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袁天明和一个四十多岁的村民一起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在交谈着什么,那人示意把车开过他身后的一个小土坡上,好象在说这样他就可以一边干活一边看着车子,雷凯看见袁天明从怀里掏出100元钱,递到那个村民手上,那人说什么也不要,推来让去的,后来袁天明硬抓着他的手说:“今天你什么也不干一定要把车子给看好了,别让孩子们给祸害。”
日期:2008-6-27 11:10:34
雷凯驾着车随袁天明上了那个村民住的土坡上,袁天明又再三叮嘱了他几句,才放心地和雷凯、白老先生一起向深山里走去。雷凯背着他的摄影包,袁天明手上提着一大袋纯净水、饮料和一些熟食。
顺着村子前面一条羊肠小道,往西南的山高林密处一直走去。青草还不象深夏暑伏天里那么的细长和茂密,但已然以鲜绿色的嫩叶盖住了地表,而山中的树木也越来越郁郁葱葱起来,一路之上,白老先生给他俩讲起他的祖辈怎样象李时珍一样,爬遍附近群山,尝尽七味百草,建立了“神草堂”,成为一代代济世名医,虽没有著书立说,但总算是把曾所见的奇花异草和许多临床土方给记录下来。
三人一路走,不觉就爬过了一座山头,离开那村子约有十几里地,没有路,一边走,一边向山坡上仔细地搜寻着白老先生所讲的“血印子”,一发现一棵异样的植株,雷凯和袁天明就叫白老先生去辩别,这漫山遍野该有多少种不同的藓草植被啊。
走到山脚处,又重新爬下一座新的山头,树在山腰里象一块绿布绸成片地盖着山际,只有山顶露出黄褐色的土石在太阳的照射下,分出阴阳两面,映现出它的巍峨形态和端纯于野外的自然神美。
日期:2008-6-27 11:16:08
白老先生一边找着“血印苦草”,一边遇见别的草药就采集起来,装到他背上带的一个棉布医袋里,他们三个人拉开距离并排拉网式地向山上爬去,白老先生在中间,雷凯和袁天明分别在左右两边,相隔有几十米远,很仔细地寻找着目标药草。现在正是万木蔬秀,山花盛开的时候,每遇到从没见过的奇异的花草,雷凯就先把它用摄像机拍摄下来,再去叫白老先生来看是不是“血印苦草”,可惜每次都很失望。树丛里,石崖下,土窝里,他们一步一步又上了一座山顶,远望西天,云海苍茫,松涛阵阵泛着绿波,山峰连绵起伏,一座连着一座,雷凯心胸开阔起来,全然忘却了自己受过什么奇异的血印之伤,他陶身于这深山之中,饮地气而上升,采阳光而浑然忘我,此时,他觉得自己是那么地感到幸福,就仿佛瞬然之间化身于这万木丛林中的一棵秀木,一个低矮的山头。
就这样一直走到快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爬过了四、五座山头,在坐下来休息和充饥之余,雷凯和袁天明明显得表现出了一些失望的情绪。
袁天明说:“这茫茫林海和山头,找起来还真有点象大海捞针一样。”
雷凯说:“一切客观事物并不以主观欲念的急缓和是否努力便可以探得,自然界的规律就是这样,一物一物,物物相连,缘必有生,生必有果,一切都在自然中,何必苦苦强求呢!”
白老先生说:“雷博士,不用担心,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雷凯说:“白大夫怎么会这么肯定?”
白老先生说:“我七、八年前,好象也是走到如现在这样的地方的时候,就忽然看见了。”
日期:2008-6-27 11:21:22
白老先生的这一番话,重又燃起两人继续寻找药草的耐心,吃饱喝足之后,稍稍休息了十几分钟后,三人便又开始向下一座山上爬去。这一次,他们找得更加仔细起来。休息的时候,袁天明砍了三根木棍,再上山时,一人手里拿了一根,六月的阳光将这座山峰团团围起来,整个高大茂密的森林里还是不时有一些光斑泻下来,三人明显的都感觉气力有些不止,而最为可贵的是白老先生年近古稀之年,还能和他们两个年轻人,翻山越龄,一比高下而毫不逊色,真叫雷凯不得不佩服起老人家身体的气力和耐力来。中午的太阳就在头顶照着,走出森林地带,头上更无遮拦,虽然晒得全身流油,但林间吹来阵阵凉爽的风,倒是最惬意不过。
因为又快要登上这座山顶,袁天明一边用手抹着脸颊上的汗,一边说:“老爷子,你就一点儿也不累吗?真是奇了怪了,你是药做的身子还是铁打的骨头吗?”
