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听见走廊里发出“咚咚”的声响,就象敲鼓一样,震的整个楼房都在晃动,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对于他的身形,门口显得太窄,他基本上是侧着身才进来的。他走到最角落的一张桌子那儿坐了下去,由于桌椅的间距对他来说显得太小,他一坐下去,桌子便被挤得向前移动了十几公分,前面的女生本来倚在他的桌子上,不防备挤得“哎吆”一声,他赶紧站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可他这一站,桌子又往前移动了十几公分,那女生禁不住又是“哎吆”一声,我们都笑了,教室里的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那胖子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笑声未决,又有几个男生走了进来,教室里一下就满了。
不一会儿,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进了教室,教室里马上就安静下来。她走到讲台上,自我介绍说:“我叫纽瑛,纽扣的纽,王子旁加英雄的英,系里让我当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在生活上或者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接着就让大家做自我介绍。
从最边上开始,那个白白净净的女生站起来说:“我叫朱筠,是来自四川成都的。”四川成都几个字是用四川话说的,四字音拉得很长,还转了无数个弯。后面的女生长得很漂亮,衣着打扮极有品味,也是来自四川,叫方瑾。圆脸的女孩叫钱瑜琦,胖胖的有点可爱,圆圆的脸蛋儿上架着一副圆圆的眼镜;身形娇小的女孩叫石芦芸,以我来看,身高不会超过一米五零;瘦瘦的女孩叫吴帆,戴着副变色眼镜,说话的腔调嗲声嗲气,显然是一位娇生女;大眼睛的女孩叫邵琦琦,就是脸上的鹰钩鼻子与她的眼睛有点不大相称,这就是我们班的六朵金花。胖子叫张航,以他的身材衡量,航行的定是艘航空母舰;个头不高但肌肉极结实的伙计叫陈邦逸,是广东人,说话却并不带有港台腔,只不过舌头不大利落,听他说普通话有点费劲;脸上架着圆圆的眼镜的家伙生得白白净净,头发长长的,叫徐斐,一看就是个机灵鬼儿;满脸络腮胡须的哥们儿叫陶拥军,衣着打扮比我还要寒酸,来自嘉兴农村,这在美术系是比较罕见的,其他系里的农村学生很多,美术系的每百人也找不出一人;那个长头发的伙计叫陈玉斌,头发长的披在肩上,但却有副粗大的骨骼;再加上沈穆、江涛和我,就组成了我们班的八大金刚。
我正诧异:教室里明明有十五副桌椅,怎么只有十四个学生?班主任说还有一姐们儿,最终撇下我们这帮难兄难弟难姐难妹,跑去遥远的澳大利亚享清福去了。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班不可一日无长,大家刚刚认识,民主暂不能实行,班主任就独裁一回,指定沈穆作为班长。徐斐一听,走到沈穆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说:“穆(木)头儿好!”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朱筠笑声最大,方瑾一边笑一边还得防备着张航的桌子,邵琦琦一口水喷了出来,差点喷吴帆一裙子。自此之后,木头儿就成了沈穆的外号。
纽老师把本学期的课程表贴在墙上,大家都围上去看。第一周没什么课程,基本都是入学复查之类的;二到四周是政治思想教育,第五周才开始正式课程。大家议论:怎么政治思想课这么多?徐斐说:“还不是因为动乱?咱们算好的了,象北大的新生要拉到石家庄陆军军官学院军训一年。”这事儿我们也早已听说,后来所有的院校新生都要参加军训,其源头就是自此开始。
纽老师接着组织大家学习学院的规章制度,无非是不准迟到早退旷课之类,还有什么学位制度、考试制度等等,很是严格,大家听了直吐舌头,有点吓人。
老师走了之后,教室里又喧闹起来。大家从沈穆手里抢过学生情况簿,上面写着学号、籍贯、出生年月等情况,于是大家按年龄排序,陈玉斌最大,石芦芸最小,我在里面排老八,徐斐算出我是老八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妙,果然,这家伙喊着:“周八~皮?”我赶紧声明:我家祖宗八代也没出过地主,小时候虽然养过鸡,但没学过鸡叫,一般都是鸡比我起得早!“要不叫你八爷?”我还没说话,沈穆先说:“不行!听着我们都象是汉奸似的。”于是我的外号也就不了了之。
