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可铃也激动地喊着,她踮起脚让自己更多地探出栏杆,手中挥舞着红色的奖券,我小心地将手虚放在她的腰上,准备随时解救失足少女。“你干啥”?她看着挨近的我还有腰上的手,柳叶一般的眉毛竖了起来,“怕你掉下去”,我说道,并不因为她的抗议而收回自己的手,生怕她和我说话时一不留神摔出去,那样焥姐不生勃了我的皮才怪。“哦”,难得可铃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拒绝我的好意,场内都安静了下来,主持人邀请了一位台下的观众上去重新抽选一等奖,正是令人紧张的时刻,可铃也顾不上我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屏声静气等待主持人报出一等奖的号码。
“啊,我中了”,舞台下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底气十足的喊声,一位中年妇女兴奋地爬上舞台,在主持人说了数次请出示奖券后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将奖券递给主持人。一看最终大奖已经出现,大厅中的人们纷纷撤场,不到5分钟便走得一干二净,好运降临的都是少数人。“切,这什么狗屎抽奖,什么都没抽到”,可铃将3张奖券撕个粉碎,塞进垃圾箱,“肯定是你的运气太差了,害得我什么都没中到”,她咬牙切齿地踩着楼梯往下走,就像用力踩踏的是我身上一样。
“是是,我影响了你的好运”,我低着头乖乖地承认错误,虽然昨天下午也来这里一次,但我不能保证自己一个人能顺利找到回家的路,还是老老实实赔礼认错。“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可铃满意地拍拍我的肩膀,她左右手都拿着我表示诚心诚意认错的雪糕和冰淇淋。“我太热了,打的回去”,可铃咬了一大口雪糕,含糊不清地说道,冷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停地往里吸气,“你出钱”,她呲着牙齿向我说。细看之下,她的右边上齿居然有一颗犬牙,不过长的比较靠里边,平时还真难发现。
“战果如何”,焥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问,床应该还没有送到,“别提了,一根毛都没中到”,可铃悲壮地说道,顺便还用眼睛斜着瞟了瞟我,就像没中奖纯粹是因为我的个人原因一样。“连个玩偶都没中到”?焥姐惊讶地接过我供上的冰淇淋,幸好是打的回来,要不然早就融化了。“没有,我们才3张奖券,别人10多张,没法比”,可铃坐到了焥姐身旁,迅速将腿架上了茶几,“消费1500元才能获得一张奖券呢”,焥姐解释道,“不过你们运气也太差了,哈哈”,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们就算这个家具城一个月销量是500万”,焥姐掏出了手机算道,“这样一共发出3333张抽奖券,现场抽选出了3个现金奖和30个小奖,那么中奖几率是101分之一”,我和可铃都竖起耳朵听着,不过对于数字比较敏感的应该是金融系的可铃才对,为什么由焥姐来算呢。“你们拿了3张抽奖券去,也就意味着中奖几率是百分之33.67”,焥姐意味深长地看了可铃一眼,“这都中不了奖,只能说明运气的确不在你们这边”。
“我运气一向很好的,只能说明运气不好在小袤那边”,可铃辩解道,“系里举行毕业生晚会,1000多人都能抽到我中奖,嘿嘿”,似乎要为她的话做上标注,可铃特意自豪地说。为了表示我的谢罪之意,在请了可铃和焥姐吃冷饮,付了的士费用外,我被迫承包了做晚餐的所有事情,从买菜到做饭,从炒菜到洗碗,一口气做下来累得我大汗淋漓。还好我的新床在太阳下山之前成功送到,今晚我可以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从这头滚到那头,横着竖着随心所欲。
空着的房间已经被焥姐和可铃在我做饭时收拾干净,除了那张新买的大床之外什么家具都没有,一角还堆放着许多杂物。“对不起,小袤”,焥姐为难地说,“还是等我们买回被子床单被套你再睡这边吧”,我抓抓头,无奈地望着只有床垫的新床,耳边是可铃肆意的笑声。
“累死了,休息了两天再军训要人老命啊”,刘东伟用力地甩着胳膊和腿,让肌肉放松。“我在网吧泡了2天2晚”,钟志然满足地坐在地上升了个懒腰,重重的眼袋让他的眼睛看上去更小了。“你们应该感到庆幸,以前的军训是连续一个月,周末都要训,你们这状态保不定早就退出了”,教官坐在我们边上嘲笑道,这么热的天他的风纪扣照样扣得严严实实,我们一到休息时间就躲在树荫下将袖子裤管卷起来,活像春耕在田的农民。
