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苕散闻言悄无声息的放开了韩潇韵的手,姹紫亦无比吃惊的走到应苕散身边,应苕散拉着她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边。韩潇韵顺势在嫣红身边坐下,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略略激动的说着:“本王的孩子?本王终于要当父亲了!”
“王爷,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定要先保住我们的孩子,求求你!”
“放心,本王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事的,你们都要平平安安的。来人啊!”
“王爷有何吩咐?”一众隐卫在屏风外面躬身问道。
“把所有的医官都给本王召集到凝散阁来待命!”
“遵命!”
“放心,一定会没事的。”韩潇韵轻声安慰道。
“嗯!”嫣红勉力笑了笑。
应苕散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捂住嘴,转身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姹紫连忙跟了上去。应苕散在雨里没命的疯跑着,姹紫渐渐地跟不上了,大叫道:“苕散,你要去哪儿?”
应苕散越跑越难过,刚刚那个人还在身边的,转眼便成了过往,什么誓言,什么友情,全都是骗人的,都已经让到这个地步了,可为什么自己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需要是不是一辈子就被蒙在鼓里了。刚想大叫,却早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已然声撕,便要力竭,脚下被什物一绊,踉跄着跌到了地上。
应苕散索性不再挣扎,躺在水地上,蜷紧了身子,仿佛自己是自己的珍宝一般,事实上自己也只有自己这一件珍宝了,如今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也该死心了,原来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找到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理由。她索性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一地,跟地上的雨水一般无二,一样的泛滥一样的廉价……
日期:2012-03-29 17:15:10
四红粉佳人伤别袂
“陈氏嫣红,敏而俭恭,德不忘淑,诞下皇室血脉,功不可没,特赐封为嫣妃,赐住云翳殿,小贝勒赐名为韩翳,设宴三日大欢……”
凝散阁宫女奴才不停地出出进进,挂灯笼的,制物件的,收拾整理的,闹腾了一整天,终于将嫣红的所有什物搬到了云翳殿。
风鬟雨鬓,偏是来无准。倦倚玉兰看月晕,容易语低香近。软风吹过窗纱,心期便隔天涯。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
喧嚣的夜终于按下了静音,韩潇韵提着一壶酒坐在空空如也的凝散阁石阶前,有意无意的望向一片虚无的黑暗,第一次得知自己当父亲了的时候,是真的高兴,毕竟这世上又有了自己的血亲,终于可以享受一直未曾得到过的天伦之乐,高兴得忘了那个女子是何时放开了他的手,又是如何难言的辛酸,只是她永远都不说,也就以为她真的与众不同,可以理解也可以明白他,而如今才知道,她也不过是一个爱上了的女子,又能聪明到哪儿去。这么多天过去了,她都没有再出现,姹紫也失踪了,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几套衣物,几件首饰,几本书,全都留在了凝散阁。
韩潇韵随意翻看着,拿起花轻残送给她的那支金步摇,仔细摸索着,眼泪突然地就掉了下来,没名没分的跟了他这么多年,却只得了这么些东西,而且全是她自己制得的,他甚至没有来得及送她一样东西,哪怕是一枚珠花也好啊,至少可以证明曾经关注过她,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韩潇韵坐在穿堂风过的回廊上,将她时常穿的那浅蓝素衣盖在身上,依稀还可以闻到那种熟悉的淡淡幽香,他定定看着那支金步摇,那么久那么久,如果不是这支金步摇,兴许自己早就把她留在身边了吧,一股莫名的怒火窜上心头,狠狠一下将它扔出了老远,却被花轻残拾了起来。
花轻残一步步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说道:“王爷,还不知道吧,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何得不到你的垂青,所以我教她如何取得你的欢心,天潢贵胄不是一向习惯了养尊处优么,那么就该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叫你主动喜欢,可是她太素了,那么这支金步摇可以或多或少的助她得你的一些欢心,所以她才会时时戴在头上。”
花轻残将那支金步摇举起来细细看着,韩潇韵突然伸手抓起了他的衣领,眼中涌起了浓得化不开的恨意,花轻残嗤之一笑:“王爷现在是想怪在本公子头上吗?不错,这支金步摇是本公子使的点计,你能娶到闫翎玥,本公子也是帮了你不少,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只是王爷居然让一个喜欢你的人从自己身边走开了,那该是王爷你自己无能了,与本公子又有何干系?”