205教室是我们的专用教室,其他系的学生一般没有专用教室,都是背着书包满世界的转着上课。我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教室的好处:前面是花园,空气清新;后面是美术系专用图书馆,查资料及其方便;还有就是离食堂还算近便,不象是在宿舍,去食堂吃顿饭仿佛要经过万里长征。我们都决定,将一应吃饭用品全部搬来教室,宿舍全当是旅馆,就睡觉时回去就行。只是这个教室显得太小了点,沈穆解释说:听班主任讲过,我们本来应该在七号楼,但七号楼正在维修,恐怕得明年才能换教室。张航的体格太胖,他便自己想了个办法,把多余的一张桌子搬到讲台旁边,这样他一个人就有了两个人的地盘。而那张多余的桌子自然就成了我们的搁物架。
聊了一会儿天,大家都会宿舍去了,我还得跑趟火车站——上帝保佑我的行李,不会给我捎到伊拉克去了吧?
日期:2009-03-09 19:52:13
他拉着我到了隔壁宿舍,宿舍里的人大部分都出去了,只有一个大个子在整理东西,沈穆介绍说:“这是江涛,江苏人,也是咱们班的。”我们三人坐着拉了一会儿闲话。江涛个子虽然很高,但说起话来显得有些腼腆。沈穆告诉我明天到6号教学楼205教室集合,全班开个班会,有很多同学他也不认识。临走时,我又想起了我那硬板床,便鼓起勇气说:“哎,你们有没有多余的被褥?我的行李让火车托运,到现在还没来。”二人二话不说便翻箱倒柜地找起来,沈穆找出床被子说:“现在天太热,被子也用不着,你拿去当褥子铺吧。”江涛说:“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枕头,给你件棉大衣凑合凑合吧。”我抱着被子和大衣感激涕零。
由于有了褥子和枕头,这一宿睡得分外香甜,睡梦中仿佛坐着小船荡漾在西湖之上,小船随着湖水晃啊~晃啊~,葛慧玲拉着我的胳膊撒娇似的摇啊~摇啊~,一觉醒来,见沈穆抓着我的胳膊晃着说:“都几点了,还不起来!”
我揉着眼睛说:“好梦都让你给搅了。”
他笑着说:“做梦想媳妇儿?看你流哈喇子的样儿就知道想什么了。快起来吧,今天不是开班会吗。”
我胡乱洗了把脸,跟着他找到6号楼205教室。6号楼是一栋老楼,不知建于什么年代,估计比我爷爷的年龄还大,楼梯和地板都是木头的,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205教室不大,刚好放开十五张桌椅外加一个讲台。我们来时,已经有几个女生占据了前面几张桌子,男生来的并不多,我们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大家都很陌生,也不知说什么好,显得教室里一片寂静。
一会儿听见走廊里发出“咚咚”的声响,就象敲鼓一样,震的整个楼房都在晃动,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对于他的身形,门口显得太窄,他基本上是侧着身才进来的。他走到最角落的一张桌子那儿坐了下去,由于桌椅的间距对他来说显得太小,他一坐下去,桌子便被挤得向前移动了十几公分,前面的女生本来倚在他的桌子上,不防备挤得“哎吆”一声,他赶紧站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可他这一站,桌子又往前移动了十几公分,那女生禁不住又是“哎吆”一声,我们都笑了,教室里的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那胖子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笑声未决,又有几个男生走了进来,教室里一下就满了。
不一会儿,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进了教室,教室里马上就安静下来。她走到讲台上,自我介绍说:“我叫纽瑛,纽扣的纽,王子旁加英雄的英,系里让我当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在生活上或者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接着就让大家做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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