“以前是以前,社会在进步嘛”,刘东伟大言不惭地说道,“社会在进步你们在退步,现在的学生吃苦耐劳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教官叹息道,看上去教官也不过20来岁,教育起我们却像父辈一样。“是是,教官你说的对”,钟班长赶忙接上教官的话,“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大家的身体素质却在下降,别的班不说,我们班那是坚决拥护教官的训练,我们时刻坚持着锻炼身体,增强抵抗,保家卫国...”,他的话引起了周围同学的一阵哄笑,教官也被他逗乐了。
辅导员急急地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江雨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教官你好”,她向人群中的教官打着招呼,“刘老师你好”,教官赶忙站起来说道,我们嘻嘻哈哈地看着他们公式化的交流,一个个都没起身,反正和辅导员也相当熟悉了。“你们也不注意一下影响,这么把袖子裤子挽起来像流氓一样”,江雨璇凑近我,小声地对我说,“天气太热了,你该不会是因为女生不好意思挽起来而教训我们吧”,我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因为我看到不远处的女生中,也有人挽起了袖子。
“辅导员这么急匆匆的来干什么,以前她上午从来没出现过”,我代表身后的同胞问道,辅导员已经和钟志然走到一边在商量些什么。“过几天就是中秋了,准备给大家发月饼”,江雨璇笑着说,两个酒窝明显地挂在她的脸上,因为军训晒黑了脸庞,一口洁白的牙齿特别醒目。“哇,学校真好,中秋节还给我们发月饼”,我高兴地说,“食堂会不会加餐啊”?记得初中高中但凡过节,学校都会发特殊的餐券,食堂不但会额外增加菜系,而且鸡鸭鱼肉份量都很足。
“想得美”,她瞪了我一眼,黝黑的眼珠显得深邃而神秘,就像站在井口往下看,看到的只是水的波纹,却看不清下方。“大学里头的食堂都是承包的,别想加餐什么的,而且我们的月饼是用班费买的”,她看着我一脸郁闷的表情,开心地笑了起来。“买月饼都动用班费,丢脸啊”,刘东伟得知消息后激动地说道,“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牵手还是接吻”?刘东伟充分发挥了天王的作风,故作神秘地在我耳边说道。“上床”,我淡然地回答,“滚,你以为你是我”,刘东伟甩了一下头,他的头发还是因为汗水粘在了额头上,不得已用手去缕,对付八卦的最好方法就是超越他的想象,让他哑口无言却又坚决不相信。
“云袤”,钟志然向我招招手,辅导员如风般急匆匆地来,又如风般走的无影无踪,连和大家说话开玩笑的时间都没留下来。“什么事”?我看着钟班长故作正经的脸,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经组织研究决定,嗯”,他门缝一般的眼睛看着我,脸上的横肉颤抖了两下,但终于忍住没有笑出来,“研究决定,中午你和我还有江雨璇去超市采购月饼”。“买点月饼还要三个人去啊”,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还有这个什么组织研究决定,摆明了就是玩弄私权。
“一起去我请你吃中餐”,他将手围在我的脖子上,半个身子压过来,像一辆硕大的压路机逼近,还有他军训服散发出一股衣服没晒干的潮味,在重量和气味的双重压力下,我不得不屈服。“江雨璇也是组织安排去的”?我重重地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组织研究决定我一起去还需要他私人请吃饭就怪了。“那还真是组织研究决定的,因为辅导员将买月饼的班费交到她手上,好像这是防止一把手掌权又掌钱,避免贪污”,钟班长若有所思地抚摸着下巴做深沉状,那里被剃得光秃秃的,就像在抚摸一颗超大型鹅蛋。
“你去告诉江雨璇,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再去”,钟志然推了我一把,“为什么你不去说”?我回瞪了一眼。最近我和江雨璇的处境相当不妙,班上有不少同学都认为我们在谈恋爱,这从他们看我两的眼神就知道了,而八卦王刘东伟在其中的功劳肯定是大大的一份。让这种谣言顺其发展还是找个机会和江雨璇敞开说明情况,我摇摆不定,至少我们两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对她的感觉就像玩得来的同学一样,至于恋爱这种字眼,是怎么也挂不上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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