花轻残说着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怒喝道:“韩潇韵,你给本公子听好了,以前是因为某些原因本公子才不得不让她留在你身边,以后你就没这么幸运了,本公子绝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花轻残一向是最懂得怜香惜玉,一定会好好待她,好好珍惜她,至于你嘛,就休想再碰她了!”
韩潇韵突然抬起头来笑笑:“四皇子现在很嚣张啊,可是如果本王把你的命留在了现在,还会有以后可言吗?”
“你现在敢杀我吗?”
“笑话!你敢杀我雅国的王爷,本王就不能杀你天洛国的一个皇子,本王就不信,今天杀了你,你天洛国又能耐我何?”韩潇韵说着一掌直直击向花轻残心脏,花轻残闪身躲过了,见他眼中泛起的浓重杀意,知道他已经失去理智,那么来就来吧,本公子也不是好惹的!
不消多时,韩潇韵与花轻残在庭院里打得风生水起,围观上来的人看得眼花缭乱的,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帮忙,也没有一个人能帮的上忙,不停地变换位置,没人能分清到底谁是谁。只要有人稍一靠近,便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将人重重弹出去,只是地上依稀现出了零零散散的血迹,闹得人心惶惶,谁出了事都是担待不起的,怎么办?
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彼时萧期无突然赶到,慢慢向纠斗在一起的模糊人影靠近,一股气流直冲过来,连睁眼都有点困难了,更别说辨清谁是谁了,可是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打下去,萧期无伸出双手覆在看似斗在一起的手影上,运足了力,慢慢向两边牵引……
半响之后,庭院周围的树木轰然倒地,吓得众人四下逃窜,萧期无、韩潇韵、花轻残同时重重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丝丝血迹,韩潇韵死死盯着花轻残,站起来一步步向他走去,花轻残亦起身站定,满眼不屑的笑了起来。
萧期无突然挡在了韩潇韵身前,大声说道:“潇韵,你疯了是不是?”
“让开!”
萧期无狠狠一拳砸在韩潇韵身上,怒不可揭的说:“你醒一醒吧!”
韩潇韵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厉声喝道:“你什么都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期无看着他一脸的决然与悲凄,看来真的是低估了他对应苕散的感情,下一刻,萧期无握住他的手一把甩开,一撩衣摆,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语调生硬的说着:“请王爷息怒,你想怎么罚臣都行,只是花轻残不能杀!”
韩潇韵最受不了的便是萧期无对他的下跪与维诺,因为那代表的不是威严与尊敬,而是疏离与怨恨,不由看着他沉声道:“本王让你起来!”
萧期无并不动,依然字字铿锵的说着:“请王爷恕罪!”
“萧期无,你当真要如此?”
“非如此不可!”
“好,很好!来人啊,萧期无目无王法,以下犯上,带下去杖责三十!”惩罚虽轻,却是尊严扫地。韩潇韵不自觉间握紧拳头,恨恨看着跪在地上的萧期无,气得无以复加。
“臣谢王爷不杀之恩。”萧期无语调平淡的说着,并不抬头,一对侍从行到萧期无身后,突然不知所措起来。谁都知道韩潇韵与萧期无虽然名为君臣,实则是不分彼此,谁都是得罪不起的。韩潇韵见他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厉声说道:“都聋了吗?带下去!”
“是。”
萧期无闻言起身径直朝前走去,侍从急匆匆跟了上去,韩潇韵拳起的手缓缓松开,直直看向一脸笑意的花轻残,良久轻哼一声,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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