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疯子!”黄芪骂。一激动,身子碰到的刺球就更多了,而且动作极大。痛得黄芪哭爹喊娘。杜若也被连累,两孩子在刺球里一阵东躲西藏。当然,越躲越藏越倒霉。
老头说:“一个月时间是学不会武功,但逃跑却可以学会三成。有趣吧。”
黄芪说:“不有趣。”说着就已经要滚出吊着铁球的地方了。他不是傻子,他滚地板!
老头不客气,说:“不要出来,出来我就不给你解药。你等着脸烂屁股烂吧!慢慢溃烂的话没准身上没一块好肉。”
黄芪怕了,硬生生地又滚回去。
老头说:“你们不要动。听我念——不过你们现在听了也白听,好歹记住吧。”
黄芪杜若不动,只是被刺球砸得呜呜的。
老头扫扫一个箱子上的灰,坐下。对黄芪杜若念道:“静动莫动,凝神目中。耳肤听风,来往如钟。气为神守,神为守中。这是头三句,记住了。”
杜若答:“记住了。”
黄芪不答,他也听不懂。他心里在想:“记这个干嘛?未必我对着别人念一通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别人就会自动投降啊?又不是大和尚念什么咒!呸!不记!懒得记。再说,这么长,怪难记的,不知道他什么鸟意思,杜若记住就可以了。”
于是黄芪就不去搭理那个老头。老头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串,每次问时他都只说“记住了!”却一句话都没往脑袋里去,至于他的心思——鬼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就这样,他和杜若坐着,在吊着的刺球里背了一上午傻乎乎的“古诗”?“咒语”?,总之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头说一会,就会问:“明白了吗?记住了吗?”
黄芪没管,杜若听着。每次杜若都会很认真的回答:“记住了。”
就这样,直到中午,老头才让他们从球里滚出来。就黄芪唯一的感觉就是腿都坐麻了。除此以外,没别的。老头给他们上了药。药很好,上到脸上不久,就有一种清凉之感透皮而来,疼痛一扫而光。
下午,就是黄芪的噩梦了。
老头在地上摆了一种钉板——似乎是猎人在挖陷阱时用的。钉板有的大有的小。上面布满了高高矮矮的钉子。房间原本就空,现在,只有老人坐的箱子和靠墙的床上没钉子外,就只有几块零碎的空地夹杂在钉子的森林中。
黄芪看得毛骨悚然。乖乖,上有刺球下有钉板,这万一倒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别管你什么药,绝对死翘翘。
“你干嘛?!”黄芪问。
“这是了老残废我昨晚想到的。待会你们一个一个地试着走走,我说出左脚,你们就出左脚。说出右脚,就出右脚。出错了……”
“怎样?!”黄芪追问。
“……也不怎样,反正你们迟早是要死的。”老头说。
黄芪脸一拉,喝道:“我不走!”
老头说:“早知道你赖,非逼我拿出压山的玩意。”老友说着,就打开了那块盖在地上的板子——那个黄芪进门时以为是地窖入口的板子。从板子里爬出一直五彩斑斓的大蜘蛛。蜘蛛有大狼狗大小,身上的彩色环带腿上的刚毛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老头你疯了疯了疯了疯了!”黄芪吼。他想往后退,又退不了——背后有钉子。差点就一个踉跄倒在钉子里。
“彩虹飞蛛,我在一笔的《博物志》里见过,说是猎手最想要的东西。剧毒,耐寒,耐热,耐饿,速度极快,灵性在狗之上数倍。最主人极其衷心,一生只服从一个人。”杜若在旁边解说。黄芪现在宁愿他闭嘴。
“剧毒!老头!”黄芪说。
“战场上难道就不会有剧毒的东西吗?”老头说,“你们脸上涂的就是他最喜欢的食物,它闻到香气回来追的。看,他已经按捺不住了。跑不跑随你们。——记得开跑时躲开悬钩子啊,呵呵。”
黄芪心想,我没上战场就会死在这。
“我不过是学逃命!有这么难吗!”黄芪哭。
“有,反应和步法,只不过是第一步。活在战场,你以为是件容易的事吗?”老头说。他的目光在自己的木腿上。
日期:2009-1-8 13:15:10
“黄芪,你开始吧。”老残废说,“它现在还有心思跟你玩,待会可不一定了。左脚!”
黄芪心里害怕啊,听到老头一声喝就马上抬左脚跳到最近的一块小格子空地上,那格子小得只能容纳他一只脚,而附近没有别的落脚的地方。
彩虹飞蛛七彩斑斓,此时已经离开地面,身上的气囊鼓了起来,颜色像被油炸过的馍馍,说不出的恶心。彩虹飞蛛果然如老头所说“不急”,只是留着口水慢慢地朝黄芪靠拢。老头说:“你千万不要想什么对抗的方法,他现在还只是在熟悉你们。要是你把他惹火了,又被他抓住了,那我也没办法。你先做好思想准备。”
黄芪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把剑又收回去——他刚打算切割了这只大蜘蛛——苦着脸对老头说:“下一步是什么!”
“听我念,气沉丹田,运神于趾,……身前半米处的空地!跳!”老头说,那蜘蛛在老头说话时,只是步步逼近,黄芪都能看到蜘蛛身上的绒毛了。
老头一说话,黄芪就叫苦,他虽然知道各穴位但他不知道运气是什么?好在半米不算远,他只好蒙着头一跨。
一跨。
老头说“左!”“低头!”“缩左手!”……
于是黄芪就在老头的指引下,突左忽右地在房里的钉板间走了一圈又一圈。走着走着,黄芪就开始熟稔了。想不熟稔也难,毕竟房子里只有那么几个落脚的地方。按着老头说的方法,黄芪捡着空地左跳右跳似乎打在身上的球少了不少。只是他动作出奇地难看加笨拙,只听到他不断地发出“哇!”“哎呦!”“妈呀!”等一系列惨呼。他要不就是忘了听老头在说什么,要不就是听老头的话去了没比开球。弄得老头连连摇头,只说:“蠢货,蠢货。”
等黄芪渐渐熟一点了,突然一个闪电般地念头在脑中划过——梦里似乎见过!没错,这种走路的方法,不是跟在梦中森林见到的那些人的“变动”的脚法很相似吗?
实在很相似,只不过梦里是用剑,而且觉得自己身子很轻。说到用剑,应该也不是关键的地方,梦里那个书生不就没用剑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记住了梦里的那个走路方法,所以老觉得老头的方法很别扭?自己要不要干脆试一试?——想到这黄芪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妈的,糊涂了。做梦也能当真的?
黄芪正觉得奇怪,老头就说:“好,你回来。你现在拿上那个斧头穿上这个,出门,向左,有个小棚。帮我去砍柴。然后抱点回来。”
黄芪只觉得解脱了,他现在乐得干苦活。
再看杜若,原来刚才他在左躲右躲的时候杜若在站桩。两只手握着一把弓,拉的圆圆地,眼睛盯着小木屋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张腊梅雪花图。最可怜两只脚,也是站在钉板的缝隙间,一动也不能动。大冷的天,杜若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地往下冒。
“数清了吗?那画上有多少朵梅花。”老人说。
黄芪瞠目结舌,乖乖,你当杜若是白琪手上那只鹰呢!怎么可能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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