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穿越中国:铁猫历险记》
第13节

作者: 吕垚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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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魔王”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怪物”,猪精大哥也警惕地盯着不可一世的大块头;牛的鼻子发出一串串恼怒的气流,猪也不客气地“咕噜”了几声。
  我知道牛会攻击猪,然后猪会逃跑。但是我们决想不到一头猪敢与一头大公牛对峙,它似乎决心要与眼前这头强盗牛决斗——即使变成一百一十二块猪排,以改变猪的历史地位。
  乌河镇上的人都知道,在野外看见公猪人就要倒大霉,解决的办法是接连朝公猪吐口水,然后每人扯下一根线头打成一个结,这样就可以辟邪了。可是我没有时间干这些事情,我飞快地跑过去,想抓住牛绳子,但牛绳子却像一支飞速的箭一样,从我的手心抽了出去。

  日期:2011-06-06 16:23:10
  当“牛魔王”像箭一样地冲向公猪时,公猪放弃了改变地位的追求,掉头就跑,“呼噜噜”地钻进了桑树地里。
  “牛魔王”要决战到底,追了上去,它所经过之处,划出了一道绿色的急流,又像一股龙卷风,夹杂着公猪急重的“咕嗷噜嗷”的惊叫声,在地里劳作人们的惊吓声。
  太阳坡脚下正在发生着一件离奇又叫人恐怖的事情。
  当当、嘟嘟、竹鸭都猴子一样地爬上了树,在那儿又喊又叫,不知道有高兴。我追了上去,这帮猴子们就兴高采烈地大声报告我那畜生前进的方向。
  我跑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听不清当当他们的声音,整个人累得差点儿吸不上气来,鞋子全都湿透了。我也不必再跑了,“牛魔王”这混蛋现在正心满意足地躺在一个水窝里洗澡。公猪钻进了一个土洞里不敢出来,在里面哼哼唧唧地舔着伤口。庄稼地里一片叫骂声,人们围在一起骂牛,骂猪,骂狗,骂人,甚至骂天骂地。我听见阿姗的妈妈骂得最凶,把我们全家人,甚至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还说一定要老头子赔偿庄稼的损失。我越听越害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条贪婪、懒惰、恶毒的死牛泡在一满是黑烂泥的水窝里翻来滚去,痛快地洗着泥巴澡,使得全身都沾上一层发臭的烂泥巴。无论我用什么办法它都不肯起来,好像打定主意要在这里过一辈子。
  当我转过身的时候,一眼就瞧见铁蛋一伙赶着牛朝这边走来了。我把牛绳拴在一棵树上,然后快速地跑下公路,好声好气地请铁蛋绕道另一条路回去。可是这几个家伙都不愿意这么做,尤其铁蛋,他还挑衅说:
  “铁猫,你想来一场大战不?我们这儿有四头公牛呢,来吧,让你家的牛魔王直接变成牛肉丸——嘭嘭嘭。”说完他自己嘎嘎地笑了起来。
  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日期:2011-06-07 12:50:33

  “牛魔王”突然旋风一般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脚踏大地,昂首挺胸,仰天长啸。它鼻圈上的铜圈已经不知去向。它挣脱了一切束缚,变成了一名斗志昂扬的自由战士。
  狭路相逢,铁蛋他们的牛队想回避也已经来不及了。
  面对“牛魔王”目空一切的挑战姿态,那四头公牛也开始变得烦躁不安,试图挣脱主人的牵制。
  这时,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又叫又骂地拉住自己的牛后退。
  “牛魔王”反倒兴奋起来,它以一种快乐的姿势奔向牛群,吓得几个胆小的孩子惊叫着逃走了。铁蛋和锋狗用大鞭抽打“牛魔王”,这只不过是给它挠痒痒。“牛魔王”亲近上了其中的一头母牛,看来它并不准备打架,只是想谈一场恋爱。

