了吧,因为阳台的玻璃门还没有关,阳台上凌乱的摆放着几株要死不活的绿萝和长青藤,一个快四十的女人生活原本就是毫无生机,难道还想把这几株绿萝养得春意盎然,如果那样简直就是讽刺。

  走到阳台前,崔姐忍住往前踏出,她自己都不记得阳台的地板有多久没有清洗了。远远的,她还是能看到四楼的空中花园,小亭里,黄灯下,一对小青年相依相偎。对面楼没有亮几盏灯,像一张巨大的空洞无神的脸,听说当年小区卖得不错,但就是没有多少人住。
  赤着脚走进房间,主卧很大,除了一张床,几架书没有其他什么摆设,现在她恨透了书,仿佛是书剥离去她的青葱岁月。另一个卧室的灯也打开了,里面除了床外显得空荡荡的,这里应该睡着一个小孩,此时他/她应该安然入睡了吧,她可以抚摸他/她的头,听着轻轻的酣睡声,这抚摸、这倾听就是幸福,但是幸福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厨房的灯打开了,洗手间的灯也打开了,所有的房间灯光通明,唯独照不到心房的一角。干点什么?看电视吧,除了超女就是快男,自己早已远离了这个年纪;听歌吧,月光如练,音乐轻缓,温柔泄了一地,岂不更添忧愁?还是泡在浴缸中吧,水拥抱着肌肤,不去思想,泡散了忧愁,在拥抱中缓缓入梦。
  醒了呢?水已冰凉。
  关了所有的灯,躲进了房间。电脑开了,天涯内,沉默的小驴在更新了贴子——《错身繁华之城》,写深圳。深圳很深,但写得肤浅,那是别人的故事,仿佛自己没有过青春,或许有,只是自己已经淡忘。
  日期:2011-06-03 23:36:26

  第二章 表妹来了
  生活在继续,依然很平淡,如李逵所说:能淡出个鸟来。人总是希望自己不平凡,生活不平淡,但上帝又注定让大多数人平凡,在这种矛盾中,人们总是想着法子惹出点闹子,制造些麻烦,让生活不那么空虚。
  7:00起床,7:25早操,8:00上班,12:00下班,中餐、午休,13:30上班,17:30下班,吃饭、和保安打球,20:00一哥来我宿舍看电视,吹牛聊天,原来总有那么多话聊,但是现在都已经忘记聊些什么;22:00吃宵夜,一个凉拌黄瓜或是凉拌皮蛋,一个小炒,3、2支啤酒,30多块钱打发,两人有说有笑,嘻嘻哈哈,总是那么高兴,总是那么神经。宵夜完了,各回各的宿舍,或看会电视或直接冲凉睡觉。这就是我在福永的全部生活,这种平淡就像一缸水,虽不能掀起涛天大浪,但足已将你淹死。

  一个人的时候会想起贾玲,喜欢她做事认真、一板一眼的计较劲,深圳电台、电视台、特区报天天在喊低碳、炒环保,那些自诩的环保人士都是在电视报纸露个脸,喊几声音口号车照开、屁照放;他们都不环保,你一个平凡女子患得着为一个垃圾袋和别人冲突吗?
  我也只限于想想,或是发个短信打个电话。双休时想约她出去走走加深加深感情,但她从不落套。我还是蛮相信缘分的,深圳900万人口,能在梧桐山和我遥相呼应也只有贾玲这样一个女孩,再说我也是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挺身而出。我对她有好感,但这种好感谈不上男女之间的喜爱。每当我给贾玲发信息时,一哥就会教育我,不要操之过急,谈恋爱就像煲汤,要文火熬,慢工出细活,这样的汤才能味道深远,久有回甘;那种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爱情,就像打一场战役,投入了所有的精兵强将、武器装备,最后胜利了,激情也耗尽了,然后老房子起火,救都没得救。

  深圳是个“快餐化”的城市,所以这里诞生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深圳的爱情也沾染了“深圳速度”,前天相识,昨天相恋,今天相爱,明天同丨居丨,后天分手,大后天又有新的相识相遇。深圳的爱情就像口香糖,前半段甜蜜,后半淡如同爵蜡,无色无香,厌倦了便随地一吐,换个手机号,换个地点,便消失在茫茫人海,换个出行的线路,又能开始新的邂逅。

  深圳有人滥情,却也有人守着自己的世界足不出户,如崔姐,很多时候她们因为工作因为更好的生活放弃了人生最美的年华,远离了浪漫,隔离了爱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辛勤耕耘,以为事业的树苗茁壮成长了,爱情之花便会随风绽放。谁知树苗长成大树,生命进入立秋。爱情与她们就是树上断了根的蔓藤,即爬不到树冠,也够不着大地,悬浮在空中,高高在上,让人羡慕,风来的时候荡啊荡,没有依靠;风静的时候愁啊愁,断了心肠。

  一哥老和我谈爱情,自己却从不知爱情滋味。我常以伟人们的语录揶揄他:“你要知道梨子的味道!....亲口吃一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爱情都没有见过,谈何爱情?但是一哥向我灌输他的爱情观。有些人不恋爱,是因为怕受到伤害;有些人不恋爱,是因为把爱情看得太实在。一哥就是那种从一而终坚持“任何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行为”的人,最终他选择了相亲。

  日期:2011-06-03 23:3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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