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和二姐拉着另一辆板车,板车上装满了礼物,就大摇大摆地从门市部出发,走向了计生委的方向了。
一路上,大哥、二哥高歌着,“不死,是我弟弟,他没有淹死,不是被尿淹死的,他还活着,他叫不死,哈哈哈,哈哈哈,不死,是我弟弟,我弟弟没有死,哈哈哈,喝尿都没有死啊,哈哈哈,哈哈哈。”
熟人们好奇了,都主动地走到爸爸妈妈跟前问:“真的?”充满好奇和疑惑。
爸爸害羞地笑着说:“嘿嘿嘿,真的,不死就是小七,和我长得最像,今天,我要把他接回来,让他认祖归宗,嘿嘿嘿。”
其他人不信,又问我妈妈:“嫂子,大帅哥说的,是真的?”
妈妈抽泣着点点头,又笑着点点头。
消息很快就传到计生委的院子了。院子里的邻居们都到养父养母家里了,小心地对养父和养母说:“真的吗?”他们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养母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嘤嘤地哭着。
养父仰着头,闭着眼,把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肚子上,眼泪从耳边不断地冲过。
几个哥哥姐姐都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抽泣着。
在人群的簇拥之下,哥哥们一路欢歌着就来了。
但是,计生委的大门却被关上了。
在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头发四舍五入等于光头,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既英姿飒爽,又英气逼人,就是一个标准的女侠。
人们都很好奇,都知道有好戏看了,都带着神秘地微笑,看着这个小女孩和我的爸爸妈妈与哥哥姐姐们。
大哥歪着头,满脸的不屑地说:“你谁啊,给大爷让开,小心我揍你啊,你看看,你那样,长得像个娘们似的,滚!”
小女孩把宝剑的尖插在地上,双手扶着剑的把手,一字一句地说:“瓜尔佳氏·艾英,格格!”
大哥驾着板车的把说:“滚你娘的,什么瓜不瓜的,格格,我是老大,我才是哥哥,你算个啥呀,说话娘们吧唧的,滚,给大爷让开,我来接我弟弟,滚!”大哥非常不耐烦了。
小女孩拿起了宝剑,指着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们说:“本格格,是皇族,不和你们这些下人一般见识,如果,再敢骂一句,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当大哥还想叫骂的时候,刚仰起头,张开嘴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就尖叫了一声,“啊!”原来,小女孩已经拿着剑指着大哥的嘴了,再伸长一厘米,就会伤到大哥。
大哥吓坏了,急忙驾着板车往后退了一步。
妈妈擦了眼泪,笑着走向前去,“你是谁啊,让我们过去吧!嘿嘿嘿。”妈妈轻轻地按着她的手,把宝剑给放下了。
小女孩充满敌意地问:“你是谁,为啥到我们这儿来,还带来这么个瘪犊子玩意儿!”她说着时候,又拿起宝剑指着大哥说。
大家听着小女孩的东北话,都大笑了,二哥扶着大哥的肩膀,“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瘪犊子玩意儿,这个好,这个好,哈哈哈,哈哈哈。”
妈妈轻轻地打了一下二哥,笑着对小女孩说:“我是,我是,我是不死的妈妈,我来接不死回家的,开开门,好吗,让我们进去吧!”
小女孩又举起了宝剑,指着妈妈和哥哥姐姐们说:“瞎扯呢吗,你们一家没有一个好人,前几天还打架呢,不死,才不是你们的呢,不死有爸爸妈妈,都在这院里住着呢,快点,滚蛋吧,别惹本格格生气啊,不然的话,我就将把你们诛灭九族,发放宁古塔,永世为奴!”
大哥纳闷了,“我的妈呀,爸爸呀,咱走吧,这搞得,要诛灭九族啊,爸呀,走吧,哎呀,这事儿整大了,哎呀,我不干了,回家,回家,这搞的,还要灭九族,唉,走,走,走······”大哥非常丧气了,拉着板车就要转身往回走了。
大姐生气了,在后面驾着板车叫骂着:“你看看,你那笨蛋样儿,让人家说几句就要回家,我告诉你,不死,只要要不回去,就把你交给这个小男孩,让他用宝剑剁了你!”
小女孩生气了,拿着宝剑就冲着大姐过来了,指着大姐:“说谁是男孩呢,我是女孩,没有看见我的裙子吗,啊,发放宁古塔,一定要把你发放宁古塔!”
就在这时,一向神秘叨叨的三哥,在大家都不在意,小女孩离开大门走向大姐的时候,拉着二哥一下就把大门打开了,大哥欢叫着:“诛灭九族了,诛灭九族了,宁古塔,我来啦,我来啊,不死,不死,快来接驾,快来接驾啊,哈哈哈,哈哈哈······”大哥拉着爸爸就往里冲了。
艾英的爸爸妈妈和哥哥,急忙跑出来,一把夺走了艾英手中的宝剑。艾英的妈妈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她像疯了一样的,手乱舞,脚乱蹬着,“发放宁古塔,永世为奴,奴才,我是格格,我是格格,我是格格,要诛灭你九族,奴才,奴才······”
两辆板车到了养父的家门口,其他人也跟着过来了,养父眼睛红红的出来了,“都走吧,都走吧!”他非常难过。其他人也都知趣地走了。
爸爸一挥手,哥哥姐姐们开始从另一辆板车上,卸下了所有的礼物,很快,养父的屋子里,就被占满了,既站不开人,更坐不下人了。
文喜哥哥他们急忙搬着板凳,放在了计生委院子里的养父家的门口。
大哥二哥搀着爸爸下来了,爸爸痛哭流涕地看着养父,那条好着的腿,扑腾一下就跪下了,当他想艰难地跪下断腿的时候,被养父搀着了。
养母抽泣着搂着我,大家都坐下来了。
气氛很是沉闷,谁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在大家都尴尬的时候,大哥从屋里出来了,嘴里吃着糖果,手里拿着一大把,开始向计生委院子里的孩子们撒去了,“吃糖果啦,吃糖果啦,不死,是我弟弟,他没有被尿淹死,活着呢,哈哈哈,吃糖果啊,庆贺啊,哈哈哈······”
其他的孩子们,都笑嘻嘻地一哄而上了,在地上捡着糖果,我也从养母的怀里跑出去,笑嘻嘻地去捡糖果了。
这个时候,爸爸从腰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放在了养父的腿上,“这是罚款,一万二,养孩子的,你看看,我补偿你多少合适,只要有数,一年给不起你,十年,十年不够,二十年!”爸爸抽泣着说。
养母想把钱拿走递给爸爸,但被养父拦着了,“罚款是国家的,我必须收下,孩子,是无价的,不要钱,也不给孩子!”后面的话,能明显地听出来,养父是在怄气了。
爸爸哭着哀求到:“喜子啊,我这,这,这,唉,七个孩子,你看啊,这六个,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啊,种的瓜,长出来的是豆,种的豆,长出来的是瓜,而且是歪瓜裂枣的瓜,······”
爸爸正悲痛欲绝地痛诉的时候,大姐和二姐彻底被激怒了。她们也不说话,在院子里转悠着,仿佛在着着什么。因为是女孩子,其他人也注意到她们。
“哎,哎,哎,······”艾英提着一篮子的地锅下的锅灰,伸手递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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