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芪把雨伞给来忠王府等史书才同去赴宴的唐公子时,唐公子正和史书才互相夸赞着崭新的衣服——东明公子“敬佩”他俩的才学而送的。上等的布料,精细的手工,价值不菲的佩饰——这些都是黄芪杜若再怎么省吃俭用也无法买得起的。不但如此,史书才和唐公子现在是日日跟随着东明公子、严蕊儿出入各种达官贵人的场合,俨然半个“场内人”了。
所以,当黄芪将一把半旧的伞交给唐公子时,史书才以为黄芪又犯傻了。
史书才说:“东明公子派了轿子来接我们,用不着伞。对了,你要是有空也跟我一起去吧,东明公子也很想见见你呢。”
黄芪对唐公子说:“拿着吧,这是把好伞。”
唐公子不解地看着史书才。
史书才只好低头说:“你没事吧?你拿把破伞要干嘛?”
唐公子在他背后大度的说:“无妨,无妨。史兄,请听听我给蕊儿小姐做的新诗。云想衣裳花想容……”
黄芪问:“蕊儿很漂亮吗?”
唐公子没答话,史书才说:“那是自然。我打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黄芪不理史书才,问唐公子:“漂亮的蕊儿会等你吗?”
唐公子说:“这……从何说起?”
黄芪说:“拿着吧。”
史书才:“黄芪?你怎么了?”
黄芪理都不理,史书才抓住他肩膀说:“等下,我其实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是这样……东明公子说,我一个举子在春闱前就住在王府里恐怕不太好,会遭人非议的。他一个朋友有两间空闲的屋子,可以用来给我和唐公子温习功课。我不知道……”
“随你便,我无所谓。”黄芪耸耸肩说。
黄芪走了。
后来……那是很多年以后了。在一个雨夜,失魂落魄的唐大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有一只手为他撑起了一片晴天。那是个穿着红妆的女子。唐大人说:“小小……是你吗?”
女孩不说话,只是擎着伞。
唐大人牵住女孩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家。”
街道,暗长。雨,瓢泼。
让人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早上,漫天的花瓣飞落成雨,长长头发的小女孩说:“真的吗?”小男孩说:“真的。”小女孩说:“那我等你哦。”
一等竟是一生。
街道,走到尽头了。唐大人说:“小小,对不起。”
红妆的女孩不言,手从他手中滑落。一阵风吹过,小小不见了。一把破旧的雨伞跌落在地上。
再后来,唐大人的婚使快马加鞭从京城赶赴中山,又从中山赶回京城。带回来的不是盛装的新娘,而是一封信,信上说:小小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雨天,容易迷路……不要松开那只伞下的手,不要不小心丢掉你的新娘。那个在雨中等着你来的新娘……
伞下的新娘(完)
日期:2008-12-29 20:48:58
第四章
1,血衣童
“这件事除了你,没有更好的人选了。”白琪认真的说。
“我谢你了,这种先夸再宰的话是我的老本行,我不吃这套!你要抓人就叫你的龙衣卫,要抓妖怪就去山上找道士!这些破事跟我无关,我是普通老百姓!你,别拦着我睡觉,我数三下,不走我就喊非礼!一!二!”黄芪说。
白琪脸抽搐了一下,严肃地说:“可是你叫非礼也没用啊,这都是我的人啊!”
黄芪道:“…………”————心里想:这话怎么听着怪别扭的?
白琪说:“这样吧,你出手的话,我帮你去向三皇子要魔莲。”这些日子来,白琪和黄芪已经混熟了,黄芪也把自己变来变去的原因告诉了他。但是,有些东西,比如馄饨老板,比如自己的剑,白琪没问,他也就没说了。
黄芪一听魔莲,猛地坐了起来——乖乖!如果白琪肯开口问三皇子要的话,还真有可能拿到。
“那……”黄芪翻脸比翻书还快,只见他立马下了床,说“您请坐,您喝茶!说吧!作为一个合格的草民,打架骂人和吃饭睡觉一样那是我们分内之事。白大哥你说,打谁!我听你的。”
“不是打架……。”白琪说,“我需要一个人做诱饵。”
黄芪道:“听上去很吸引人。”
“你的任务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街上徘徊,等妖怪出现时,我就出现抓住它。”白琪说。
黄芪连声喊“停!”,他说:“什么叫‘妖怪’出现的时候?还有,怎么听起来象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样子?”
白琪点头说:“没错,就我和你。因为这是我们的私事。”
“你就是你,别把‘们’字加上。拜托你别老一脸严肃的说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喂,你能不能稍微做下解释?”黄芪说。
“京城里有三个诡异传说,一个是无头将军,一个是被封印的废弃皇宫,还有一个就是血衣,传说若有人能得到血衣,谁就能知道冰封下灵魂的秘密。冰封下的灵魂不就是冰魂吗?但我一直不知道血衣是指什么,直到最近我听说了血衣童。我想,那可能就是血衣了。”白琪说。
“血衣童?”
“没有出生便夭折的小孩,其怨念就会凝结成孩童的形状,容易被颜色鲜艳阴气重的女人吸引,钻入其腹,化为鬼胎。因为这种小孩往往以不满周岁的红肚兜婴儿的形象出现,所以就叫血衣童,又叫血婴。”白琪说。
“拿到血衣杜若就能有救了?”黄芪问。
“应该如此。”白琪说,“我也希望能解除忠王府几百年的恐惧。”
“成交。”黄芪伸手。
“恩。”白琪击掌。
一炷香的时间后————
屋顶上的龙衣卫甲:“将军在下面干嘛?怎么那么香?”
屋顶上的龙衣卫乙:“将军也怪可怜的,也没什么朋友,好容易来了三个,还走了一个。剩下的还有一个长睡不醒。哎!我说你!你管将军干嘛?”
屋顶上的龙衣卫甲:“不是啊!阿嚏!我对花粉过敏啊!”
屋顶上的龙衣卫乙:“好像真的太香了……。”
屋内:
“这个是什么?穿上面还是穿下面的?”黄芪拿着件小衣问。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白琪说。
“那这个是用来干嘛的?”黄芪问。
白琪凑过来,说:“胭脂吧。”
“见鬼,你见过黄色的胭脂的吗?你这些是从哪来的!”黄芪火了。
“我从客房拿的。”
“你就不知道问清楚了用法再拿啊!”黄芪一顿吼。
“我以为你会。”白琪诚恳地说。
黄芪暴怒:“你什么意思!找死啊!我打!”
白琪挡。黄芪二话不说抓起一盒货真价实的胭脂涂了上去。白琪又躲,于是房里一阵霹雳巴拉。
屋顶上——
龙衣卫甲:“阿嚏!似乎打起来了!阿嚏!”
龙衣卫乙:“……那是什么?”
两人往下一看,只见一个穿得五彩斑斓的女人从房里骂骂咧咧地走出来,身上的香味足可以熏死一群健康成长中的蚊子。满头红的绿的黄的粉的,跟开货摊一样。身上不知道穿了多少条颜色鲜艳的裙子,层层叠叠像个花球。一转过脸,血红的嘴巴雪白的脸还有两个黑眼圈。
龙衣卫甲:“神啊……”
龙衣卫乙:“鸡妖?”
然后看见他们的白将军从屋里拿着剑出来,说:“走!”就抓起那个花花绿绿的女人消失在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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