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死于淫乱》
第18节

作者: 纸上香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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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兰挑了个休息日和我一道去看了房子。
  房子还不错,设施齐全,电视、空调房东都留下了,遗憾的是卧室的床太小。

  我觉得实际就是租个睡觉的地方,床是最重要的。
  但林兰觉得一切都很如意,她几乎已经把它当成我们将要买下的房子了,打量着每个角落,说这里要添置件什么,那里需做怎样的修饰,我甚至怀疑她是否在考虑要把人家的房子重新装潢一下。
  房子租下来了,先交了一个季度的房租。林兰出的钱,她说平时我花的钱太多。
  我说不必计较这些,谁花钱都一样。
  这话她很爱听,其实我主要想表达的意思是房租她出我一点也不介意。

  有了这样固定的温存之所,我们晚上玩得更加疯狂,疯狂之后睡得更加安稳。
  我们的生活步入了正轨,白天我在家养精蓄锐,偶尔用从宿舍搬过来的破电脑看看A片,晚上林兰下班归来,我就把A片里的花样翻新着尽数使出来。
  大李在上班无聊时打电话给我,说:“兄弟,你悠着点,照这样下去,你早晚会精尽人亡。”
  我想说的是,A片的招数变来变去,都还是围绕着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我越来越感到乏味。
  白天逐渐显得漫长无数次我等待着时间将天色引向黄昏翘盼着欲望如秋夜一般将白色的躯体深深吞没我们陷进爱欲的漩涡这个巨大的力量惊人的漩涡要么将我们甩向彼此分立的孤岛要么将我们带向它倒立的尖端
  日期:2011-02-02 17:14:18
  39、

  白天得找点事做做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做,但我却找不到事做。
  我发现自己对什么都丧失了兴趣,除了睡觉。
  久而久之,我对睡觉也会丧失兴趣,但那时候,怕是我没兴趣也不得不成天躺在床上了。
  林兰也觉得我不能老呆在这几十平米的出租房里,应该去学校上上课,去实验室鼓捣鼓捣电子仪器,将来也许可以修个日光灯什么的。

  亮子发信息告诉我,大家都在准备写毕业论文。
  我回道:反正都是抄,早抄迟抄的唯一区别就在于有无充裕时间检查自己犯了多少低级错误。
  我要是答辩的头几天才开始抄的话,有可能会因为时间太过仓促,而把原作者的名字也抄上去。为了保证抄袭的质量,我决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来抄。现在还无需*心此事。
  有件事,我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林兰从自己家搬出来,她是怎么和她妹妹解释的。
  我一直没问这个问题。我不想对她的事过问得太多。

  直至有天晚上她接到林梅一个电话,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了一句:“你妹妹知道你和谁住一起吗?”
  “不知道。”刚刚挂完电话,她沉着一张脸。
  “出什么事了?”
  “她能出什么事,有的是男人罩着。”
  “哦。”我没再继续问下去,心里开始想象林梅如果脱光衣服是什么样子。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于是我就把林兰的被子掀开来,希望能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林兰心情不佳,被子一拽,又将我的参考答案盖起来了。
  一夜无话。
  翌日醒来,林兰已去上班,床头上有一张她留下来的字条。
  我头一回看到她的字迹,觉得很新鲜。顺便提一句,她给我生活中留下的这个小细节,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一回想起来,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心一笑。
  “早,亲爱的,今天天气不错,快快起床,去楼下吃份早点,然后乖乖去学校,吻你。”
  像所有内心充满幻想但文化程度不是很高的女孩子一样,她在字条上画了一颗桃子。
  我将她的字画收藏到钱包里,心情舒畅地锁门下了楼。

  外面,阳光灿烂,小区的草坪还青青的,晨练结束的老人们正在商量今天去市场买什么菜,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一些关于蔬菜和肉的信息:白菜一斤已经涨到两块五,鸡鸭鹅又遭遇禽流感了。
  日期:2011-02-02 17:16:00
  40、
  走出小区的门,我还没有想好去哪。
  如果我可以活到70岁,那么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活完了三分之一的生命。人生就剩下三分之二的旅程了,我还不知道接下来该玩什么花样。
  我站在小区门口,考虑良久,这一脚,该踏向何方?
  其实也没什么考虑的,就一条笔直的大路,往左是去市里,往右就是殡仪馆了。

  我目前还没有去殡仪馆的打算,而且也没有人会自己跑到殡仪馆要求马上参加火化的。
  天堂往左,地域往右,这是很流行的句式。
  我没有选择去见大李,因为见到大李,就会见到林兰,我现在不想见到林兰。
  我也没有选择去见亮子,因为亮子此刻肯定和小曼在一起,我不想像个落地灯具似的站在他们中间。
  我同样也没有选择回宿舍,因为宿舍现在被水哥一个人霸占着,推开门,趟过满地的卫生纸,我的灵魂必定会在腐烂的蛋白质气息中迷失。
  这是一道用排除法找不到答案的选择题,A、找大李,B、见亮子,C、回宿舍,D、以上答案都不对。
  不知道林梅在干什么?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诸位看官,你们必定认为这是这篇故事最大的漏洞,因为老夫仅和林梅见过一次面,又未曾向她索要过电话号码,现在却说拨通了她的电话,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么?
  其实不然。
  大家一定还记得有天晚上林梅曾打电话给她姐姐吧?
  我说过,后来一夜无话,但这并不代表后来没发生什么。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

  只为等着林兰入睡
  那一夜我摸到林兰手机
  犹如摸到心肝宝贝
  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林梅的,我迅速记住电话号码,在心头默念几遍,又不放心,下床将它存入了自己的手机里。
  “喂,请问哪位?”声音有点沙哑。
  “我,伍总的学生,还记得么?”

  “嗨,是你呀,你怎么有我手机号码?奇怪。”
  “你猜猜。”
  “哦,”她想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移动公司查到的。”
  “真不简单,难得碰到你这样既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
  她得意地笑起来。

  靠,难得碰到这么傻B的人物,看来搞清她丁字裤的颜色,指日可待。
  日期:2011-02-02 17:17:13
  41、
  当我正准备邀请她出来玩玩的时候,她却说:“不好意思,有电话进来了。”
  我识趣地挂了电话,尽量耐心地等待着。
  一刻钟后,我又拨她的电话。
  “您好,请不要挂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二十分钟后,我再拨。

  “您好,请不要挂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反复地拨,这个上午我起码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听林梅手机的语音提示。
  我不拨了,我又不是那个成天搬石头搬到山顶上再让它滚下来砸自己脚的西西弗斯。
  诗经上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鲁迅先生说:旧历的九月,毕竟最像九月。

  九月,阳光之箭成了强弩之末,我该给自己添几件秋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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