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紧闭的男人似乎察觉到外界打量的视线,微微蹩眉,缓缓睁开惺忪的睡颜,慵懒地朝她笑起来,“早。”
“还早啊,日上三竿了。”不客气地捏捏他挺直的鼻尖,她佯装盛怒。
“见你挺有精力的,怎么,我没有满足你?”邪气凛然地笑意跃上眉梢。
脸颊一红,她不客气地白他,“早知道我就不该手软,拉拉链应该狠点。”
“你还敢说。”伸手将她白嫩的双颊使劲往外拉,形成一幅可笑的嘴脸。“差点就毁了我身为男人的尊严。”
“噗嗤。”忍俊不禁地起身准备穿衣,“好了啦,快点起来,你觉得不晚我可还要回店里工作。”
“嗯,”微微正色几分,“我抽根烟便好。”伸手去摸床柜的烟盒,不料碰翻那个白信封,只听‘哗啦’一声,没有封口的信封里白色信纸散落一地。
“白痴,帮我捡起来。”站在镜子前扣纽扣的安寄遥没有回头,吩咐道。
“这是什么。”他弯下身子捡起一张纸,眼眸不经意地扫到题字内容,整个人如同被吸干了血液一般定在原地,而后手开始不住的颤抖,颤抖。
“怎么了。”扣完最后一粒,她爬回床上,伸手结果那张纸,却被白纸黑字上显示的大标题怔住,动弹不得。
“季向清病史资料”“苏瑾皓从业经历”……
种种调查结果,罗列分明的条条排列着。
脑海中猛地跳出当时她曾说过的话语,久远到,她几乎都不曾记得……
的确要劳烦范警官了,我希望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记住,她的名字叫作季向清……
这件事情就到你这里为止,我不希望有第三者知道。还有……
没用的信息,我不要……
……
日期:2010-7-917:28
‘哗啦’一声,纸张狠狠击打在手臂上的痛楚将她唤回现实。她不敢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呼吸因为激动而絮乱,整张俊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告诉我,这是什么,嗯?”
只是蹩眉不语,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手指不安地缴着被褥。经历过诸多大场面的她,却从未有过一瞬像此刻般无助。
“看着我。”颤抖着双手捏住她的下颚使之正视自己,“告诉我,这是什么。”
“对不起。”她看着他,却从那双眸子里看到失望和深刻的悲凉。
“对不起?”一张张翻看那些资料,他嘲讽似的笑着,“调查……我不值得你信任,对么?”
“不是的。”似乎除了摇头辩解根本失去表达能力,尽管她深知,这些没用。
指着那上面三个显赫的大字道,“你还想要了解她是么。”
头皮一阵发麻,安寄遥拉住他的手臂,抱紧他声声道,“对不起。”
男人有一丝僵硬的身体缓缓离开她,不留痕迹地将她推开,“安,你令我失望了。”
现在的两人都需要足够的空间来静想,一味的争锋相对只会让事情矛盾化。他不愿演变成那样的局面。
一步步见他走远,她赤着脚追上去,那句‘别走’哽咽在喉口,却是怎样也吐不出来。是她不对在先,是她好奇心旺盛。
明知季向清是他的底线,她还想去挖根剖底,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但是,别走好不好。
苏瑾皓的表情凝彻在那一刻,他顿了顿微微回头道,“我以为你等得起,等我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我以为,我可以信任你。”
强烈的酸楚涌上脑门,她僵硬地垂着头闷声不语。
“我很怕被人调查的感觉。”
“所以,抱歉。”
门轻声地合上,他走了,就那样走了。
一行清泪无意识地滑落,安寄遥双手捂住脸颊,双肩不住地颤抖。
猛地一个抬头,将那些资料,调查结果全体撕得粉碎。
白色纸屑在半空飞舞,洋洋洒洒飘落在地,形成一道诡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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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我写的心潮澎湃,今天双更了
我表示明天没文
日期:2010-7-1114:36
Vol.56
这时,阿彪挠着头走进来,“寄遥姐,槿皓怎么了,看他气势汹汹走出去,你……”到嘴边的话语也在目睹屋内狼籍的那一秒收了回去。
“是不是刚才的急件,舒嘉姐急着说要转交给你。”
如失去生命的傀儡娃娃,她仲怔片刻,淡淡道,“没事。”
“那就好,”觉察气氛怪异,阿彪悻悻转身,“那我……先去工作了。”
未干涸的泪依旧挂在眼角,润润的,她伸手擦去。一阵喧嚣的手机铃音大作,是她的手机。
麻木地按下接听键,低沉沙哑的男音传来,“寄遥,我给你的资料,看了没有?”
