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守阵者匆忙的赶在秦淮河畔的小路上。他的身上穿着厚重的衣物,脸上裹着面纱,头上还戴着斗笠。他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不被别人发现。
但他没有发现,在很早以前,他就被一双隐秘在虚空中的眼睛紧紧地跟随了。
“船家,”他发现一只在河上飘荡的小船,便招呼着说。小船上的人听到了,便轻轻的将船划到岸边,向他问道:“可是要坐船?”
守阵者这才发现,摇船的是一个女子,容貌清丽秀雅,气质脱俗。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人间都是由这么美丽的女子,来撑渡船的么?
“客官请快啊,”女子左手叉腰,偏着头对他提醒,“前面路还远。不想错过时间,就要加快脚程啊。”守阵者点了点头,“我这就走,给我离得京城越远越好。”说完,他跳到了小船上。这是他第一次坐上船,只觉得脚下飘飘荡荡。
女子对他嘱咐一声,“客官坐好。”然后回过身,推开了船桨,那小船便在秦淮河上浮动开来。守阵者默默地坐在另一面的船头,头朝向头顶的天空:“下一站是哪里呢?”
水底有一阵异样的波动,首先引起了守阵者的注意。“哗哗,”仿佛从很深的水底传出来,很隐秘。“是什么响动?”守阵者警惕地说。“那是啊,”女子淡淡的说,“是水族的问候啊。”守阵者没有再则声,他的周身泛起了白色的雾气。
女人停下摇船,侧耳细听水底的动静,“啊,看来它们可不是善意而来哦。”她的眼睛变的更加漆黑,呼吸间都透露出不甚声张的杀机。“哗”水面分开,一条黑影窜了出来。尽管带起很大的浪花,但是一滴也沾不进守阵者之身。
半空中,那个影子似乎云遮雾绕,但是从里面伸出一只锐利的白骨爪,直取守阵者的颈部。“咻”一声,毫无变化的身形,守阵者却在转瞬间移动到船的另一头。
“呵呵,”他的耳边飘过一串笑声,女子婉约的笑声,却让他有了种不祥的预感。顿时,他只感到天旋地转,水面上一种无形的压力,向他迫来。
“这样啊,你可要被我抓到咯。”女子的声音,若即若离的漂浮在他耳边。“什么人?”他念动咒语。“束”一道强光向他射来。“喝啊,”他想激起的罡气,没有如他所愿的运行,反而加重他的幻觉。他感觉自己跌落到了地上。
“守阵者,”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女人在他面前看着他说,“我这样说没错吧。”守阵者点了点头。女人接着说,“在下,就是叫做鬼生花的。”守阵者没有影像,他偏过头,发现站在船头的一个小孩子,正在玩弄自己的眼珠。
日期:2011-04-06 08:21:47
“知道,我们找你有什么事情吗?”鬼生花对他说。守阵者摇了摇头,“我是个刚从坟里面爬出来的,身无长物啊。惭愧——”鬼生花盯着他,点点头说:“不错,不就想骂我是强盗?果真是墨家培养出来的一流守阵者。”
“守阵者?”守阵者对这个名字仿佛发生了很大的好奇。“实说了吧,我对许若凤刚刚在延春阁安排下的机甲阵,很感兴趣。既然你在里面呆了那么久,”鬼生花感觉他的身子有一种奇怪的变化,“能告诉我这阵法的漏洞在那里吗?”
“说出来,就放了你。”一直不吭气的孩子,冷不丁在后面补了一句。
“不,”守阵者带着苦笑的声音,“你们来迟了。现在,那阵法已是没有任何漏洞了。”
“这话怎么说?”鬼生花感觉很奇怪,“喂喂,你这是怎么了?”守阵者的身上冒起烟霭,而且气味难闻。
“因为那阵法最大的弊端,就只有我而已。”守阵者说,“许若凤去除了我,那阵法自然就没有任何漏洞了。你们不可能解得开的。”
“你,你——你还能振作的起来吗?”鬼生花关切的问他。“没用的,看来我还是看错了许若凤,他要的是将我整个从这世间上去除。”守阵者说,“或许这就是我背叛主人,应该有的下场吧。我没有灵魂,连去转世的机会都没有。真痛苦啊,我毕竟不是人。”
“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鬼生花轻声的问道。
“很多年前,我被主人创造出来。可笑,分明只是一些木片、竹节,却拥有了人的智慧,鬼神的咒术。”守阵者细声喃语般的说,“在主人死后,我被埋入地底,保护他死后的安宁。起初我很平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底泛动起了难耐不安。”
“有了人的智慧,同时就有了人的欲望,”守阵者说道,“我渴望见到天空,太阳。这种念头时时在折磨地底中的我。”
“直到,许若凤的出现。他告诉我,可以帮我解开这种束缚的关系。条件就是,将机甲阵交给他。我当即答应了,却落到这般地步。”
“这就是上天安排的命运吗?”守阵者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化作一片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鬼生花在清晨的薄暮中,沉吟了很久。“啊,我知道了,”她的身形渐渐出现变化,“我来了。……”
日期:2011-04-06 18:09:21
(九)
这是另一个宁静的清晨。风过之后,无数落花飘荡在青翠的石板路边。
当皇上的密使走到许府的庭院下,许若凤正披散着头发,横卧在石板上,赏花。密使轻轻走到他身后,看到一片片飞花落下,不禁出了下神。但是阴阳署的主事已经翻起身来。他一边套上木屐,一边问道:“贵使驾临,有失远迎。”
那密使一惊,随即浅浅一笑,说:“这是那里话,不过先生神机妙算,确实了得。”“呵呵,”许若凤爽朗一笑,“贵使说笑,此来莫非因为宫中有什么急难之事?”密使在一瞬间似乎有些难堪。
不过,他再一次露出浅笑,向许若凤淡淡的说:“昨日,在宫中的延春阁发生了一件诡异之事。”“哦。竟有这种事?”许若凤故意表现出难得的疑惑、延春阁历来是东晋皇帝收藏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宝物的地方。密使将故事娓娓道来。
昨日,三更时分,正是万籁俱寂,人影稀疏。被特准在皇城内的旧所中居住的和鉴,再一次面对着熟悉的景物,尤其是凝望着不远处的延春阁时,大起物是人非之感:想不到还能回这里住上一晚。突然——
“铮铮,呛——铮,镗”就在不远的延春阁上,传来一阵琴声。
尽管和鉴毫不通音律,但着琴声中所蕴藏的孤寂,不禁在他心中回荡。和鉴警惕的转过身对自己属下的小厮说:“谁这么大胆?要是琴声惊动了皇上,那还了得。你随我一起去看看吧。”于是,两个人顺着琴声的方向,向着西南角的延春阁走去。
两个人走到黑漆漆的楼下,那琴声戛然而止,一阵寒风却吹到两人身上。和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深更半夜,何人在此,难道不知道宫中的禁令么?”
“嘻嘻——”楼上传来年轻女子的笑声。这笑声里更多的是一种不屑,因而引起了和鉴的愤怒。和鉴继续在下面说:“你是那个宫里的,就不怕受惩处吗?”他努力克制住自己。
“唔,姐姐,看起来这家伙还挺麻烦的。”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日期:2011-04-06 18: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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