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穿越中国:铁猫历险记》
第11节

作者: 吕垚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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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鬼发现了我们。他站了起来,朝我们喊。我们吓得差点儿掉到湖里边去,连忙躲在树丛后面屏住了呼吸。那个鬼朝我们走了过来,然后又停下,他站在那里往四周探望了一下,然后又问:

  “谁在哪里?”
  真是活见鬼了,那个鬼是老山羊。当当说他早就知道了,他用五毛钱从老山羊的小儿子那里买到了消息。可他跑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抢劫老山羊的鱼吗?这可是顶下流的事情。当当骂我什么也不懂,是个容易被事情表面蒙骗的驴子。他还说要彻头彻尾地了解老山羊到底是人还是妖必须要用一些高明的侦探手段。
  老山羊还站在那儿东张西望,就像一只蚂蚁在外面觅食,突然有人在它的四周划了一个圈,搞得它不知道往哪里去好。当当把披风蒙在头上,跳到了老山羊的面前,用枪对着他的脑袋。老山羊吓得着实要命,当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啊呀,啊呀,鬼魂啊,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我只是到这里看看能不能钓上几条鱼,好给我的孩子做下饭的菜罢了,你就饶了我老山羊吧,我把鱼都给你,你的坟墓在哪儿啊,改天我来给你上香烧纸啊。”
  “你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吗?”当当故意把声音学得像个冤死的女鬼一样,连我也听得直发抖。

  “啊呀,苍天在上,我老山羊除了扯过一些胡话之外,什么坏事情都没有做过,你就饶了我吧。”
  当当像鬼一样地大笑了几声,然后用枪扣起老山羊的斗笠,把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又把它像扔飞盘一样飞入了湖中。老山羊还跪在那里嗑头,可是我们三个已经飞奔着离开了。
  我们又回到石洞里,把猎丨枪丨藏好,然后回家去了。我想等老山羊反应过来的时候,肯定以为我们像鬼一样消失了。事实上事情还不止这样。
  日期:2011-06-01 11:10:19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老山羊去哪里都戴着那顶斗笠。逢人就说野水湖里有一群鬼机灵鬼机灵的小鬼抢走了他的斗笠,把它当成轮船在水上周游天堂。他每述说一次就添加一些情节。等第十八次说的时候,他说机灵的小鬼把它的斗笠当成大轮船,还让他当了船长,他载着成千上万的大鬼小鬼周游了一遍天堂,吃尽了美味的食物,喝尽了美味的甜酒,还差点儿就当上了老天爷的接班人。甚至有一回他和老头子喝酒,还说他实际上是开着他的斗笠大轮船去了阴间,阴间的人过着悲惨的生活,他一心软就把成千上万的大鬼小鬼带到了天堂去,又把天堂里的人都带到了北极星上面去。北极星上面有一条有像整个中国那么大的河,那里物产丰富,人们在那里引水种地,安居乐业,过着比天堂还美的生活。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扯的老头儿。不过我顶喜欢听他这么扯。

  又过了些日子,镇上来了一场台风,所有的泥路都变得坑坑洼洼,就像一个个烂泥堆一样,牛走在上面差不多都拔不出蹄子。山上到处都是被风刮倒的树木。当当又把大伙儿召集到石洞里。他说,据探子和间谍的可靠消息,今天晚上八点十分三秒将会有一辆大卡车拖着一大车的木材从这里经过。这伙来自海南岛的强盗,他们半骗半抢了大家的树,自己拿去发财了。现在我们不仅要抢到木材,还要抢到大卡车,以后大家无论去哪里都开着这辆大卡车,如果可以的话,干脆把这辆大卡车改装成坦克。

