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争这事儿了，继续谈我们的工作吧。老李，刚才我说的那个查尔斯•洛克，哥伦比亚国家中心局的刑警不久将来澧城市。上级领导指示，要我们大力协助哥伦比亚的刑警，将查尔斯•洛克缉拿归案。”
　　“澧城市的警方一定会大力协助的，凌厅长放心吧。”

　　“任重道远，老李啊，你想一想，如果查尔斯•洛克被警方抓捕了会是什么结果，我想他会把澧城市和他朋比为奸的人交代出来。假设郝亦伯知道警方正在缉拿查尔斯•洛克，他会怎么办？老李，说下你的想法。”
　　“我想只有一种可能，杀人灭口！”
　　凌霄涛摇了摇头，伸手从茶几上拿来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李清华，刚递到李清华的手边又折回来，顿往自己的嘴里塞，丢掉烟盒，抓起一次性的打火机打燃火将烟头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浓浓的烟雾。
　　“你只说出一种情况。当然啦，你说杀人灭口，这是釜底抽薪，丢卒保车是最可靠的办法。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利益关系，为不让查尔斯•洛克被警方抓捕，郝亦伯也有可能会想方设法地保护他。”
　　“您的分析没错，这个完全有可能。刚才您说查尔斯•洛克擅长易容术，警方缉拿他就困难重重，因为见不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是啊，他易容后，我们警方就会像个盲人。如今，摆在我们警方面前的两个任务，一是协助哥伦比亚刑警缉拿查尔斯•洛克，二是秘密侦查郝亦伯的犯罪事实和取证。前不久，省纪委的领导给我通气，说他们正在澧城市搞调查，就是调查郝亦伯给少数市领导行贿的案子。”

　　“省纪委搞调查与我们警方有什么关联？”
　　“省纪委的领导给我通气，就是希望我们警方和他们同时行动。因为省纪委收到的举报信很多，结果是查不到实质性的东西，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我才决定选派特警打入到郝亦伯的身边去秘密侦查取证。”
　　“我明白了，警方掌握到郝亦伯的犯罪证据后，澧城市的个别腐败领导也就浮出了水面。然后警方和省纪委同时行动，将他们一锅端。”
　　“但是，摆在我们警方面前的困难还很多，你想一想，老李，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澧城市公丨安丨局两次派出的刑警都惨遭毒手，那些凶手为什么胆大包天，连丨警丨察也敢暗害？这个道理很简单，他们的背景很强硬。”
　　“说到底，就是利益关系，官商勾结。”

　　“是啊，省纪委在澧城市调查停滞不前，也就因为知情人担心遭到打击报复，不敢说出真情实况。而我决定派特警打入郝亦伯的身边去，是借国际刑警缉拿查尔斯•洛克这个东风，把郝亦伯的犯罪事实侦查清楚。”
　　“查尔斯•洛克擅长易容术，能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恐怕只有郝亦伯。警方掌握了郝亦伯的情况，就会知道查尔斯•洛克的行踪。”
　　日期：2011-06-30　17:35:19
　　“对的，情况就是如此。警方抓捕查尔斯•洛克后，郝亦伯就浮出了水面。而郝亦伯被捕后，澧城市的腐败官员也就暴露出来了。”
　　“凌厅长，澧城市的腐败领导，您能透个底儿吗？”

