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说:“我们家就住这里啊。”
雷鸣呵呵笑一声说:“我就是要去翠微西里去接我女儿,她在她姥姥家。”
颜玉在那头疯狂似的说:“哦,是吗,真忒升神了,一小时后,我在翠微大厦楼前等你哈,不见不散哦。”说完就直接挂了。
雷鸣还没来得及说“不能”的话。
他步行了有半里地,出了小区,在三里河路附近一个洗车行,取了自己的悍马,就往前丈母娘家翠微西里方向驶去。悍马经过擦洗,焕然一新,和沐浴剃须打扮后的雷鸣一样儿,干净爽约,精神头倍儿足。
日期:2008-12-17 15:20:20
第二节:那个女人是谁?
黄昏,太阳将落未落之际,街巷里的热浪已不再使人要窒息一样,风一过,在楼影斑驳里,甚至觉得很凉爽的感觉。雷鸣想着自己的女儿宝贝雷佳,刚刚上一年级,已经出落的象花儿一样了。绝对是个美女胎子,她一直喜欢音乐,不仅爱跳爱唱,尤其是对乐器很着迷,现在唐悦给她请了个音乐学院的大三学生做家教,主攻小提琴和钢琴,钢琴是雷鸣去年女儿过生日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很奇怪,自己和唐悦并没有太多的艺术天份,尽管自己小时候也喜欢过两天绘画,因为环境和条件所限,所以并没有坚持下来,而唐悦以前也说只是在上中学时曾爱好过文学而已,而见过女儿弹奏演艺的所有音乐人都说,这妞儿绝对是个才!
大都市现代繁华的楼宇大厦和小山城自然原始的生活比对,在雷鸣脑海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快要到翠微路的时候,雷鸣还是给唐悦父母家打了个电话,证实一下女儿在没在家。正好是女儿雷佳接的电话。
日期:2008-12-17 15:21:55
“你好,你找谁呀?我小姨不在。”唐悦有个妹妹30多了还没嫁,所以一直以来家里的男士骚扰电话不断。
雷鸣说:“我找你呀,你可不可以出来和我玩会儿?”
“可我不认识你,妈妈叫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我要挂了。”说完,真的挂了。因为雷鸣捏着嗓子说的,女儿并没有听出他是她爸爸。
敲门的时候,雷鸣想像着女儿突然扑过来,扑到他身上,清脆地喊他:爸爸。门是唐悦母亲开的,雷鸣说:“妈。”
唐悦母亲异外地一笑,说:“哦,是雷鸣来了。”回头高喊:“宝贝儿,看谁来了。”
雷鸣进了屋,看见宝贝女儿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面,屈着双腿,抱着上次他买给她的那个茜茜公主在看动画片。她看起来很孤独的样子,看见了她,双眼象放电一样,“爸爸……”
雷鸣赶紧上前抱了女儿,摸着她的头,问她什么时候放假的,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怎么没出去玩啊?
女儿好似一下长大了好多,趁她姥姥去厨间倒茶的当儿,附在雷鸣而边说:“爸爸,你带我走吧,我想出去玩会儿。”
雷鸣摸着女儿的头说:“爸爸现在就带你走。”
“是真的?”女儿兴奋地给了他一个吻。
日期:2008-12-17 15:23:25
迫不及待地喝完唐悦母亲给泡的茶,女儿不停地摇着雷鸣双肩,雷鸣和老人说了几句话后就带着女儿告辞走了。
下了楼,太阳刚刚落山,女儿跳上悍马,雷鸣始终对着她笑,说:“宝贝儿,晚上想吃什么?”
女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最喜欢的东西来,悻悻地说:“要不就去肯德鸡吧,我已很久没有去过那里了。”
雷鸣说:“爸爸有个好主意,咱们去吃大餐,爸爸带你去曼哈洞西餐厅好不好?”
女儿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雷鸣突然觉得女儿很可怜。
他的电话又响了,刚才响的时候,他没有接,他知道是颜玉已经在等他。他开着车向东一转,已经看见颜玉换了一身漂亮的晚礼服正站在翠微大厦的楼前,一边打电话,一边徘徊着左顾右望,翘首弄姿。
雷鸣在颜玉旁边停下,她开了车门,一弯腰,狐一样钻了进来。雷佳头也没朝后抬一眼。
颜玉说:“热死了,我都等半天了,这是你女儿佳佳吧?长得可真漂亮啊!”
