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
第5节

作者: 暮色o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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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头了,那恬静的面庞上似乎浮现出温馨的笑容,是啊,就是那么沁入心脾
  然而,黑暗中的罂粟花,散发着绝望的气息,溶解在空气中,吸进鼻腔,溶解在生命中,留下黑色的印迹
  摇曳的烛光,隐藏着一个缺口,来吸食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吞噬着仅存的虚幻中的一切
  “不不不!!!”,树理那精致的面孔变得扭曲起来,无辜的眼神被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曲折

  “你在干什么,不不不!!!”,她冲我咆哮着,双手不停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一个箭步冲常来拽着我的胳膊
  胳膊传来的疼痛,早已忽略,因为有个地方,正无助地颤抖着
  手中握着的花束,散落在地上,凌乱的枝丫随意地在地板上张狂着,是对绝望的藐视
  被践踏的花瓣,是无声的呐喊
  “不!!!!……”,树理猛地把我推开了,跪在那堆散乱的花束前,哭泣地捧起被撕裂的花瓣

  我不知道自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只是感觉一怔冰凉,但随之而来又被恐惧淹没
  手臂擦着凹凸不平的墙壁滑向地砖,皮肤上,留下但淡淡的红色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令你恐惧的事实?
  如果你把自己的心冰封起来,任何事情都变得无所谓
  没有什么东西能融化坚冰的
  只会自己慢慢消磨

  慢慢地,慢慢地
  直到消磨为一颗小石子
  连碎冰屑都没有留下
  你的心早已死了
  浓雾般的事实笼罩着自己,迷失在了烟雾中,无法找到自己的身影
  “树,看着我,镇静些”,悠捧着树理的脸蛋,轻轻安抚着她内心的崩溃

  “枢,把那孩子带到楼上去”,悠将树理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世界的一切都扭曲了,变形了
  我恍恍惚惚地扶着墙壁站起来,优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幽幽地注视着……
  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是想让你喜欢我罢了

  我只想让你的脸上为我浮现出笑容
  只是一个小小的渴望
  可却仿佛水月镜花
  只能傻傻地站在对岸瞭望
  瞭望那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周围的一切犹如真空一般,凝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内心封存的时候
  流逝的时间宛如锋利的刀片,在心脏的表面浅浅地突然划过,无法让人察觉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只有自己的痛苦能吞噬

  “别怪妈妈”,枢弯下腰在我耳边说到,用白色的棉花蘸了一些刺鼻的药水擦拭着我受伤的胳膊。“祖母的灰烬是那些花生长的基垫,妈妈一直都是这么认为,只要那些花能旺盛地生长,那祖母的光辉就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枢说完后,轻轻地走了出去,一点痕迹也没留下,黑色的小木门“咔嚓”一声锁上了,只留下了与绝望相伴的黑暗。我不知道那些话语是什么时候溜进我的耳朵的,只是感觉到带着微微的寒意……

  心,被人抛弃了
  就像把石子丢进大海里,
  随着浪花的潮涨,
  吞噬,吞噬
  知道沉在一个无尽的黑洞里
  没有人会在意我了,这一次我被人而厌恶,这是多么痛苦,好痛,好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她高兴而已,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命运的铁轨一直把我引领到无助的桥墩下,依靠着残缺的桥梁,听着火车的呜咽,随着周围的空气无助地颤抖着……
  日期:2009-12-26 09:28

  我把头埋在洁白的枕头下,掩盖着绝望的哭泣声,悲伤的眼泪流下了湿湿的印记。头顶上有一片光晕,要用手去抓住它,但仿佛有什么介质阻挠着与它触碰
  树,如果这份痛苦你能看得见,你还能原谅我吗?
  如果我让树看见这份痛苦,也许……哪怕是卑劣的同情也行,身处在枯井中的人是不会放弃任何从上面降下来的绳索,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抓住它
  我看了看那受伤的胳膊,那泛起的血丝很不争气地消退了下去
  门于门框之间的间隔,仿佛正张狂地向我伸出手

  我抚摸着间隔间的空气,我瘦小的手臂,应该能顺着方向卡在中间
  轻轻拉动门的把手,间隔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那瘦小的手臂仿佛正绝望地求助着你
  恐惧的紧迫感压制着皮肤,没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距离在毫厘之间越来越小,直到一怔袭来的痛法我从疯狂中拉回到了现实,嗓子之间挤出了最哀嚎的叫声
  我没想会这么痛,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但看到那手臂上渐渐布满的细细血丝,内心浮现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有时候,弱小的一方似乎会令人怜爱

  我怕嗓子间挤出的声音会惊醒他们,虽然现在是正午,他们应该在睡觉
  我扯过椅子后面挂着的白毛巾,缠绕在一把折扇上,用牙齿死死地咬住它
  我无法观看那胳膊无助的呼唤,恍然间闭上了眼睛,用力把门把手使劲朝里一拉
  一种血液仿佛被抽走的缥缈,太多的痛已经无法连续地一个接着一个地传入神经,也许,还不够,牙齿把嘴里沉重的东西咬得更紧一些,想象着那空隙间的间隔越来越小
  一把巨大的剪子,疯狂地剪着自己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用力拽着头发,甚至把头皮都快要拽得分离
  世界仿佛沉静了,只有那快得不像话的心跳声,运输着集聚悲愤的血液,源源不断涌向头顶
  “咔”,一声奇怪的声响

  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皮,也许只是眨眼这样轻微的小动作在此时都会要了我的命
  手臂上有一个奇怪的凸起部分,细长条的,应该是脱臼的骨头
  好像,做过头了……
  额前的头发被汗湿津津地贴在脸颊的两侧,我才意识到原来巨大的痛苦与恐惧是如此可怕
  可我来不及思考那么多,手臂传来一怔怔撕心裂肺的痛楚,另一只冰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凸起的地方
  一个快速闪过的幻境,手指朝着那凸起的地方使劲地按下去
  嘴里的毛巾传来了痛苦的呜咽,真空的环境仿佛把血液也凝固于此
  那凸起的地方依然是嘲笑着我,另一只苍白的手握成了拳头

  含着痛苦的泪水闭上眼,微薄的意思还在支配着自己可怕的行动
  世界黑暗了,眼皮上的重力战胜了一切……
  日期:2010-1-1 23:18
  第六章  无声的哭泣
  被梦境深处那哗啦哗啦的响声吵醒,可眼皮被无论如何让也无法撕开去迎接那未知的黑暗。那来路不明的哭声,更像是无助的哽咽,慢慢的,成了绝望的呐喊

  这就是梦魔吗?
  不愿闭上眼睛,因为无助的黑暗里什么都有
  花朵碎裂的声音一直在树理的耳畔响起,被践踏的花瓣是那么可怜地朝她呼唤着,可是,她却只能小心翼翼地捧起她们的残肢,连一点安慰都无法给予
  梦境传来了轻轻的哭泣,更像是恐惧在低咛浅唱
  “悠……”,树理被突然在阳光中传来的寒意惊醒了
  “怎么了,树理?”悠轻轻将树理抱在怀里
  “那小家伙,好像在哭……”,经过整个白天那梦魔的折磨,树理的声音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树理将身子蜷起来,白色的枕头紧紧抱在怀里,试图抵挡着什么东西的袭来

  “悠,帮我去看看她,好吗?”夕阳的残光寄托着她的请求
  悠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在树理的额头上浅浅一吻后,披上件黑色的外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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