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
“你们也好!怎么样?放假了还留在学校,是在做兼职还是在做研究呀?”
几个学生被周扬问的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大胆的学生直接就说:“周书记,我们有的是在做论文,有的是在做兼职,还有的是打算先玩几天再回家。”
闻言周扬点了点头。
挺落落大方的一个学生。
沿着求学大道,周扬在整个校园里转了半圈之后,这才来到当年自己上学的时候,经常跟着宿舍几个人一起过来踢球的中央操场。
操场还是那个操场。
不过上面已然没有了当初的痕迹,四周也变了个大样。
唯独没有变化的,或许就只有操场东北角边上,也就是靠近教学楼那边的几棵雾松了。
“当年我还在学校里上学的时候,这几棵树就一直在这里,没想到现在还在。”
“以前我们在操场上踢足球,总能看到树上有小松鼠跑出来,很多女孩子每天经过这里就拿东西去喂松鼠。”
闻言一行人立马就停下来。
校丨党丨委书记江凡更是上前介绍了一下操场以及四周这些年先后历经几次改造的过程。
“周书记,说来也巧,十多年前那次改造的时候,当时学校还想着把这几棵树挪个地方的。”
“我们于老书记说人挪活树挪死,与其换个地方,还不如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扎根,也算是给回东大的老校友们保留一点最初回忆这才留了下来。”
“您说的那些松鼠现在还在呢,至今仍然有学生投喂它们,我们有些老师还笑着说生活在这一块天地的松鼠是进了编拿了铁饭碗,世世代代都不愁吃喝。”
闻言周扬笑着点了点头。
盯着那几棵足足需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抱的松树足足看了好一会儿功夫才问道:
“你说的于老书记是于正清同志吧?”
江凡立马就点了点头。
“是的,周书记。”
“当年您回学校参加校庆活动的时候,于书记跟您见过面。”
“老书记退休的之前还时常感慨,今后要是有合适的时机,学校务必要请您回来走一走看一看,看看学校的发展和变化。”
“可惜啊…”
说到这里,江凡也没有继续开口。
不过周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于正清退休后没几年的功夫就因病逝世了。
当时他还在甘南那边担任省委书记,秘书给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周扬记得自己还托人送了花圈过去。
这些年随着他的年龄不断增长,身边的很多故人也渐渐凋零了,离世的就有不少。
比如南江那边。
前任省委书记严峻就在前几年走了,八十多岁的高龄。
再譬如当时的南江省委组织部长,后来出任常务副省长的徐向阳,走的时候还不到80。
而东海这边就更多了。
毕业30年时间。
当时的校领导班子成员即使还在世也个个都在八十以上。
见周扬的脸色似乎有些萧索,众人也不敢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众人才听到周扬说了一句:
“正清同治的书记是做的很明白的,他懂校友们的心思。”
暗暗记下这句话,江凡也没再说什么。
但是心里却很清楚,这句话就算是这一位对于正清的评价了,对于已故的于正清来说自然是极高的褒奖。
一个能把书记做明白的人当然是称职的。
操场上。
此时虽然已经是寒冬凛冽,不过早上10点钟的太阳已经老高了,有不少留在学校里的学生还在踢着球。
一行人绕着操场的跑道走了一圈,一个皮球忽然就径直朝周扬面前飞过来。
站在周扬身侧的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然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穿着皮鞋的周扬很巧合地竟然一下子就把球给停住了,随即就又踢了回去。
紧接着就在一群人愕然的表情中笑着说道:
“足球这个东西啊,我记得当年东大的校队还是很可以的,连续好几年在全国的大学生足球比赛里面拿到了前几名的成绩。”
“我当年也是足球迷,上学那会儿没少在这块操场上洒汗水。”
“不过我们国家的足球啊还是任重而道远喏。”
“方雨啊,回头你给体育总局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好好抓一抓这个事情。”
“堂堂一个人口大国,没道理都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连个球都搞不好嘛。”
身侧。
俞方雨闻言赶紧点了点头。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在心里想些什么。
甚至不少人都联想到了马上要举行的世界杯上面。
然而就在此时。
走在人群中的周扬却突然就朝远处迎面走过来的几个人盯着猛地一阵打量。
不过在周扬身侧的方海燕却是极快的反应过来。
当即就笑着问道:“您是不是看到熟人了?”
入冬的校园宁静而又冷清。
再次相见。
轻柔的风彷佛有些急不可耐地诉说时隔多年的衷肠。
掠过北郊,吹过图书馆屋顶的银白色风铃,在操场南端的旗帜上簌簌作响。
身在领导岗位,周扬这些年其实不止一次地参观过工厂,视察过学校,甚至亲临过战斗一线。
但是一日三餐四季,每当纷繁躁动的时候,他仍然会从记忆深处宛如回甘一般久久难忘年青时的鲜衣怒马。
人这一辈子很长,也很短。
相对于几十年漫长的人生来说,在东大求学的时光无疑是短暂的。
但是短暂的青春总是令人难以忘却。
到了30岁是一个心态。
40岁是一种成熟。
年过50就慢慢回忆从前了。
那时候的自己,不曾有现在的谨慎和步步为营。
而是三两好友指点江山,仿佛这世界真的是他们的。
年少的心都张狂而又不持久。
时间总像是冷风吹落黄叶,匆匆一瞥已是中年。
其实从毕业之后。
周扬基本上已经很少跟同学们联系了。
当年唯一一个同学qq群,后来随着微信大行其道也早就不知所踪。
一直到当年他在苏东任职的时候。
才从胡胜利嘴里得到了一个确切的说法。
群不是不知所踪,而是早就被作为群主的杨依依解散了。
周扬后面倒是注册了两个微信号。
一个用于工作,一个用于私人所用。
但是不管是胡胜利还是杨依依他们几个,对他的联系方式都很谨慎。
导致这么些年还能保持联系的一共也就是那么几个还比较要好的熟人。
异地相逢,总会挑起心湖波澜的团支书杨依依。
年过五十,仍然神采飞扬的胡胜利。
曾经渐行渐远,十多年前复又来往频繁的宿舍老三王金坤。
说到王金坤。
周扬心头多少有些怅惘。
当初大学宿舍四个人里面。
胡超作为东海本地人,这些年一直没有联系。
一直到好几年前才从王金坤嘴里得到消息,胡超因为酒驾肇事被判处了极为严重的处分,紧接着就是锒铛入狱,那时候他的妻子正好怀上上二胎待产。
刘晓在公司破产之后,卖掉了名下的所有资产偿还债务,据说后来趁着丝路贸易的机会重新走上了一条做海外生意的路子,现在夫妻俩带着孩子早就已经在海外生活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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