雷鸣对女儿说:“和阿姨打声招呼,宝贝。”
雷佳依旧没回头,可还是跟颜玉打着初次问候:“你好。”
日期:2008-12-17 15:25:55
华灯初上,夏风轻吹。黑色而媚惑的夜,霓虹闪烁的妖娆。雷鸣拉着女儿在曼哈顿西餐外面的小广场上跑向音乐喷泉,是中世纪奥地利作曲家莫扎特的《小夜曲》,喷泉水柱和各色灯光随着音乐声强弱上扬或下落,溅下来形成的水雾扑洒在他们的脸上,雷佳在前面跑着。雷鸣在后面追着,颜玉看着他们俩父女快乐的情形,在后面跟着也倍觉温馨,她看得出来,他们彼此的感情并没有因为离婚而受到丝毫的伤害,相反显得更加的深厚和密切。一阵风掠过来,水雾凉爽的冲溅向人们的脸和全身,有女孩子尖声利叫着,嘻笑吵闹着。不远处,有个长发披肩,手弹吉他的小伙子,坐在地上正顾自弹着约瀚·斯特劳斯《蓝色多瑙河》。雷佳返回来,向雷鸣要了一张十元的钞票,她站在那个长发小伙子面前,并没有马上把它投进他脚边的纸盒里,而是静静地蹲下来,认真地看着他弹琴,在看着他一直认真地旁若无人似地弹了有十来分钟后,她把那十块钱放进了他的纸盒里。那人站起来把右手放在左胸前,恭恭敬敬地给雷佳鞠了一个90度的躬,说:“谢谢你,小妹妹。”
曼哈顿西餐厅里吃饭的人还真不少,正是吃饭的点上。
服务员过来把点菜单递给他们,她一定,不,别人一定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家人,颜玉是这一家的女主人。雷佳和爸爸坐在一起,雷鸣给她们点着洋菜和红酒、冷饮,他喜欢在这氛围里拿冷饮调着红酒喝,一边就着半熟的牛排,或是烤鱼翅之类的西式菜肴。
女儿悄悄把嘴贴近雷鸣的耳朵问:“那个女人是谁,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
雷鸣看了颜玉一眼,不好意思地对雷佳说:“不是,宝贝儿,如果是,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颜玉说:“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我好嫉妒啊。”
雷佳说:“好吧,为了不使你妒忌,我也和你说句悄悄话。”然后真的跑过去,也附在颜玉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等她返回自己的坐位上时,故意很大声地说:“你的香水味很不好闻,我爸爸只喜欢Joy这个牌子,我妈妈现在还在用着它。”
本来就已很尴尬的颜玉面对这个小家伙真是无可奈何,雷鸣不知女儿跟颜玉讲了些什么,又见她耸了耸肩,做个受委屈的双手摊开的动作,知道女儿一定是讲了令她很难堪的话。吃完饭,已经快九点了,外面消夏的人们正热情高涨,看到女儿满脸兴致,又看了眼对面灯火辉煌的家乐福超市,就说:“宝贝儿,我们家里可什么都没有,我们得去买些吃得东西回家。”雷佳说:“好啊,好啊。”雷鸣拖着女儿的小手,颜玉紧随其后。在家乐福,女儿四处乱跑着,给雷鸣拿来了好多东西,雷鸣挑了些女儿喜欢吃的时蔬、牛奶、肉、蛋、面包和休闲食品后,结了帐,一起缓步走出超市。而雷鸣看出女儿这时有些累了,大声打着呵欠。女儿最小的时候,他在家呆过半年,天天陪着女儿,唐悦上班,她给女儿喂奶,换尿片,哄她睡觉。以后,只要他抱着她一哼哼,她就犯睏。妻子说这就叫条件反射。
日期:2008-12-17 15:29:54
现在也一样,雷鸣一抱起女儿,她就爬在他肩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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