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商-------说说我坑蒙拐骗收古董暴富的往事》
第36节

作者: 古董商谈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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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这里,读者可能还没明白我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其实谜底就是,这是个漏,不大不小的一个漏。有人可能要问,既然是漏难道高强当时没有看出来?答案是肯定的,高强没看出来。当然,我就更不可能看得出来,我是当警示牌拿回去家提醒自己的。
  我分析了一下当时高强之所以打眼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点:
  一、高强刚从上海回来,又在前面掌眼过很多货,人很疲乏,急于回家睡觉,有些心不在蔫;
  二、老三脱口而出的“定瓷”干扰了一下高强,转移了高强的注意力;
  三、高强当年对瓷器的鉴定工夫还没有达到很高的高度;
  四、五十块钱太小儿科,没能引起高强足够多的注意力;
  五、器物的确不是定窑货,这个准确无误的判断也分散了高强的鉴定力;
  六、器型的陌生让高强一时在脑中没有找到参照物;
  七、高强已经看出了一点眉目“枢府瓷”,只是他当时没有在器物上找到“枢”或是“府”字,让他的念头一晃而过。
  八、器物是个残品,不是全品,高强潜意识里对价格不感冒,少了兴趣。
  以上八点都是我现在私自揣摩而写,高强当时到底怎么想的,我想也不外乎这些,可能不全有,但肯定与这几条有关联。那我当年收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后来,我是一清二楚了。
  这东西叫匜(yí),也就是古人用来盛水的器具,据说很早以前中国就有了,有青铜类的,也有陶制的。古代的陶制品渗水,不是实用具,多作为明器来用。到了宋以后就有人以瓷来制匜,款式与花样还挺多,器型不同,大小也各异,与青铜时代有大不同,但用途大体一样,用来盛水盛汤类。
  再说这匜放在我那,后来高强也没问过,谁也没提。时间久了,我觉得是个累赘,就扔在一个木头箱子里,箱子里还有那件膺品暖壶和一些高强给我让我学习的瓷片标本。几年后,当然被我从箱子里翻了出来,一看,傻了眼了,这东西明明是元代卵白釉瓷嘛。一眼就认得真真的!虽说有瑕疵,但也把我乐得不行,可以说是意外之财。话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提卵白釉瓷。

  高强当年也没说错,枢府瓷是卵白釉瓷中的一种,是元代朝廷在景德镇定烧的一种高档瓷器。因为传世品以元代最高军事机构“枢密院”定烧的卵白釉瓷为多见,枢密院定烧瓷在盘、碗器的纹饰中印有“枢”、“府”二字,名气属它最大,有人就挑名气大地说,以显示器物的尊贵,所以卵白釉又称之为“枢府”釉。
  高强当年没在匜上找到“枢府”的字样也是对的,因为不是所有的卵白釉瓷都是烧给枢密院的,也有民间烧的实用器。民用器当然在工上无法与枢府器相比,所以显得粗糙,让高强当年在判断上出现了偏差,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卵白釉是在宋代景德镇青白釉的基础上发展而成,其色白中闪青,呈失透状,与鸭蛋壳色的颜色相近,所以被人形象地称为“卵白釉”。高强当年说的也对,卵白瓷偏青,定瓷偏米黄,能一眼分辨。
  我所掌握的知识很有限,关于卵白釉就不再多说了,相信大家已经知道这个故事中的主要道具是什么,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就行。

  再说说这个漏到底值多少钱呢?当年我是半套房的价格出手的,记忆或许有些许误差,大体上如此。如果要是今天,价格应该翻几翻是没什么问题的。
  古玩这一行就是如此,要心态好,可遇不可求。你说你成天做梦要捡漏,二十四时睡着梦也梦不来,该遇到什么样的货是缘份,不是你的注定与你擦肩而过。
  有些东西,你看到了,很想得到,一番讨价还价,没谈拢,一犹豫,回去时再来时,东西已经归了他人。也没什么遗憾的,终究无缘份。
日期:2010-12-13 16:24:19

