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难以启齿的时光,她和她的故事》
第18节

作者: 王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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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离不开烟,很多时候我的烟友都是田田,我们会在小池塘边抽烟晒太阳,无痛呻吟,也会安静地在图书馆看书,会一起喝点小酒,会大半夜地爬铁门回宿舍,会大声地笑,就是不会哭,绝对不会。
  5月的某一天晚上,呆在寝室闷得慌,枝枝去广播站值班了,隐参加了一个活动,剩下我和羊羊在。
  “羊,我出去走会。”
  “你上哪啊?我可不想一个人在寝室,我也去。”羊羊说。

  “恩,好啊,散会步。”我们两个走了出去,春末的晚上还带着凉意,我披了一件外套。
  “青青。”
  “恩?”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最近一点也不开心?”
  “啊?呵,没有啊。”
  “早上你又咯血了?”
  “恩!”
  “你就不能不要抽烟了?”

  “可是除了烟,还有什么?”
  “你有什么事情就不能跟我说说吗?”
  “可是,最扯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究竟是怎么。”我大声地说:“你说她为什么不理会我,为什么?”
  “谁,隐吗?”羊羊问。
  “恩。”

  “那你就不能先跟她说句话吗?”
  “我不行。”
  “其实有时候她也会给我讲你的。”
  “她,讲我什么?”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提到你的一些小毛病或者是小习惯,她都会很开心得跟我说,或者有时候她有时候说起你像是带着恨意。”
  “她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话了?为什么有恨意?”
  “我也有问过,她说我不懂。”
  “噢,噢。”

  “其实有件事还没有对你说,”羊羊说:“我也是前今天隐对我说的,枝枝也知道。”
  “什么?”
  “好像是从大三起隐要休学了。”
  “为什么?”
  “具体原因她没有与我提起,你要不自己去问她,我想她会对你说。”

  “不问!”
  “你就这么倔?”
  “这不是倔 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她也许并不想要与我说话,也许,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懦弱!”

  “你,你根本就是要面子,大家都是朋友,面子算什么?”
  “不是面子问题,算了,不说了。”谈话嘎然而止,我们开始往回走,一直沉默着。
  我的心里一直想着隐要离开的这件事情,盘算着要什么时候问她。可是每一次我们在宿舍,歹着了两个人独处的机会,第一句话总是说不出口,背地里我练过了很多次,可是一旦看着她我就没法说出来,没法发问。日子一天天过去,每一次想要问出来都没有用,而她的身影又天天在我的面前,我忍受这心中的煎熬,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办,在羊羊看来这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就实际而言确实很简单,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问出口。

  一天我休假从家里面回来,推开门,看见隐那张床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丢下东西开始往宿舍外面跑一直跑到学校门口,才清醒过来,隐早就走了,再跑也没有了她的身影,我掏出电话打给了枝枝。
  日期:2011-04-12 12:22:42
  “阿枝,你告诉我,告诉我隐什么时候走的?”
  “你来学校了?”
  “恩,她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发疯似地对着电话大叫。
  “她不让我说。”枝枝回答着,我没有听见,我想待会我回到宿舍隐还是在那儿吧,她还在坐在她的凳子上,静静地看书,等我回去又会后头对我微笑。这样想着,我慢慢地走着,希望越久越好,到了寝室,门打开仍然是没有隐,仍然是空荡荡的书桌和床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她的床,看见了一封信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板上,上面工整地写着:

  念青收:
  你也许惊讶我为什么休学吧,你知道的,家里的原因我不得不休学,但是不要为我担心,更不要以为我是在抛弃你,也不要来找我,不要恨我,我要自己处理好一些事情。我是一个不健全的人,原本我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也许没有我,你的生活能够更加地丰富多彩,我的出现给你带来了那么的伤心,这是我不愿见到的。也许我本身就是一个挑剔的人,在别人那里不怎样,可是在你这里表现得特别明显,对你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对你的要求也高,可是你原本就是你,原本就不用对我的态度负责。

  ······
  很多时候你总是对我说要帮我承担,有时候你问我有没有不开心,可是我不愿意说,你总是说我是一个封闭的人不愿意对你敞开胸怀,其实我知道担心,对你说了你也不能理解,那样只会让我更难受,不要以为我是不相信你,从始至终,我都只信任过你一个人,我把心交给过你。
  这封信我写了很多次,写了很多歌开头,离我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终于还是写了出来。你还记得你写给我的那一整张的“对不起”么,我一直都留着,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们也没有什么误会,你也没有什么错误,你看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中间是她写给我的一整张我爱你)
  以前我总是觉得自己对你不够好,我心中愧疚,每当你对我说对不起,我也难受,可是又嫌弃自己,也不明白你为何总是对我说对不起,好像我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一般。现在我也写了一整张,这样我们俩事互不相欠了,我也还清了!
  谢谢你!

  日期:2011-04-13 10:26:15
  “青?”这个时候枝枝回来:“怎么哭成这样?”
  “没有,没有。”我折起信件放在口袋,擦干眼泪。
  “我担心你就从外面赶快回来了,你还好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还配合地笑出来了,我笑出来了。
  “没事就好,那你下来,我带了好吃的给你。”
  “恩,好啊。”爬下床,拿着枝枝给我买了饼干,一块块往嘴里扔,眼泪有落了下来。

  “青,青,你没事吧。”枝枝问我。
  “没,没事!”说着话,嘴里喷出饼干,突然地胃里面一阵阵翻腾,心中绞痛,我按住胸口,吐了出来。
  “青青,你这是怎么了?快点坐下。”枝枝扶着我坐下,我的头无比沉重,我一头靠着书桌,身子不能动弹,眼泪不停使唤,大声地哭了出来。
  “羊,你从家里来怎么这么久啊,到学校了没有?”枝枝打电话给羊羊。
  “青,你还好么?”
  “还,好,就是,就是手脚都像是僵硬了。”我靠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我来帮你擦擦,擦擦就好了,你放松点,别这么紧张。”枝枝像是有了经验,这一次的症状就像上次去医院一样,不一会,羊羊回到了宿舍,帮着枝枝给我擦腿,电脑中放着轻松的音乐,羊羊不断地在耳边对着我说要我放轻松点。

  好久,我是哭累了,头脑中什么也想不起了,经过他们的按摩,我的手脚开始灵活了起来。
  “青,你好点了么?”羊羊问我。
  “恩,好多了。”
  “我们扶你到床上躺着。”说着羊羊和枝枝把我扶起来往床上弄,我虚弱地躺在床上,枝枝给我泡了一杯糖水用勺子喂给我喝,还一边说着:“你看,我是有了经验,下次你这样我也不怕了。”
  “喂,不要乱说话。”羊羊责备枝枝说,枝枝憨憨笑了,我也笑了出来。

  “你终于笑了!”羊羊帮我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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