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时,不知大李说了句什么把林兰逗乐了,茶水泼到了她的碎花裙子上,胸脯湿了一大块,我连忙抽了张纸巾递给林兰,林兰却故意将胸脯挺起来,让我给她弄干净。我一边擦拭,一边侧过头对着大李笑,他的眼神分明表达了这样一种意思:好小子,你今晚算是得逞了,林兰够骚,接下来的事都是水到渠成的咯。
给她擦干净裙子,林兰双腮飞起了桃花,变得酡红酡红的。我心尖儿不禁微微一颤,差点又将一杯茶泼到她身上。
一切都让人再满意不过地进展着,我仿佛已经看到在一间简洁雅致的情侣标间里,林兰将提包随手扔到了宽大的单人床上,用她那双春潮泛滥的眼睛骚情款款地望着我说:Darling,咱们先洗个热水澡吧。不,不,她肯定不会用“darling”这个称呼,她应该像某些女人那样,毫不羞耻地跨过繁琐的中间阶段直接称呼我为“老公”。
毕竟,我们已经跨过很多中间阶段了。
日期:2011-02-02 16:26:02
16、
喝茶的时光原本是舒缓而悠闲的,但在现在却比较难捱,我一直在焦躁地不停拿出手机来看时间。
九点一刻,九点半,十点,十点零五分、、、
靠,一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我已记不清当时自己都扯了些什么鬼话。
我胡扯还颇有一套,再加上有大李在一旁陪着唱双簧,逗得林兰“咯咯”笑个不歇,看来林兰还不是那么难应付。
大李突然对着自己的茶水看了看后说:“嗨,茶味已经寡淡寡淡的了,同志们,我们是不是该开路去吃烧烤啊?”
这正是我等得好苦的一个提议,连忙说“好!”,又撇过头征求林兰的意见:好不好,林兰?
林兰自然是随大家的意思,我们一行三人就出了茶馆,去“莱茵河畔”吃烧烤。
“莱茵河畔”的烧烤,全城出名,这个季节的夜晚更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几乎每一个烧烤摊的位子都是满满的。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近“莱茵河”的位子坐下来,这时林兰电话响了。
她拿出手机,说了声“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就“喂,喂”地喊起来。
此地太吵,彼此都听不清对方在讲什么,林兰就起身往少人的地方走。
我目送着林兰的圆屁股在人群当中摇摇摆摆地离开,心头一阵瘙痒。
片刻之后,林兰回来了,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提包,显得很难为情地说:“真的很抱歉,我必须得回去一趟,我妹妹出了点事,我得回去看看,真的很抱歉,下次我请你们唱歌、喝茶。”
我又不好问是什么事,急不急,但我从她的神色判断应该不是很急,就说:“吃完烧烤再回去不行么?”
“真的不好意思,我妹妹正在医院里。”
“哦,要不要紧啊,要不我们送你过去。”
“不用了,没有什么大碍,但我作为姐姐,肯定要及时赶过去啊。”
“这是自然。”
林兰就这么走了,我沮丧得一塌糊涂,大李也感到很惋惜,说晚上的钱白花了,加上防盗门将近四千块呢,不过还好,烧烤的钱不用花了。
我把五张票子又揣到他腰包里,说:“兄弟,没有白花出去的钱,这只是个小小的铺垫,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她迟早都要被咱降服的。”
妈的,倒好像成了我在安慰他。
我们别了“莱茵河畔”的喧嚣,往西走去,但西边没有极乐世界。
这个宇宙没有极乐世界,地域或者天堂都只是挂着幌子的抽象的陷阱。
“我们活在抽象的观念之中”,加缪说。
他说的对极了,我们活在虚无里,灵魂无所附着,只有紧紧地抱住一具实实在在的躯体,在癫狂的放纵里将自己烧成一把灰,或者一团蒸汽,飘散到茫茫的大气里。
嗯,到天气预报里找我吧。
大李问我在嘀咕什么,他的烟抽完了,找我要烟。
我摸摸口袋,香烟没有了,可能是丢在茶楼了。
妈的,真背。
第一次发现没有香烟人简直没有办法活下去,烦躁极了。
我们在马路超市买了香烟,已是夜色阑珊,但路人却不见少,他们行色匆匆,表情默然,奔赴一张张向自己虚位以待的刑床。
对,正是刑床,有多少欢乐,就有多少痛苦,你永远也不可能避开那些潜伏在暗处冷眼旁观着你的痛苦,它们就像一条条藏匿在草丛里的响尾蛇,随时攻击走在欢乐大道上像走在梦境中的你。
日期:2011-02-02 16:29:03
17、
当晚我没有和大李一道回他的住处,原因前面已提过,这里不想再重复。
我们在他的超市取了车,他的大洋母马已大不如从前,开动起来好比一台拖拉机,突突突一道烟走了。
我扶着自行车的把手,驻足张望了良久,这后半夜的时光又不知该如何打发了。
也许亮子回来了,但那是不可能的,这会他一定在和小曼颠倒衣裳、耳鬓厮磨。
水哥此刻大概是在讲电话,通常他用一条毯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在和网友中间的一个玩电话性爱,手上攥着一团卫生纸,随时准备发射,他丫一个月要用掉五百块钱电话费和三、四卷卫生纸,以致连自己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就算饿上几天几夜没钱吃饭,身体却仍然壮得像一头牛。这就叫“天赋异禀”,你无法炮制。有时候看他绷着一张油光光的大脸,浑身赤裸地坐在床上,你真想揍他一顿,但在揍他之前你一定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那个实力,正常情况下,被反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唯一可做的,就是回去挺尸,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听水哥偶尔发出低沉的哼哼,想到这,我感到生活真是乏善可陈,人生如同漫漫长夜。
三年前,我还是个沉默寡言的好家伙,镇日匍匐在图书馆宽大的长桌上,浸泡在知识的海洋里,几乎读完了老图书馆所有文学、哲学和历史类的书籍,那时我的脑袋和夜里的身体一样长久处于肿胀的状态,那是一种真正的充实,其他任何物事都无法替代。但现在呢?现在我就是这幅样子,你所看到的这幅样子,当然还有你看不到的,比如阴囊潮湿,过早的尿线分叉。关于自己,我真不想讲得太多。现在的我,以前的我,以及将来的我,到底有多大的区别,我说不上来。一切各有其存在的道理,不好也不坏,我并不认为现在的我更糟糕一点,将来也不会更好一点,这些都是命中注定了的,你无从改变。
推开宿舍门,里面静悄悄的,水哥已经睡着了,能听到他均匀的鼻息。像他这样体型的人睡觉居然不打呼噜,这真是上帝的一个失误。
到水房冲了个凉水澡,擦干因为吸收了体温而不再冰凉的水滴,我笔直地倒在了床上。不要以为我立即就睡着了,我可没有大李的好功夫,一挨床就能入睡。林兰的腰身老是在脑子里一晃一晃的,柔韧的腰肢,丰挺的屁股,还有胸前一对呼之欲出的大奶,任你的想象力匮乏到灵长类动物以外的地步,也无法阻止下半身毅然决然地揭竿而起。
结果自然是这样的,我拿走了水哥睡梦中还握在手心里随时待命的卫生纸。
日期:2011-02-02 16:30:31
18、
如今从这开张得如火如荼的板面馆走出来,恍有所失,不知所往。
这到底有些不大厚道,人家是你好兄弟,给你一顿好饭菜,你还嫌人声嘈杂、杯盘喧嚣,远离于狗屁不通的人生意义,尽管自己一直表示人生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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