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一边骑着自行车溜达,一边琢磨着找什么地方复习。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校园里到处都是复习功课的学生,找个安静的地方也不容易。专用教室里向来就象是娱乐场,有人画画,有人听歌,有人打牌,有人唠嗑……反正只要有两人以上,就不可能得到安宁;图书馆里永远是人满为患,为了抢个座位能演全武行,书本、板凳、拳头、牙齿齐上阵,当年跟鬼子拚刺刀也不过如此;各间教室里基本都有人占领,有些教室黑板上直接注明:X月X日,XX系XX班征用此教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宿舍就更不用说了,有人睡觉,有人洗衣,有人放屁,有人吃饭......再加上走廊里的拖鞋声、叫喊声、唱歌声......让你一刻也不能消停。大冷天的,总不能让我在花园里读书吧?猛然想到英语教室位置偏僻,有可能人会比较少,便紧蹬两步,朝英语教室奔去。
我推开虚掩的门,见教室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不知道是什么系的同学,面前摞着一大堆书本,看着就有点吓人。也难怪他们,十几门甚至二十几门功课要一块儿考试,光课本就够喝一壶的了。这会儿就看出美术系的幸福了,只需要复习三、四门公共课就行,专业课是不用考试的,平常作业分数一平均就是总成绩,省事儿多了。教室里静悄悄的,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还坐到我常坐的座位上,不过这回儿没有日本女孩儿同桌,缺了个红袖添香的人,记着下次见到她把这个典故讲给她听,哈哈!我正想得得意,脚踝就撞倒了桌子腿上,“哎哟”一声差点喊出来,其他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身接着复习。哎,人长了个脚踝骨是干什么用的,不是用来磕得吧?
我找出笔记,对着复习提纲在书上先把答案划出来,整整费了一节课的时间,看看课本,基本上都让我划满了,这些可都要背过的啊!这政治老师也真是,出这么多复习提纲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有几天就考试了,光背这些东西也够呛。我给自己盘算了一下,英语比较好复习,只要再把单词熟悉一下就可以了;中国文学也容易一些,不需要死记硬背,主要的东西看看就行;就是这政治麻烦,还分两、三门,平时净逃课了,都不知道讲了些什么,于是决定先易后难,先解决英语和中国文学,最后复习政治,能背多少是多少吧。
我伸了伸懒腰,找出英语课本背单词,耳边听见教室门“呲拗”一声轻轻地被推开了,见张彦青和几个服装设计班的女同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我对她们招了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这一阵子除了上课能跟她聊几句,其余时间基本上没见过她。她还是坐在了我前面,回过头来小声地问我:“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我苦恼地说:“刚开始看呢。”然后指着那厚厚的两本政治书说:“这些玩艺儿还没来得及看呢。你呢?”她撅着嘴说:“看了几天,看不下去。哎,惨了,要考不好,回家就好挨骂了。”我用美工钢笔敲了敲她的脑袋说:“是啊,这玩艺儿光用来吃饭了。”她揪住我鼻子说:“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们这一闹腾,其他人都回过头来看,我赶紧把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她也不好再闹了,转身去复习功课。
当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得时候,我看了一下表,十一点二十,看看复习的进度,还不错,估计今天一天加把油就能结束英语课程。学校食堂十一点半开饭,现在去正好,就收起书本,捅了捅她的脊背,她回过头来看着我,我问她:“你下午还来这儿吗?”她点了点头,我又问:“你现在不走吗?”她用笔指指那几个同学,摇了摇头,我小声说:“我先走了,下午见。”她这才说:“下午见吧。”
午饭后在专用教室里跟几个哥们儿打了会儿拱猪,脸上被贴了四、五个小王八,看看表一点多了,才作鸟兽散,各自找地方学习去。
来到英语教室,见里面没人,感到很纳闷儿,心说这种时候还有没人的教室?坐下找出课本复习,一会儿就满脑子都是英语单词。正用功的时候,觉得肩上被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见她站在我身后笑着。我说:“你怎么跟做贼似的悄没声息地进来了?”她走到她的座位上说:“我都进来半天了,你也不理我。”我问:“你们班那几个女生怎么没来?”她坐在我前面,回过身来,两手交叉着托着下巴,盯着我说:“怎么了?想她们啊?要不要我把她们叫过来?”我说:“得了吧,有你这么一个就够我受的了。”她这才说:“那些人得过会儿才来,我等不及她们了。”然后问我:“看你学得那么认真,应该复习的差不多了吧?”我说:“早着呢!前两天光顾着画国画作业了,根本没看书,今天一看就懵。”她也嘟囔着:“那政治老师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划得这些复习题一看就晕。”
正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们班的几个女生进来了,看见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便叽叽喳喳地拿我们开玩笑,我笑着取笑她们,张彦青开始还跟她们回几句嘴,见越说她们越乐,便假装复习功课,不理她们了。
日期:2009-03-24 12:46:43
当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的时候,我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考完了,自我感觉考的还行。在大学里的第一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剩下的就是等待成绩和盘算怎么回家休整一个月。明天火车站售票处到我们学校卖票,得想好买哪天的车票。
在食堂吃饭时遇见张彦青,便问她:“你哪天走?”她说:“我想等成绩下来再走。”我说:“我也想等成绩下来,不如三天后走吧。”她说:“行!那你跟谁一起走?”“还不一定,你有伴儿了吗?”我问她。“还没定呢。”她回答说。我建议道:“我查了列车时刻表,从杭州始发去北京的火车只有一趟,我也得坐这一趟车到济南倒车,要不明天买票我一块儿给你捎着?”她高兴地说:“太好了!我正愁怎么回去呢?”说这就要找钱。我说:“钱先别忙,还不知道价格呢,等买到票再说吧。”“好吧,那也行。”她干脆地回答道。
晚上跟几个同学玩了会升级,看看表,都九点多了,便让给了其他同学,我得去找葛慧玲去,老爸在信上多次嘱咐,一定要多照顾着她点儿,因为她老爸跟我老爸是老同事,相互之间很熟悉。这两天也没见到她,再加上早已经停课复习了,也没处找她去,只有晚上到女生宿舍楼喊话去了。
其实女生宿舍楼底下有个传达室,传达室里有扩音器,每层楼都有喇叭,想找什么人,只要去找传达室的大妈就行了,大妈会在麦克风前喊:“XXX宿舍XXX,楼下有人找。”全楼都能听见。但是我们几乎很少去麻烦大妈,并不是尊重她,而是受不了她。她似乎看每一个人都象是小偷或者流氓,非得盘问你的情况直至祖宗八代,这还不算完,还有若干规定,比如:上课时间不准找人,晚上不准找人,中午休息时间不准找人等等,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定的狗屁规定,更不知道什么时间可以找人,课间休息吗?鬼才在宿舍呢!那时候又没有手机、电话,所以,我们要想找个人,就只能在楼下对着窗户喊,遇上住的楼层高一点的,就只有声嘶力竭了。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