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人是市长》
第21节

作者: 菲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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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寺便对他说:“我沿溪滩散步,不料,桥下有人的声音,我借朦胧灯光望去,有恋人竟在桥下**。男的和女的在哼哼。我既感到害怕,又感到好奇,不敢上前,一时不知竟怎么样才好,我傻傻地站在溪涧灌木丛后面……” 张寺将自己刚才的事,一股脑儿地说了。叙述完毕后,张寺事感重大,便对工友说,要去报警。于是,张寺与那工友一起走出车间,奔向岗亭报警。

  然而,当走近岗亭时,张寺却有点慌了。心也跳得很厉害。他甚至于想不去报警。
  工友十分不解,一把拉住张寺的手说:“去报警吧。”正当两人拉拉扯扯时,从岗亭里走出来一位大个子民警。他的脸上生着红点点,他就是李仓,后来的公丨安丨局长。当时,他看到这一幕,就大吼一声:“你们俩要干什么?”
  工友与张寺都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张寺结结巴巴地对李仓说:“那边死了一个人,女的……”就说不下去了……
  不过,椏非常比鄙视张寺的这一供述。认为这是张寺戏剧才能的发挥。这听起来分明就像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我记得当时椏对我说:“要不是给这小流氓加餐,他会这么老实,这么快就招供?”椏说话时,洋洋得意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椏说:“有时候,对那些小混混,就得动真格,真刀真枪干。不动真的,小混混就不服软。”
  我很佩服椏的办案天才。我爱听椏以前办案的故事。我老觉得,椏太有才了。如果说椏是中国的福尔摩斯,则太低了。在我心里,应这样说,那福尔摩斯是中国的椏。

  那时,通过**提取其中的DNA进行对比,以确定**犯是谁,那一套,还只停停留在书本上。“办这种案子,靠的是传统加经验的方法。”椏自信地说。
  后来,警方的侦技人员非常仔细地勘察了现场后,找到了一个重要证据,一把色狼平时常带身边的水果刀。
  经查,那死者,名叫查驰,当年是二十四岁,生前是一位本市歌舞团非常有才华的舞蹈演员。9月5日她下夜班,骑自行车回家时遇到流氓而被害,自行车已不翼而飞。尸检报告显示:死者颈部左至右有散在条状表皮剥脱,丨乳丨房及会**有条状抓挠伤痕。技术人员从尸体征象综合分析,查某临死前遭人猥亵后被勒、扼颈致机械性窒息死亡。

  椏曾经说起过,当时这个案子,人证物证具在,该案很快便积了案,张寺也被判了死刑,很快就枪决了。
   
  日期:2007-5-2 17:37:06
  我的情人是市长(28)
  平心而论,张寺的那起**杀人案的迅速靠破,给椏带来了个人仕途上的极大收获。至今,椏对于发表在当年9月9日,日报上的那篇长篇通讯《办案神速》,还保存着。有空时候,他竟会拿出来重新翻阅一翻。我曾经开玩笑地说过,我说:“椏,我可别瞧了这篇东西。它虽发黄了,发脆了。但它有灵性呢!现在看来,这篇通讯报道,成了你进入政坛的奠基石。”椏听了,发出满意的微笑。

  这篇洋洋洒洒占据半个报纸版面的长篇通讯,详细地报道了案件侦破过程。好家伙,记者将文学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其中,有一段描写,我记忆犹新。
  大概是叙说椏到达现场后的一些情况。当时,椏只是一个刑侦大队长。至于那篇通讯是这样炮制出来的,我没有细问过椏,他也从来没有说起此事。但在那篇通讯中,记者是如下描写椏的。
  当刑侦大队长甄椏同志到达现场后,他的那双火眼金睛深深的注视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甄椏破案不用眼睛,而用心灵。他的心灵就是一台扫抄仪。这时,他一边又一边地抄视现场。其实,当他听李仓汇报后,他的脑海里已经像从沙里淘金似的不知筛过了多少遍。
  他抄视现场三遍后,对这起重大恶性案件的来龙去脉,心里就有了八分底。而当他和报案人张寺及那名工友暌明简单交谈几句后,他对案件的破获就有了十分的胜算。他的心扉打开了一扇窗户……
  甄大队长会意地将目光一齐扫向现场的那两个男报案人。此时,张寺和暌明心里直打鼓。脚也直打哆嗦。甄大队长大步走上前,嘿嘿冷笑三声,便对张寺说道:“你俩演的戏,到此收场吧。”说完,这位经验丰富的刑侦大队长,使了一个眼神,只听得“咔嚓”一声,周围三名丨警丨察,马上就给这两个贼喊捉贼的报案人,戴上了锃亮的手铐。