　　“老李，这可不是你以前的个性，该知道的就问嘛。我在澧城市工作那么多年，市里的领导都打过照面，不说都认识，但也不脸生。说心里话，我也想知道澧城市的腐败领导是谁，可省纪委领导对我是守口如瓶。”
　　“我不该打听，恕我冒昧。我只是……只是想……”
　　“你不要自责，我不会批评你的。你的两个徒弟因公殉职，你怀疑是澧城市的腐败领导泄密，一心只想让腐败领导浮出水面，早日受到法律的严惩，让你徒弟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你此时的心情，我感同身受。”
　　凌霄涛的这番话，说到了李清华的心坎上。但是，凌霄涛还不知道李清华已患上胃癌的情况。而李清华一心只想自己在世上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市里的腐败领导被揪出来绳之以法，让两个徒弟在九泉之下瞑目。
　　可是，他的夙愿又不会成为现实，因为他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他从知道自己患上胃癌那天起，本想向上级领导请假住院化疗，可他查过有关胃癌的医学书籍后，心灰意冷了，也就改变了主意，隐瞒自己的病情。
　　当时，他要隐瞒自己的病情，就因为林普史在车祸中丧生，澧城市的黑恶势力头目没有被揪出来，自己肩上的担子依然沉重。而凌霄涛副厅长又反复督促，侦破澧城市黑恶势力的工作，一刻也不能停顿。

　　“我有个请求，凌厅长，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你说吧，请求再苛刻，我也会答应的。”
　　“刚才，您说省纪委在澧城市调查停滞不前提醒了我，因此我想，虽然您派出一位特警打入澧城市的黑恶势力去秘密侦查取证，但您也要考虑一下充实市局领导的力量。现在市局的领导，谁能证明不是泄密者呢？我的请求是，您可否从省公丨安丨厅调下去一位领导来接替我的工作。”
　　“你什么意思啊，老李，临阵想打退堂鼓吗？”
　　“不是，我没有打退堂的想法。凌厅长，岁月不饶人啊，您看我这把年纪和一身病体，万一我的身体抗不住，哪天病倒了怎么办？您派出的那位特警又只您我二人知道，到时他和谁联系，又怎么开展工作？”
　　李清华说这番话，并不是想对凌霄涛暗示自己已病入膏肓，是他汲取了林普史和艾祖青惨烈牺牲的教训，想提醒凌霄涛，在没有查出澧城市公丨安丨局的领导谁是泄密者之前，不能让他们参与这次的任务。

　　凌霄涛没有立刻回答，对李清华瞟了一眼，见李清华的脸色苍白，皱纹满面，与以前相比，又瘦削了许多。李清华是奔六的人了，面部多了些皱纹也是正常的。当然啦，他快要退休，得考虑接他班的人选了。
　　“老李，只要你不打退堂鼓，充实澧城市公丨安丨局的领导班子，省厅会考虑你的请求的。但这次的任务，仍以你为主要领导。你想，从省厅调下去的领导，对澧城市的情况又不熟悉，得有个适应环境的时间吧。”
　　“我明白。到时我会大力协助的。”
　　日期：2011-06-30　17:36:52
　　“说心里话，老李啊，我真的不希望你退休，我多么希望你只有四十岁就好。我心里也清楚，澧城市公丨安丨局数你的脾气最倔，一尘不染，难免不会得罪一些人，招来些流言蜚语。不过，上级领导对你依然信任有加，对那些摇唇鼓舌的人，大放厥词，常常是嗤之以鼻，付之一笑。”

　　“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可能完美无缺，总会有些瑕疵的。而人又都长着一张嘴巴，既然长着嘴，就要说话，谁也没办法堵住。凌厅长，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是了，别人在我背后品头论足，那是他们的话语权。”
　　“今天我是和你谈工作，不是和你争论。老李，你的臭脾气还是老样子，你这辈子只怕是改不掉了。好了，我们继续谈这次的任务吧。”
　　“您说吧，我洗耳恭听。若有不周到的地方，我就会与您争论。”
　　“你看，又来了，你这张嘴啊，就是不饶人。算了，言归正题吧，我的计划是，郝亦伯的弟弟郝亦仲正在服刑，那是我在澧城市公丨安丨局任职的时候被判刑的，这事你也知道；我选定的特警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决定让他去监狱里结识郝亦仲，然后通过郝亦仲打入到郝亦伯的身边去。”
　　“我记得郝亦仲当年被抓捕后，没有交代出什么重要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