雷凯在一块巨石上坐下来,对袁天明笑着:“我们俩还不如人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呢!瞧这汗流的,都气喘不停的。”
这时,白老先生也爬了上来,喘着气说:“不行啦,老了,这腿也不听使唤了,我年轻的时候,你们是断追不上我的。”
三人一起坐在巨石上,一人一瓶水,各自又喝起来。
日期:2008-6-27 11:24:57
这时,一股山风微微徐来,掠过耳际,送来一股弥香,三人而畔同时听到一阵清脆的鸟鸣声。
他们一起朝身后头顶上方望去,在十几米高的崖壁上,有两只绿头白爪的鸟在面对面的啼叫,象人和人面对面交谈一样。
雷凯突然站起来说:“快看,那里有血印苦草……”
袁天明也忽地站起来,兴奋地问:“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我怎么就看不到呢?”
这时,白老先生从怀里摸出一幅眼睛,顺着雷凯的手指朝崖壁上面望去,袁天明说:“我也看见了,在那两只鸟下边的岩石缝里,好几棵呢!可这么高,从上面不行,从下面怎么上去呢?”
白老先生也看见了,高兴地说:“就是它,血印子。传说中很珍稀贵重的医药草生长的地方,都会有一些动物守护着,和它们相依为伴。比如千年人参,就听说有棒椎鸟和护参毒蛇在它附近啊,灵芝草也是……”
雷凯说:“没关系,我上去摘。”说着,就要上前去攀登绝壁。
袁天明一把扯住他说:“你身体能行嘛,什么工具也没带,徒手上啊?那可有十几米高啊!”
雷凯说:“那又怎么样?放心吧,老袁,不会有事的,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日期:2008-6-27 12:01:41
说完,雷凯往上面看了看,便径自走到山崖脚下,开始徒手攀援上崖壁摘草,没有安全保障下的雷凯,在向上攀援中还是那么自信和娴熟,白老先生在下面不停地担心着。没过多久,也就十几分钟,雷凯已经攀到离“血印苦草”不到一米的地方了。这时,那两只鸟已经被惊飞到远处,但还在朝这边回望着,似是十分焦急地鸣叫起来,鸣叫节奏也更加快起来。
当雷凯继续往上就要摘到最近的那棵“血印苦草”时,他惊奇地发现在他的头顶正上方,一个小裂隙的黑洞里,正蹿出如白老先生所讲的那样的一条蛇来,他着实被吓了一跳,但心里没慌,也没乱动,一只手紧抓住岩石,另一只手伸向口袋里,慢慢摸出一把匕手,这是随身必备的,那年他去新疆乌鲁木齐时买得一把手工锻造的金叶花纹小刀,刀身长不足二十公分,纯钢手工制造,据说制作这种小刀需要选上好材料,经过三十多种复杂的祖传制作工艺才能做成,纯钢淬火,锋利无比,所以他很喜欢,也便于携带,所以他一直都随身带着它。他一手执刀扶着岩石,一手紧抓岩石慢慢往“血印苦草”方向移动,忽地那蛇象是发现了他似的,身子一下探出来很长,吐着长长的岔开的舌信,就在崖下的袁天明喊着“老雷小心”的时候,雷鸣来不及犹疑,向上疾速手起刀回,胳膊粗细的一条毒蛇瞬时分身两截,血迹四溅。
日期:2008-7-1 8:03:15
第四节:国宝褐马鸡
金叶花纹小刀上粘满蛇血,还有自己的衣服上,附近岩壁上都有,雷凯没有管这些,没有了毒蛇的隐患,他迅捷地向上攀爬了一米多,顺手小心地连根拔起了那棵“血印苦草”,接着又向右上方另两棵草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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