  可是铁蛋家的那头大公牛似乎并不满意别人抢了他的“女朋友”,它挣脱铁蛋手中的绳子,冲过来“呃呃”地对“牛魔王”提出了严正警告。“牛魔王”根本不把他的老冤家入在眼里,两头牛随即对峙起来,双方都发出厚重的鼻音,活像高压锅出汽一般。仅仅几秒钟的工夫,这两个家伙按捺不住厮杀起来,飞蹄甩尾,送角扬头。
  大家吓得鸡飞狗跳般地逃出圈外。有人说赶紧想个办法,有人说赶紧去喊几个人来帮忙。
  这时候,当当那帮猴子也过来了,他们显得又紧张又兴奋。那样子就好像过年看马戏表演一般。
  日期:2011-06-08 10:00:45
  两头牛用头顶着头,又粗又长的弯角相撞时,发出一串串“哐啷哐啷”的声音——真担心会断掉。它们越斗越凶,地面上的泥被不断掀起来,搅起了一阵一阵的烟尘,活像踩炸了一连串的地雷一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女人吓得咿咿呀呀地乱叫。我把外套脱了下来,包上一把干稻草捆在长一条长鞭子上。这下子大家都知道我要干什么了。牛打架不可开交的时候,就得用火烧它们的屁股,把它们吓走,但是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干,因为牛有可能掉转头把你撞飞。可我必须这么干,要不然我的屁股非给老头子揍糊了不可。
  当当凑上前来帮我点着了火,不愧是我的好搭档。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似乎正在打一场真正的大仗。他说他做我的掩护,如果牛攻击我,我就跳进前面那个一米见方,两米多深的泥坑里去躲避,他现在就去铺一层干稻草在下面,保准我跳下去的时候不会立即断气。
  大家都后退得远远的,有的人藏到了山石后面,有的人爬到了树上。我举着火棍子对着“牛魔王”的屁股燎了过去。“牛魔王”一受惊,把头掉转了过来。铁蛋家的牛趁机狠狠地顶“牛魔王”,我趁机对准它的屁股燎了过去。不幸的是,一块燃着的布块粘在了它的尾巴上,这头公牛像疯了一般,惨叫着在那里打转转。“牛魔王”追了一下,见他的冤家疯疯癫癫的模样,也就停了下来。

  眼看一场恶战就此结束,铁蛋却莫名其妙地叫骂着走过来,一把抢走了我手中的火鞭子,然后把火鞭子朝“牛魔王”身上乱燎一气,那模样看起来比他的那头牛还要疯癫——我还真没有见过这么狠心的孩子。
  “牛魔王”被这突出其来的攻击吓得跑开了,铁蛋仍觉得不够尽兴,举着鞭子追了上去。
  事情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惊天大转变,“牛魔王”突然掉转头,发疯一般冲向了铁蛋,铁蛋诈尸一般地鬼叫着跳起了足有三尺高,然后转回身像僵尸一样脚不沾地的跳走了。
  这个情形实在叫人揪心。
  日期:2011-06-09 09:11:18
  不远处有人尖叫了起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大叫着让铁蛋朝当当之前帮我打理好的那个泥坑跳下去。可是他已经害怕得像一条疯狗一样,只知道乱跑乱叫了。有好几次,他差点儿就给“牛魔王”给撞上了。
  我没有多想,冲到铁蛋家的牛跟前,割断绳子,一鞭打在它背上,这条家伙已经缓过劲来了,发飙一般地朝”牛魔王”追去了。
  铁蛋得救了,他疲软地跌倒在一个泥窝里,似乎连一点儿生气也没有了,眼里全是泪水。但他仍然不住地骂我。真没良心。
  人是救下来了,可牛又干上了,并且干得更像样了——像武功高强的大侠一样冲到山巅上对战。我的心被抽成了一块干豆腐,担心它们一不小心,从上面跌下来,要知道那可是十多米高的山崖,掉下来的话,足以让它们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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