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5-16 19:27:14
第一部
2005年10月26日阴转雨
55送别战友
由于夫君是突然得病,叫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真的会离开我们。对于他的后事,我们也没有用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做棺材。现在,夫君真的走了,可是,用来装他的棺材却没有。第二天一早,我只好叫了一个朋友去老家双龙街上买棺材。
为夫君下葬的地方,我和公公一家人有分歧。公公他们坚持要等夫君火化后,运回老家双龙去安葬,而我却想把夫君安葬在公墓里,但最后,我还是同意了将夫君安葬于他的老家——双龙。
去双龙买棺材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说那儿做好的棺材木料不是很好,而且都是些很小的棺材。见过我夫君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人。虽然火化后,不存在棺材的大小,但我还是想给他做大一些、好一些。于是,我就叫那位朋友在双龙找一家有最好的木料,重新订做一口大的棺材。那位朋友在我老家一直等到棺材做好后,又租了一个车子,把棺材运到了安葬的老家,等着明天一早火化后用。
去殡仪馆火化以及在那边的追悼会,都是公丨安丨局叫人在安排,我减去了这部分的忙碌和操心,这样,我就可以一心一意地照看灵堂这儿的事了。
今天来祭奠我夫君的人很多,市公丨安丨局也有一些领导和同志来了,特别是老部队宁夏回族自治区青铜峡市和银川市的老战友,也纷纷发来唁电,深切吊唁战友张璞。
晚上,是为亡人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的时候,我们请来了乐队为夫君送别。主持遗体告别仪式的主持人让我和儿子站在灵堂水晶棺旁边,由于我这段时间的奔波和劳累,我的身体已接近崩溃的边缘。主持人就让我坐在一个方凳上,由儿子扶着我。于是,他开始说:“张璞同志的遗体告别仪式现在开始,奏哀乐。”那哀乐声凄凉而又婉转。哀乐结束后,主持人又说:“首先,我要读一份来自远方发来的吊唁,这封吊唁就是宁夏回族自治区那里的老战友发来的。”主持人的说话,充满着激昂和哀婉,在场的各位亲朋好友也随着他的激动而激动,随着他的悲哀而悲哀。他讲着讲着,在灵堂周围的战友们都不约而同地走到张璞的水晶棺旁边,围了起来。那些战友就那样围着水晶棺慢慢地移动着脚步唱出:“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撼山岳,撼大地,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战友们失去了他们最心爱的战友,而我也失去了我最亲爱的夫君、战友和同学,亦失去了我今生最后的归宿。
战友们就那样围着水晶棺一遍又一遍地唱着那首《送战友》的歌曲,而此时的我早已激动得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头也剧烈地疼痛起来,整个身体犹如踩在云端上往下沉。我的二妹是医生,她看出了我的病情,急忙给医院打电话叫医生到灵堂这儿给我输水,但医生说我人这儿人既多又吵,他们不敢到现场出诊。当时区局督察队的同志们也在场,知道这一情况后,马上用车子把我送到了医院急诊室。
我经过二个小时的治疗,头痛和血压症状有所缓解。我强打起精神,又回到灵堂处。此时,在灵堂处点歌的活动刚好结束,但还有一些朋友在打牌、喝茶。
我走进灵堂,蹲在地上,一边给夫君烧着纸钱,一边独自的流泪。夫君,难道你真的就这样狠心,难道你真的就这样走了?
大姑见我这样伤心,把我扶到凳子上坐下:“大嫂,你自己也有病,好好照顾自己吧,这么大一滩子,你要是病倒了,怎么办啊?”她给我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离开灵堂,走到还在玩牌、喝茶的人们面前,给他们加开水。这时,呼啸的风,带着怒吼,一下狂卷过来。瞬间,豆大的雨点就从天上落下来。只一会儿,大地上就扯起了一阵雨雾。这冷冰冰的秋雨,似乎太凄冷了,驱赶着秋日最后的一点温情,将余温扫尽。愿以为秋风中的雨是那种不紧不慢的飘洒,如歌一样的婉转而迷恋。可如今的这场秋雨,倒不像是在下雨,也不像是落在了地上,而是落在了我的心里。冷冷的、凉凉的,把我的心都冷透了、凉透了。
由于明天是夫君火化的日子,婆妈和公公在今天下午就回老家去了。我儿子见我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就叫我今晚回屋子里睡,他和他另外两名高三复读的同学一起守灵。我见还有朋友在玩牌,也给他们加满茶,就回屋子里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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