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享受躺在他背上的那种感觉,很安全,整颗心都是温暖的。
“怎么了?”齐问我。
“齐,我们要一辈子都这样。”
我鼻子很酸,心里却很甜。
“对,一辈子都这样,我是默默的港湾。等我们老的时候,我还这样背着你。”
齐说完,突然下意识地叹了叹气,其实他的叹气声非常细微,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的,只不过,我不是一般人,我是深爱他的人,所以我听到他这一声微微的叹气声。
“你在叹气?”我将脸贴近他的脸,想看看他的表情。
齐转头,他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对视,然后我们都笑起来。
“小孩子家的,这么多愁善感呢。”齐说我。
“我是小孩子,你把自己说得很老似的。”我说。
我说完这句,齐就开始更长的沉默,但这次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沉默,我只是自顾自地,靠在他的背上,叽叽喳喳地说着很多话,我的幸福感淹没了他的沉默,我居然疏忽了他的沉默,他的悲。
很久之后,当我想起这个时刻,我就恨我自己。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齐的床上,房间里有微微的灯光,有淡淡的一种味道,我躺在柔软舒适的枕头上,身上盖着一床单人被子。我用余光瞥瞥旁边,看到没有另外一个枕头,我很开心,因为齐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的痕迹,只有一个枕头,只是一张单人的被子。
我感觉到右手很温暖,我转头,看到齐靠在床边睡着了,他的左手握着我的右手。短短一夜的时间,我已习惯他手心的温度,一切那么自然。
我幸福地看着齐,他睡觉的样子多迷人,他的眉宇间英气逼人,鼻梁高挺,总之,他的五官棱角分明,他是一个典型的帅哥的标准。
只不过,我感觉到他的确不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从他脸上丝丝的岁月痕迹,我猜到他一定不年轻。
但,这并不重要。
我很想起身,给齐披一件衣服,我更想抱着他,靠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睡着。但我又不舍得放开他的手,我很喜欢这样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感觉。
齐睡得很沉,他的头突然往前倾,我吓一跳然后叫出声。
“小心。”
齐被我吓醒,他睁开眼睛,回头看到我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
“你醒啦?”他问我。
我大笑,然后学着他睡着之后整个头往前倾的样子,齐也笑了,他移动身体,靠在床沿上,正对着我,我躺在床上。
此刻,我们这样的角度,这样互相观望的姿势,那么幸福。
“你啊,真是调皮的小孩子。”齐说。
“你在我心里也是一个小孩子。”我说。
齐点点头。
“齐,你要记住,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小孩子。”我认真地说着,用左手握着齐的左手,而齐的左手正紧紧地握着我的右手。
齐温柔地摸摸我的脸,我甜蜜地笑着,深情地满足地望着他。
齐应该是情不自禁的,他站起来,靠向我,轻轻地在我额上亲了一下。
我也是情不自禁的,我紧紧地抱着齐,齐整个身体瞬间倒在我的身上,他被我紧紧地抱着。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他没有看我,他的双手贴在床上,他紧张地喘着气,他身体很僵硬,很不自在的样子,我的嘴唇接触到他的发丝,闻到他头发上以及他脖子处的味道。
我的胸膛和他的胸膛贴在一起,中间隔着一床有他味道的被子,但我依然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齐,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抱着你的感觉,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齐说。
“那你就抱抱我吧,我想你抱我。”
这个时候,我每说一句话,心中都是热血沸腾,仿佛此刻关乎着一生,那种兴奋,那种激动,那种靠近幸福的感觉,那种和一个自己爱的男人靠在一起的感觉,每一个细节都让我想流泪。
我的眼泪从眼角滚下来,流到齐的头上,弄湿他的头发。
透过微弱的灯光,齐摸摸我的脸。
“小傻瓜,怎么又流眼泪了,再这么哭下去,眼睛都瞎了。”齐很心疼地说。
“不怕,有你在。齐,我瞎了,你还会要我吗?”我问,看着他。
“你不会瞎的,傻瓜,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不过,就算你瞎了,我一定也会像现在这样爱你。”齐说。
我知道他没有骗我,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样子。
“齐,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你要记住。”我说。
尽管齐向我承诺他不会离开我,但我仍然很担心他会再次消失。
齐很感动的样子,我们互视,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能听到急急的喘息声,我心跳加快。
我望着齐的嘴唇,我感觉他温柔的唇就要铺天盖地地蔓延过来。
齐的唇对上我的唇,一瞬间,我想起那个救命恩人。齐轻轻地亲我,我紧张得不得了,我的唇一动也不动,齐沉沉的呼吸,他有些着急起来,他开始深深地吻我。我觉得被他吻得嘴唇生疼生疼的,这是我第一次接吻,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吻,我更不知道原来接吻时嘴唇会疼。
齐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觉得将近无法呼吸,我很笨拙地鼓着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突然笑起来,齐也笑起来,他趴在我身上,那一床被子在刚才的亲热过程中,已经被不知不觉地挪开,我们靠得更近,此时,我们之间隔着的仅仅是我们身上的衣服。
“齐,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吻。”我笑着说。
“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齐温柔地说。
“那你要陪我多试几次。”我捏捏他的脸,他的皮肤也不错,“皮肤很不错嘛。”
日期:2008-6-8 20:59:15
窗外的天已经微亮,这个城市整夜都在忙碌,窗外是穿梭不止的车辆。
这个夜,只是广州城成千万个忙碌的夜里的其中一个,但却是我和齐幸福的另一个起点,我们如此真实地拥抱着彼此。
我和齐躺在一起,我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他的右手臂放在枕头上,我躺在他的手臂上,他的左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
齐,他真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连睡觉的时候,都打算哄我睡着。
在我即将睡觉的时候,我问齐:“齐,你看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一声,你为什么又回来找我了?”
我模模糊糊地听到齐说了些什么。
天亮了。我忘记了昨夜睡着之前曾问过齐这个问题,更记不得他怎么回答我,只是在后来,我很后悔,我为什么就想不起来再问他一遍呢。
我和齐之间,有很多事情令我很后悔,如果我没有被幸福冲昏了头,我就不会错过那么多,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当一个女孩正在享受爱情的甜蜜,她是不会事先预约好一切受伤的可能。
天亮了,我醒来的时候,齐正注视着我,他笑了笑,我也笑了笑。
“你一直在偷看我?”我说。
“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他说。
我本来想说什么,却闭口不敢说,我想用双手捂住嘴巴,右手却抽不开,原来是齐紧紧地抓着我的右手。
我用左手捂住嘴巴。
“我还没刷牙,嘴巴很臭。”
齐笑了笑,将头埋进枕头里,他没有用手捂住嘴巴,因为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右手,他不舍得松开。
“我也还没刷牙,我嘴巴也很臭。”
然后,我们都大笑。
早晨是一天的开始,我们的这一天,以笑声开始。
齐起床,他走到窗户前。
“打开窗帘可以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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