真是说到曹操曹操便到,正是范立臣。
瞥一眼地上已被撕得稀烂的资料,她冷笑一声,“范立臣,你这急件,来得可真是时候。”
没有听出她的一语双关,他的语调只显沉重。“以后还会有份资料,苏瑾皓这个男人……来头不小。”
“还有?”她苦涩地回答,“不用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麻烦你了。”
“不想弄清来龙去脉了吗?”他有些疑惑。
“不想。”顺手掐掉通话,正欲拔掉电池的手一顿,她盯着手机显示屏发愣,或许……他会打来。
就这样抱着些许希冀而忐忑的心情,手机开了一天,除了电信公司通知她应缴话费的短信,没有任何动静。
他果然没有打来,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不是么。
她可能忘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同类人,不善于率先向对方妥协,不善于道歉的同类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相似,相似到令人毛骨悚然。
硬碰硬的爱情,总会有一方受伤,这是条自然定律,从未改变。
日期:2010-7-1114:37
桌上几个空酒瓶被全体灌进肚,安寄遥极不淑女的打了个酒嗝,继而对着瓶口一口干起来。周遭的男人们见如此一个漂亮娴静的女人喝起酒来豪迈如大汗,纷纷吹起口哨起哄。
砰——
重重地把酒瓶砸回桌面,她半趴在桌上,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
工作开始便很少像年少般酗酒,沉重的脑袋涨得快要爆裂开来,喝酒不但没使郁闷的心境获得释放,更是平添几分烦躁。
一想到他离开时那心灰意冷的眼神,就难受得要抓狂。
低声骂了句脏话,眸子瞥见桌上放着的烟盒,也不问是谁的,打开抽出一根便叼在嘴上。“有没有火?”
站在她身边的酒保会意地点头,用打火机替她点燃烟头。
青烟袅袅升起,在半空消逝不见,空气中弥漫着糜烂的烟草味。五光十色的灯光打在疯狂丑陋的人们身上,露出一张张难看的嘴脸。
心下不由得有些反胃,安寄遥干呕着掐掉烟头,跌跌撞撞地冲出酒吧。
夜风吹拂她淡薄的身形,秋意正浓,难免有些凉意。
习惯性地打开手机查看有没有未接来电,这是她今天最常做的一个动作,扫视到空空如也的收信箱,她揉揉头发顺手将手机丢回口袋。
刚应酬完毕的高煜阳开着布加迪行驶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不时地把视线投射在后座那几个醉鬼身上,无奈的叹气,就让他们少喝些,到底是不胜酒力,现在唯有一个个将同事们送回家。
车灯照射着前方一道明亮的大路,他保持着平稳的车速,在等红灯的时候松了松领带。身后早已烂醉如泥的同事打着鼾,睡的正香。
通红的信号灯显示着秒数。
九秒,八秒,七秒……
准备踩油门的脚猛地停滞,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情绪往车外望去,那个在夜色中踉跄渺小的身影不是寄遥吗?!
信号灯由红转为绿色,他摇下车窗,紧紧地锁着她一步步从他车旁擦肩而过。
‘叭叭叭’,身后不满的司机拼命按着喇叭提醒他。
没有多想,脚底适当踩下油门,漂亮的长指打着方向盘转弯,他朝着那抹身影追了上去。
放慢车速,大声地喊出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
“寄遥!”
该死的,她居然没反应。走路这么跌跌撞撞,该不会是喝酒了吧?这么晚了,怎么没人陪着她,苏瑾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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