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多少平方米以内》
第9节

作者: 桑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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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两个人窝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她还在痴痴地等待着心中的那个救命恩人,她每天都从那个陌生男人那里获取关心,陌生男人的关心让她有些些的温暖,让她有信心一直等那个救命恩人出现,因为,缘分无处不在,认识一个陌生人没有什么不可能,那么,爱上一个陌生人,并且等待这个陌生人也是没有什么不可能。
  管杰和齐天浩更加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生命又多了一个相似点,那就是与一个叫易默的女生痴痴地纠缠着。
  可是,这一切她很久以后才知道。
  齐天浩坐在办公室里,他今天没有采访任务。他喜欢画画,他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握着画笔,聚精会神地在画纸上描摹着,他最擅长素描画法,尤其擅长画一些物品的素描。今天,他突然很想画一个人,那就是易默。
  齐天浩双手在画纸上流畅地描摹着,他双手几乎连一秒钟都没有停下来,其实作画的时候,就算那个画中的人物就在画家的面前,画家也会有一些踟躇的片刻。但是,齐天浩在画易默的时候,她就像是装在他心底的一样,他把她融进心里。
  齐天浩画完了,他看着画中的女孩子,温柔地笑了笑。

  画中的女孩子是齐天浩心中的易默,虽然长相和现实中的易默并不相似,但她们同样拥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而且长发飘飘。
  回到易默的世界——
  中午的太阳毒辣辣地照着广州城,我从地铁站口走出来,我戴着一顶白色的太阳帽,双手插在以纯休闲裤的口袋里,街上到处都是人。
  人行道对面的绿灯亮了,我跟着人群一起过马路。突然,我看到人群中有一顶鸭舌帽,我想起上次在新世纪酒店电梯里遇到的那个男人,那个第一次相遇在肯德基的男人。
  广州这么大,但也这么小,有些陌生人居然可以这么经常相遇。

  我从天河购书中心出来,已是下午三点钟,这时候手机响了。
  “买完书了吗?”
  “恩,买完了,你吃饭了没?”
  我说完,刚想笑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没想到电话里的萍萍居然说她还没吃饭。我想,这个肖洋还真会折磨人,做他的下属太倒霉了,先不说周六要加班,连午饭都不让萍萍吃,他还是不是人。
  我提着一份肯德基全家桶来到萍萍公司楼下,然后直接坐电梯上了15楼。电梯门一开,我就看到萍萍任职的这家网站公司,公司大门敞开着,我站在门外,敲了敲玻璃门,没有任何动静,里面空荡荡的,每个隔间里的电脑屏幕都关着。
  门口放着几个鞋柜,上面陈列着很多双拖鞋。我记得台湾博士后导师余世维曾说过,很多外企公司为了帮助员工缓解工作压力,允许员工在办公室里穿拖鞋,或者为他们购置许多玩具,然后摆放在他们的办公桌前。
  看来萍萍他们这家公司的老板很会为员工考虑,真是值得钦佩。
  “可是,怎么会有肖洋这种不体贴下属,只会让下属陪着加班的疯子呢?”我想。

  “有人吗?”
  ......
  大概等了几十秒,我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心里想着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我一边问“有人吗?”,一边轻轻地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整个公司装修得很别致,整体色调很柔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我盯着墙上一幅风景画,正看得入神,突然感觉背后有一丝呼吸,我猛地回头,看到一个长得挺不错的男人,头发打理得油亮油亮的,他的皮肤很白,接近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衬衣的颜色。

  我瞪着他,很疑惑的样子。
  “先生,您找哪位?”我问。
  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微微一笑,还没等他说话,我就看到了萍萍从门外走进来,我望着萍萍。萍萍走向我们,她站在肖洋旁边,很客气的样子。
  “肖经理,这是我的同学易默。”萍萍拉过我,对肖洋说。
  “小样。”我第一时间就喊出这两个字,肖洋和萍萍同时瞪着我,萍萍的目光灼热得快把我消灭掉,而肖洋的眼里好像有一丝欢喜,我不明白那样的欢喜意味着什么。

  “你好。”肖洋伸出手想与我握手。
  “你好。”我愣了愣,几秒之后才伸出手去和他握手。
  原来他们两个人刚才到这座写字楼的14楼的一家餐厅吃东西,他们说饱得吃不下任何东西了。看着我手里的肯德基全家桶,萍萍说,一会儿正打算去见王中华,顺便把全家桶带给他吃,他最喜欢吃炸鸡翅了。
  我把萍萍从他们公司带出来的时候,我回头看到肖洋还低着头孜孜不倦地埋头苦干。
  难道他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他不食色吗?大周末的他干嘛不去拍拖?

  食色,性也。
  日期:2008-5-16 22:21:11
  萍萍吃惊地看着我。
  “你不会是和他一见钟情了吧?刚才看你老盯着他看。”
  我大笑。
  “你说有可能吗?”

  萍萍看了看我,也笑了。
  “哈哈,坚不可摧。别人笑我太疯狂,我笑他人看不穿啊。你果然不愧是我最崇拜的易默,一个字,绝,两个字,够绝,三个字,太绝了。”
  我望了望天空,一架飞机从我们头顶上不知具体多少米的高度,以看起来不是很快的速度飞过。
  诺大的广州城,人与人擦肩而过也特别的冷漠,你不用担心别人会特别注意到你在挖鼻孔,你也不用担心别人会特别注意到你穿得不够得体,你更不用担心你走路的样子有多难看......
  总之,“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

  大家见惯不怪罢了。
  我和萍萍走在街上,看到那么多陌生的面孔,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表情淡漠,脚步匆匆。
  这个城市,节奏太快了,大家连互相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也没那个心情。
  于是,我更加思念那个救命恩人,也莫名地想起那个陌生男人,他们一个救了我,一个默默地关心着我。
  “要我说,你那个救命恩人压根就是城市好人之一,人家只是做了一件好事而已,并没有跟爱情扯上任何关系,就算你找到他又怎么样?”萍萍越说越激动,她扳过我,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一直想说你了,你看看,你数数,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人有多少,你难道要一个个去感觉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别傻了,默默,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你那个救命恩人了,就算见到,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广州这么大,长得像的人肯定不少。”

  萍萍说得唾沫都喷到我脸上,她急急地拧开手中那瓶怡宝矿泉水的盖子,很猛地喝了几口。
  我低着头,看着脚上那双沾了些许污泥的休闲鞋。
  萍萍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对她笑了笑。
  我们来到天河城的老地方,王中华看到我们走过来,他立刻站起来,瞧他那姿势,就像是士兵见到长官一样,立正稍息,动作迅速。
  谁让萍萍就是他的长官呢?
  王中华先递给萍萍一瓶饮料,然后也递给我一瓶饮料,我很感激地接过饮料,想着这个王中华还挺会做人的,不仅疼爱女朋友,连女朋友身边的朋友他可考虑到了,我开始对这个王中华有一些好感。
  王中华关切地询问萍萍是不是很累,工作上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
  萍萍对他是有问必答,他们就像是一个主持人在对一个参赛者提问一样,一个问一个答,而且回答的人似乎很迫切地希望结束这个提问的环节。
  甚至有一会儿,应该不止三分钟的时间,我们三个人居然同时沉默了。
  “我先走了,回家看书了。”我打破沉默。

  “可别。”萍萍拉着我。
  “对啊,一起去吃点东西嘛。”王中华着急地说。
  我看着萍萍,她有些生气,我知道她不是生我的气,她是在生王中华的气。
  我拍拍萍萍的手。
  “今天刚买了新书,急着回去看呢。”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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