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死于淫乱》
第1节

作者: 纸上香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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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1-2-2 16:06:00
  欲海沉迷终是梦,机关算尽到头空。
  人世间欲乱情迷,实不过一场空花幻影。
  1、
  大李骑着他那匹大洋牌母马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宿舍打麻将。

  他把车停在男生宿舍的院子里,顺便掏出手机,朝着对过女生楼叫人遐想万千的内衣拍了两张照片。
  事毕,迅速上楼,直奔403室。
  403室香烟缭绕,麻将牌搓得震天价响。
  三月的阳光照进来,把坐在窗户对面的水哥的胖脸照得直冒油。
  “妈的,又是一只小鸡。”水哥刚打出一支小鸡。
  “碰”。我碰了小鸡后听牌,打出一支二条。

  “草,刚才不碰。”
  “刚才只有一根,怎么碰?”
  “现在怎么长出两根来了?”
  “草,大李来了,不就两根了?”
  “教育失败,教育失败。”大李在背后听了很是不爽,“培养了你这么一个不厚道的东西,你把我家伙碰掉了,我以后该怎么尽人道?”

  亮子乐了:“碰掉了好,碰掉了好,不碰我哪来的二条杠?”
  他从后面捞了一张牌,煞有介事的搓起来,面朝大家:怎么又是小鸡?一副麻将有五只小鸡?
  打到桌上,大家狂笑。
  这厮将红中摸成了小鸡。见他打出红中,老夫窃笑不已。
  “胡,单吊!”

  这一圈,我胡了六牌,自摸了三把。
  大李真是我的福星,我从钞票中间抽出一张二十的,甩给站在身后的大李:兄弟,碰掉了你一根小鸡,补偿你二十块钱,这买卖划算吧?
  大李乐呵呵地捡了钱,嘴里却说:就值20块钱?
  我这回扭过头来,笑容可掬地对大李说:兄弟,不要急,等我赢空了他们的腰包,晚上请你洗澡。
  听到这话,始终一声不吭的阿梦发话了:“草!洗澡,老子都一个月没洗澡了。你还想赢老子的钱去洗澡?”
  四个人口袋里都没什么钱,凑在一块不到三百块,在牌桌上辗转迁徙,大家都知道结果,最后就转到学校北门的小饭馆里去了。

  我突然觉得在这上面耗时间没意思,想干点别的什么。
  这一年,我从春天到冬天都会无所事事,一开始我就想到了这一点,觉得人生真没意思。
  大李羡慕我还赖在学校里,可以天天搓麻将,追女人,还可以装B。
  日光渐渐黯淡下来,有时已经看不清牌,三万被我当二万打出去好几回,还点了两次炮。
  大李看不下去了,他认为请他洗澡已成泡影。
  不洗澡,夜晚该怎么过呢?

  日期:2011-02-02 16:08:06
  2、
  牌局散了,我对着慢慢低垂的夜色不要命地连抽了三棵烟,突然柔情无限地跟大李说:“兄弟,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喝酒吧。”
  我口袋里的钱其实已输得差不多了,但炒两个小菜,来几瓶啤酒还应付得了。
  三月的夜晚,风比酒醉人,它把远在郊外的花草香气吹来,塞进人们臭烘烘的鼻孔。

  小饭馆灯火暗淡,但生意颇好。
  老板笑呵呵看着这班傻B学生,我猜他心头正暗喜:草!学生的钱真他妈好赚!
  大李点了一盘韭菜炒蛋,一碟花生米,一份紫菜汤。
  我叫他加了一个春笋烧肉。
  老板说没有春笋,只有冬笋。
  三月快到底了,还有冬笋?

  我瞪了老板一眼:换个红烧大肠。
  大李极爱红烧大肠。
  假如他做了国家总理,某年某天,阳春三月,李总理正在作政府工作报告,我打个电话给他,说回来吃红烧大肠,他绝对二话不说,弃官而至。
  菜还没上,两瓶啤酒就被我们灌下去了。
  大李显得很兴奋,替我又叫了四瓶。

  他替别人点菜叫酒从来不含糊。
  但有一句说一句,他待兄弟不错,你叫他办事,不管拖到什么时候,他保管给你办妥,只要你发一女人玩玩。可惜轻易发不了女人,他便要求洗个脚、按个摩之类。
  我问他今天急匆匆过来有什么事,难道就是为了看牌。
  他掏出新买的N95 8GB,慢悠悠地说:拍两张照片。
  这两张照片拍的很有水准。其一:在一丛松枝背后,红绿相映着一只形影相吊且形迹可疑的三角丨内丨裤。其二:一群丨乳丨罩啊,A、B、C、D、E,甚至F,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只叫不上型号的,罩杯只有铜钱大小,煞是精致。

  “你是大师。”我不禁称赞道。
  日期:2011-02-02 16:09:42
  3、
  红烧大肠已被大李啖了多半,只见他满嘴油淋淋的,一副禽兽之相,叫人不寒而栗。
  看在多年兄弟份上,我真不该这般损他。但大李抬头问我:兄弟,大肠吃多了,是不是会变成猪?

  我一口啤酒喷在他的脸上。
  只能说,两个人在一起呆久了,即便是同性,也会有心灵相通的时候。
  他用纸巾拭了拭弄湿的脸颊,问我啤酒还要不要,还要的话,红烧大肠还要不要。
  我告诉他,啤酒还要,但红烧大肠坚决不要,再加一碟花生米佐酒吧。
  大李乘着酒兴,又要跟我讲他已经讲了上千遍的艳遇。
  这里必须介绍一下,大李大学毕业后供职于一家全球五百强的超市,分管两个部门,手底下促销员就逾百人,在公司可谓举足轻重。百分之九十的促销员曾经为他的艳情生活涂抹过或浓或淡的色彩。
  对于这一点,我艳羡至极,但无法效仿。时至今日,我还在狗屁大学里攻读艰深晦涩的物理学研究生。“攻读”这个词汇屡次被我厚颜无耻地引用,曾经撩起广泛的骚乱。我的那些可亲可恨的兄弟们一听到攻读两个字从我口中吐出,即便香气如兰,如缕不绝,他们也要群起而唾弃我,弄得我一脸臭不可闻的口水。
  关于我,暂且按下不表,我要介绍的是大李。
  大李开始讲他的罗马荒银史。
  旁边一对正在吃饭的情侣,女的一直说个不停,还不时问那男的:是不是啊,亲爱的?
  那男的一个劲埋头苦吃,吃的居然也是红烧大肠。
  他大约是看到大李吃的那么有滋有味才点的吧。
  女的停下筷子,专门说话:红烧大肠味道不错吧,看你那馋相,昨晚累坏了吧,都怪我,太任性了,哎,是不是啊,亲爱的?哎,你怎么不说话,光顾着吃啊?哎,是不是啊,亲爱的?

  那男的从被他糟蹋得面目全非的红烧大肠里抬起头来,女的便扑哧一笑:你怎么吃成这样啊?你这样要是到我家去,我爸妈保准不会看上你的,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
  草,那男的满脸都是红油,惨不忍睹。
  我发誓从此以后不再点猪大肠。
  日期:2011-02-02 16:10:52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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