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的工作终于再毕业前搞定了,而且还很不错。“没办法,谁让他们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呢”,这是肖海自己的说法,其实这远不如我形容得直接——不就是吃了软饭嘛。由于单位提供了宿舍,肖海也就没有继续租房的必要了。搬家那天,肖海把钥匙留给了我,“租期还有一个多月,愿意住你就过来吧。”我没有拒绝,但是也一直没有搬过去,准备毕业了再说。
这期间我的工作也有了眉目,一家“报社”决定录用我为“编辑”。如果你想知道报社的名称,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无名,对,它没有名字。今后你在车站站前广场、地道桥下或者某个街头路尾不经意间买上一沓没有刊号的报纸,不管是军事类、花边类、言情类、警匪类还是色情类,也许上边就刊载着某家剪贴来的文章,当然我是不会署名的。
下面说说待遇:不包吃住,月薪600——800元,外加指不定还有没有的奖金。请注意:看过本条信息,切莫声张!大家攥点钱都不容易,这么高的薪水传出去我担心容易招贼惦记。
日期:2011-04-19 09:24:13
3.2
论文答辩进行了一上午,散场后同学们围在一起照了张合影,然后就各自散去,准备晚上一块畅饮。说不好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复杂。答辩是紧张的,可我没有答辩;照相的时候是激动地,一个个都想把大大的笑容定格下来,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人想到自己;之后就是等待那场最后的晚宴,心里却更不是滋味,好在散伙饭也不是这篇故事的主题,也免去了我详细回忆的必要。
晚饭吃的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彼此都有说不完的话,却又无法表达,索性把所有的语言都融化在酒水里,然后一口干掉。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灌了多少瓶,只是一味地喝着;谁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该怎么样表达,只是不停地说着;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将来又当如何,只是没完没了唠叨着再见……
我想,我有必要提及一下那个女生的名字,我的前女友——可欣。此刻的她也在包厢内来回的穿梭着,跟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同学们喝酒、畅谈,而令她驻足的对象中,全班男生似乎唯独缺少了我。也许这是本人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可欣了吧,男人嘛,大度点。我劝慰着自己,准备凑过去和前女友来个告别演出。
“这位女同学,介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啊?”
“呵呵,喝一杯?”对方朝我投来了一个轻蔑外加鄙夷的目光,“还是算了吧,我怕侮辱了我的人格。”我就想不明白了,不就喝杯酒嘛,怎么就侮辱到你的人格了。
“是吗?这是在酒店,不是在旅店,要是想被侮辱的话,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啊。”我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我相信这句话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
“你——”可欣一时语塞,继而扬起了酒杯,我以为她会像想象中的泼妇那样,将杯中的饮品泼洒在我光彩不算照人的衣裤上,所以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干了!”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只是跟我碰了一下杯。
“哎,这就对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事恩’嘛,何况咱们不只一日——”
“闭嘴!”可欣打断我的讲话,然后“温柔地”对我说,“徐伟同学,我奉劝你还是留着这些话吧,留着讲给你那个校妓吧,呵——呵呵……”
日期:2011-04-19 11:21:56
3.3
夜,静谧。
就是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即将宣告我们大学生活的结束,明天我们就将而且必须离开这里,去开始一段所谓的崭新旅程。我趴在窗台上沉思,夜晚的微风轻抚着额前的发梢,也慢慢拂去我一身的酒气。
“啪!”一声巨响划破了夜的静谧,而响声传来的同时,一个酒瓶也慷慨赴义般粉身碎骨。“X大,永别喽……”紧随其后的这句喊声颇有些“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似乎从遥远的狼牙山上传来,还顺带裹挟着对X大依依不舍得眷恋。
……
哭声、喊声、诀别声声声不息,暖瓶、水瓶、啤酒瓶瓶瓶坠地。霎时间,整个毕业生所在的宿舍楼区乱作一团,上演着一幕幕悲壮的活喜剧。而剧目的高丨潮丨在午夜十二点准时来临,霎时间一团团火焰自上而下,燃烧着这一届所有毕业生青春的尾巴。
“那个宿舍,317——对,317宿舍的,你们听见了吗?马上到教务处来,马上到教务处来……”高音喇叭里忽然传来了极不协调的呼喊,彻底搅乱了同学们配合的默契,物品下坠的频率变得越发的凌乱。
“靠,317,不是咱们宿舍吗?”宿舍一哥们显的有些慌乱。
“管他呢,老子毕业证已经攥到手里,害怕他的个鸟头!”我一边回应着,一边将装满废纸的鞋盒点燃,继而任其自由落体。
“317宿舍,15号楼的317宿舍,317宿舍的全体同学,你们尽快到教导处来,否则的话,后果自负,后果自负……”高音喇叭里再次传来那个悲催的声响。我极度反感,却也暗自庆幸,原来此317非彼317,因为,我们是16号楼。
日期:2011-04-19 12:46:08
4.1
在陆续送走几位同学后,我开始着手清理自己的物品。一床被褥、几件衣服、几本书外加一套餐具,其余的全部扔掉。我忽然发现书本原来如此的不值钱,花了近千元买的教材才买了十几块,而我准备带走的几本书则是以每本一元的价格从别的毕业生那买来的,一本《史记》,一本《道德经》,一本《皇帝秘史》,还有几本杂志。一切收拾妥当,我开始骑着那辆古董级自行车,奔波于宿舍和出租屋之间,将我四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分批运走。
对于这间出租屋,我是相当熟悉的,我曾多次造访,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只是访客,而不是房客。现在就不同了,随着我的个人身份从学生变成待业青年,我也成了这里真正的房客,而房东依旧还是那位麻哥。
“喂,达尔丢夫。”子溪这丫头居然没有敲门,在我整理床铺的时候忽然闯了进来。算了,不想跟她计较,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嘛。
“有事吗?”我略略抬起头,瞟了一眼站在门前的美女。上身粉色吊带衫,下配超短牛仔短裤。至于那件吊带衫里边是不是还有一层别的玩儿意,暂且不得而知。因为从我的角度看去,子溪所在的位置有些逆光。好家伙,穿的这么暴露,难道是要来拉客吗?我不禁感慨。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新邻居吗?”子溪一边说着,一只手还不停地扇着风。没办法,穿的已经够少了,再嫌热的话也只能借助一些辅助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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