  日期:2011-06-01 11:12:25
  晚上七点的时候,我们装扮成西部牛仔的模样,在泥沙公路的一块陡坡上埋伏起来。当当还偷偷把他爷爷的表偷出来。还没有到八点的时候,一辆拖拉机像一个老螳螂一样“扑哧扑哧”地从我们的眼前开过来。大家一接到命令就冲了出去。这下子可是热闹了,拖拉机上面跟本没有什么木材,而是几个竹笼子里装着好几头猪,还有一些鸡鸭。那些猪被我们的模样吓的“呼嗷噜嗷”地尖叫,有好几只鸡鸭还差点儿从笼子里钻了出来。开拖拉机的人停下车子,我们就跑开躲到草丛里。

  当当这下子可是傻了眼,他大骂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顶下流的玩笑,因为那个开拖拉机的人是他住在镇尾的老姨父。他说如果那个人要不是沾上了他妈妈的光,那怕是远房的姑妈,他都会毫不客气地给他一枪子,把那些猪和鸡鸭全给抢下来。
  可是接下来当当并不是这样做,大伙儿眼巴巴地看着一辆载着一车大米的三脚小轮车像蜗牛那样爬上坡去了,一个用单车拖着烧酒和酱油的小贩哼着小曲过去了,接着一辆载满矿石的破货车也“哐啷哐啷”开走了。大家有点儿不耐烦,就像一个皮球里只剩下一丁点儿气了。
  八点五十九分的时候,我们接到了命令——那辆大车过来了。我们扬着武器,一蜂窝地冲了出去。那可真是一辆大车啊。可不是,这是一辆牛肉大车,由好几十条活生生的牛组成的,前面一个司机,后边两个司机赶着它们,浩浩荡荡地前进。
  日期:2011-06-02 19:16:37
  当当已经用枪顶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老头儿的脑袋。嘟嘟也用那支没上弹的枪对准了车后面的两个粗壮的男人。他们完全被我们控制住了。这一刻真是叫人激动。但那老头儿机灵得很,他一把夺走了当当的枪。眼看头儿被收拾了下来,我们吓得赶紧逃散,背后马上传来了那个老头儿又粗又严肃的骂声:
  “如果我不是怕惊吓了我的牛,我老三哥一枪就把你们这些小流氓蛋儿的腿一齐给打断喽——我十岁就跟着我的父亲做牛贩,现在我六十三岁了,跑遍了大江南北,什么样的流氓抢劫犯没见过,可是我仍然好好地活着。你们这些小流氓蛋儿给我听好了,你以为拿一支破枪就可以吓唬到人吗?在我老三哥眼里,它顶多算一根烧火棍。你们以为人多就能干尽一切坏事吗?告诉你们,如果你们都是一群没胆的流氓,就先回去叫几个有胆的汉子过来,要不然再多的人都没有用。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是哪一个村子出的坏蛋,你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沾你们的光。尽管过来吧,让我收拾你们,我的牛决不会落在你们这些没胆子的小流氓蛋儿手里——嗨,嗨,走咧。”

  老头子赶着牛群走了。我们躲在草丛和石头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也想不到该说点什么。反正大伙儿都像一条被狼从嘴里抢走了骨头的老狗一样丧气。后来我和当当硬着头皮跑去讨那支猎丨枪丨。那个老三哥可是个讲道理的老头儿,他没有拿走我们的猎丨枪丨,而是把它丢到了路边的一片刺棘丛里。那片刺棘丛足有一人多高,密集得连一只苍蝇都难钻进去,害得我们接连砍坏了三把柴刀,才开出一条小道,把那根“烧火棍”拾了回来。

  日期:2011-06-03 16:07:39
  隔了一天,我们又聚到了一块儿。竹鸭说老三哥这人太牛了,这么好的枪他都不稀罕要。老东玲说也许像他那样的人,压根儿就看不起我们这样的枪。当当说像他那样的人口袋里一定装着一把真正的来福枪。我说像老三哥那样的人根本不需要用枪,因为他有胆。
  “铁猫,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当当皱着眉说,“你应该去读读那些正儿八经的书,看看一个人如果没有脑子,没有武功,没有剑,没有枪,没有法术,他还敢不敢到处叫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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