  说到缘份的事就继续再说一个事,这事有点神奇,没办法解释,只能是用缘份来概论了。
  话说那一天,我和高霞在店里打扫卫生,整理店铺时来了一位客人。这客人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个款爷。高霞一见来客人了就向前问,“你好,需要买什么我给你介绍介绍。”
  “这是高老板的店吗?”客人一开口说话我们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了,口音不对。
  “是的,你找他有事吗?”我接上话说。
  “高老板让我在这等他,他一会就到。”客人微笑了一下说,然后又问,“这里可以抽烟不?”我笑笑说,“当然可以,请便。”
  我说完把客人引到八仙桌前坐了下来,高霞就给客人泡上了绿茶。这客人摸出香烟来叨在嘴中没续火,因为他的眼睛落在了八仙桌上。看了一会,客人说,“这八仙桌真不错,可惜了……”话没说全。
  “可惜什么?”我脸上保持着微笑问。

  “没什么,没什么。”客人有些顾虑不肯说。
  “有什么说什么,没事的。”我说。
  “那我就直说了,这桌子工不错,木质也好,就是年纪不大。”客人说。我懂他的意思,也没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这是规矩,高强不在,自己说话万句都得小心,万一客人是来套话的,一不小心就漏了嘴就坏了大事。
  我琢磨着高强快到了,就对客人说,“你请慢用。”说完就到门口去了。我这是有意与客人保持距离,这也是必须的。高强肯定不愿意看到我和客人在店里有说有笑的,这是表面现象,背地里我是不是想与客人套近乎拉关系?难免高强不会这么去想。所以,有些事情做久了,自己得会去琢磨,不能事事都得高强来提醒。
  我在门口没站一会,高强就来了,迎头就问我店里是不是有个客人在等他,我说有,然后就与高强一道进到店中。我看见高强走过去朝客人握了握手,寒暄客套了几句话后就谈正事了。声音很小,我又不宜靠近,只能站在柜台里面一只眼睛看电视,一只眼睛斜瞅着高强和客人;一只耳朵听电视,一只耳朵半句半句地招着他们的谈话。
  虽然我很想听他们是怎么谈生意,怎么交易的,但是没有高强的吩咐,不光是我,包括高霞和老三都是不允许靠近的。这事高强不只叮嘱过一次,对于这种规矩我们当然会强记在心。
  我辛苦地听了个大概,说的是一只翡翠镯子的事,起先没怎么想,后来等高强从口袋中摸出镯子时我突然感觉到非常眼熟,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孔家的镯子,难道被高强收回来了?疑问归疑问,我当然不便去问高强,那样岂不是自讨没趣?傻子才会干这种蠢事。我有办法去查证此事,那就是老三。我坚信这事老三不可能不知。
  客人仔细仔细地看了看手镯,然后从包中取出很厚的一沓钱出来,钱是报纸包的,高强也没数,就接过来就放进上衣口袋中与客人一道出了门。
  晚上吃晚饭时,我就直接问了老三,“老三,强哥把我们卖掉的那只翡翠镯子是怎么买回来的?”老三我这么一问,以为是高霞告诉我的,当即瞥了高霞一眼,那眼神仿佛就在说,“高霞你真多事,什么话都说。”
  我说,“老三,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怎么收回来说说又没事,当是学点经验喽。”
  “还怎么收呢,当然是加钱了。”老三没好脸地说。
  “加了多少?”我好奇地问。老三没吱声,闷头吃饭。我又追问了一句,“到底加了多少嘛?”
  “你问这么详细干么?又不是什么好事,打听个屁啊。”老三很不情愿提这事。

  “你神气什么啊,我只是好奇问问,不说拉倒!”我故意拿话呛老三,这下他受不了我的罗嗦说,“加了一千。”
  我小小地一吃惊,说,“这么一转手就加了一千啊,那老板心也太黑了,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卖给他的。”
  “你以为加多少,不是二哥面子大,人家开口是要加三千的,少一分不退。”老憋了憋嘴角轻蔑地瞅了我一眼。
  我没再说什么,心里想着这高强真是不简单,听老三的描述就知道这镯子值大价钱,我要啥时练到这功夫就美了。
  话说到这,这故事还没完,如果是这样还算不上什么缘份,真正缘份是几年后,我再次拥有了这只手镯,当然,这是后话。这缘份能用什么来诠释?没法诠释,只能归功与上帝老儿,是他老人家的意思:天意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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