  然后,警方在对两人的突审过程中,由于张寺的狡猾抵赖,开头几小时,案情侦破进展,极不顺利。张寺和暌明极力想逃脱罪责。他们一再抵赖,矢口否认。然而,被眼前这位身经百战的甄大队长一眼认准了的罪犯,怎么会逃脱他的金睛火眼呢?
  一直拖到第二天,张寺无法再施展他螳臂当车伎俩。在强大的攻势下,他节节败退,最后,终于不得不交代了他自己的犯罪过程。而那个暌明,因为有车间工人的作证,证明他没有时间,外出作案,而被警方宣告无罪释放。
  我当时看到上面这一大段描写时,颇有点不以为然。我甚至非常倒胃口,想呕吐的感觉都有。我毫不留情地对椏说过,当时,我对他说:“你们警方是不是常玩‘有罪推定’?你怎么会‘一眼认准’张寺就是罪犯了呢?接下来,要不是暌明有一大群工人证明,他发案时间正在上班,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你们是不是也会将他一起,拉出去毙了呢?”

  听我这么一说,当时,椏看上去十分尴尬,脸色也不太好看。
  “菲一斑, 你根本不懂。没有人会相信张寺的,他的陈述、申诉甚至到后来,张寺他本人,也不信自己,当初的交待。这点,你怎么解释?”过了一会儿,椏笑眯眯地对我说。
  对于椏的反诘,我无言以对。张寺怎么会推翻自己的供词,而信相了椏他们的合理推理呢?
  “你们这个案子,后来是怎么断的呢?”我问过椏。
  椏之所以好,他向来对我的问话,有问必答,从不躲躲闪闪。这点使我十分欣慰和感激。当时,他很爽直地回答了我。他说:“当时,正值全国严打期间,这个恶性命案,又是市里的重点案子,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市里,局里的头头脑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都十分关注。从案发到张寺被执行枪决,他们仅仅用了一个月加二十八天时间。当时还曾作为亮点加以总结宣传呢。”

  听完椏的讲述,我哑口无言。我当时沉浸在一种十分伤感、无奈的氛围之中。张寺就这样被从重从快从严地急速画上了人生句号。我知道,自己的血液里,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因子。但无论如何,这一次是椏他们犯了罪。问题关健是椏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我现在明白这歌舞厅888案,对椏是何等重要。那两个丰满的屁股,要是那天不发生任何碰撞事故,那该多好。这就意味着没有这后来的一系列烦人的问题。但如果椏他们当初能慎重面对生命,那真是该多好啊!现在,张寺父母晚景幸福。正享受天伦之乐呢。张寺早已成家立业。村花或许已抱上了孙子,父亲虽是经历过风雨的,但他为人不错,当革委会头头时,就从不刁难别人,不自以为是。所以他人缘不错。现在当了爷爷的他,邀三两知已,喝茶聊天。

  但这一切,都因为张寺死后发生无法逆转的改变。老父无法承受这一沉重打击。很快得了脑血栓,一病不起,瘫痪在床多年。而他母亲村花,则疯疯癫癫,已不像个人样。老俩口的生活更无着落。现在张寺父母的生活费全靠张寺父亲老单位接济一点儿,生活居委会给照顾着。那歌舞厅888案告破后,流言四起,群众反响强烈,意见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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