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院内,细长眼睛的男人和史书才被王夫人手指喷出来的红线捆在一起,站在进门的地方。细长眼睛的男人左手的线拴着水灵的腰和双手,右手的线锁着王夫人的脖子。标准的三点一线。
谁料黄芪一看,道:“呦,在玩拔河呢?”
史书才哭丧着脸道:“非也啊!非也啊!”
“非也就非也,你这‘非也啊’是什么意思?”黄芪问。
史书才要哭出来了。
“玩就玩吗,我也来凑一个!”说着黄芪就拿那发着光的剑冲进门来。说来也怪,那些女尸似乎对剑发出的光极为畏惧,居然开始后退。黄芪朝着被绑的俩人一笑,空出一只手帅帅地摸了一把额前的头发,然后屏气凝神拿着大破剑往王夫人“吐”出的红绳上一剁!史书才俩人心“砰通砰通”地等着那红绳断裂的一刻。却见黄芪又空出一只手来,这回不是抹头发而是抹汗,再剁!再再剁!再再再剁!再再再再剁!——NND,大破剑实在太不好用了,居然砍绳子都不利落!——经过黄芪和大破剑连番地剁、割、磨等工作后,那红绳总算尽数断了。黄芪吐了一口气。道:“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我吧,不要太感动,叫我少侠就可以,要是叫我大英雄我会不好意思的,做人要谦虚,哈,哈哈。”
“谢谢少侠,明天我送个好东西给你。”细长眼睛的男人边抖落身上的断绳边说。
“我怎么好意思呢?是什么?”黄芪眉开眼笑。
“一把新磨的菜刀。”细长眼睛的男人说。
日期:2008-12-16 22:23:57
水灵看着他剁绳子,没什么反应。王夫人看着他剁绳子,亦没什么反应。
没人注意到,一根蚯蚓粗细的黑线正蛇一般地从子莫少爷指尖落到了地上,蜿蜒朝黄芪游去。
没“人“注意到,但有蟑螂注意到。蟑螂赶紧爬出子莫少爷的袍子底,对着黄芪一阵“吱吱吱~~~”不是他不说人话,而是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小了,谁叫他是只蟑螂呢?这只倒霉蟑螂发现自己每到关键时刻怎么就没了话语权啊!不管怎么样,蟑螂使出了浑身解数。包括张牙舞爪,牡丹飞天,站立拍手,倒立拍脚,甚至有扭腰摆臀这些高难度动作。可是黄芪一行人并不领情,完全忽视。只有史书才看到了这只舞蹈的肥蟑螂,看到后的史书才感叹地说:“卫生状况差,蟑螂都抽筋。”
蟑螂和人脸大眼瞪小眼。终于,听到黄芪大叫一声:“哎呀,妈呀,这是什么鸟玩意!”原来那黑色的东西已经碰到了黄芪的鞋子,一碰上马上嗤嗤地飘起一阵青烟。黄芪的鞋子上出现出一个破洞。黄芪一行人忙往后退。只听到王夫人和水灵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跟夜枭一样。
“尸傀血!”细长眼睛的男人惊叫,“你把自己儿子做成了养尸胎!”
“哈哈哈哈,正是,这样我们母子就永远不会分开了,不过还差一点点,再加一个人的血,我的宝贝莫儿就会缩回十岁的模样,然后他会乖乖地陪着我,我们……”水灵,不如说真正的王夫人开怀大笑。
黄芪史书才俩人虽然不知道这尸傀血是什么邪门玩意,但至少知道这玩意碰不得。黄芪见它又游过来了,挥剑便斩,被细长眼睛的男人拦住喝道:“这是32个孩子的血!你的剑碰不得!”
黄芪急了:“碰也碰不得,躲又躲不开,这回死了!赔大了!”
史书才大叫:“子啊~~~~~~~~~~~~!”
三人乱作一团,就在这时屋里的王夫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莫儿啊~~~~~~~~~!”叫声撕心裂肺如长空闪电划过迦定城死寂的夜空。与此同时,黑线顿地一软,摊在地上,化作黑红的血液渗进地里。
只见屋里的子莫公子身子突然软了,没有脸的脑袋往后搭在轮椅上,血如泉涌。他的脸皮掉在轮椅边,仍兀自张着眼睛,却面带微笑,他的眉心上插着一根血红色的针,针顶闪着绿光。
王夫人碎裂倒地——原来竟是一具木头。
屋外的水灵再也顾不得黄芪三人,冲进屋里,一看场景,疯了一样抱住他儿子嚎啕大哭。
“散魄飞魂针……”细长眼睛的男人道。
“是什么?”黄芪史书才异口同声。
“傀儡师用来驱散魂魄的!但是只能由活人来用,这么说里面还有人!”细长眼睛的男人说。
黄芪和史书才心里一动,同时想到:“杜若!”俩人抬脚就冲,细长眼睛的男人扯住他们,自己走了过去。一言不发。
“他要干嘛?”史书才问。
黄芪没说话。
细长眼睛的男人看着水灵哀哀地哭着,屋子里一股冰冷的怨气在打着旋儿。子莫的血已经浸透了水灵的衣裳,而水灵则一动不动地抱着他。
细长眼睛的男人用手指着她,那女人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怨恨。
“还我莫儿……”那女人睁着血红的眼睛说。
房间里刮起阵阵阴风,黄芪史书才眼见着一场大战即将开幕,为防止伤及无辜也怕连累细长眼睛的男人,赶快退到屋外。屋里的煞气越发沉重,连蟑螂也跟着他们爬了出来。这个时候,他们突然明白到什么都不会的自己是真正的累赘。
屋子里一阵响动,时而传来物品的碎裂声,时而传来女人的狰笑,时而是一道血花洒到窗户上,时而是几个丫鬟的胳膊腿从门口飞落出来,鸡叫的时候,似乎还传来了一面墙踏倒的声音。黄芪史书才还有蟑螂蹲在墙角,认真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他们或许该走,可又觉得自己不能走,平生第一次,黄芪希望自己能不这么没用。
不知道打了多久,终于房子里没动静了。
偏偏这时,他们突然看到一个人,一个老头子。他正竭力往这边走来。黄芪一看,这不是地窖里的老头子吗,他不是给自己指了路就回去了吗?怎么跑这来了?哎呀妈妈,这不会又是个傀儡鬼吧!想到这黄芪有些紧张,手握了握大破剑。却看那老头摇摇晃晃地走进门了。进门便哭喊道:“住手啊!是我造的孽啊!是我害了你啊!侠士啊,求你放了紫娟吧!”然后砰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黄芪和史书才听得莫名其妙,黄芪说:“紫娟是谁?这地窖里的臭老头怎么乱跑啊!”直到这时,两人才稍稍站起来,挤在粘了血的窗户边往里看。
屋子里已经破烂不堪,原本的一面墙壁也被打穿,直接通到另个房间,借着房内明亮的光可以看到那间房里吊着很多小小的尸体,每个尸体下面都有一口缸子,有的缸子已经被打破了。细长眼睛的男人也是狼狈不堪,脸上身上都划破了,更糟糕的是水灵。因为细长眼睛的男人的红针已经点中了水灵的眉心。
显然,大势已定——细长眼睛男人赢了。
听到老人说话的声音,水灵的身子晃了两晃,红针在水灵的眉心扎了一个洞,血汩汩地从眉心流到鼻子,淌到鼻尖,滴落下来。可是水灵似乎并不知道痛,反而突然嫣然一笑,对门口的老人说:“相公?你来了!”
老人喃喃地说:“娟,我回来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如果我不走你也不会怕成这样,你就不会不敢要儿子出门。都是我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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