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医生转过头来,对椏说:“这种病其实很普遍的,只要是在自己发病当初,有没有足够的能力,把握住自己就行了。譬如,当人一进入青年时期,性就成熟了,便有性的想往和要求,这很正常。没有性欲反而不正常了。但性欲强而意志不坚强的人,就容易引发手淫,意淫的毛病。一次,二次不要紧,次数多了,就引了依赖性。这像吸毒一样。以后,一有性刺激,就会发生的手淫,会越来越重。要求会越来越高。你妻子的问题,与这道理是一样的。你妻子因为太爱你,想你,她爱得太投入,太执著,往往就引发这种病。其实,里面的男主人就是你呀。” 这位老医生站起来,拍拍椏的肩膀说,“你妻子患的是精神狂想症中的一种,她会越来越严重,到后来,她甚至会做白日梦,眼前不断会有幻觉出现。这一点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要有心理上的准备。”
王校长两眼发红,她听着医生的话后,瞧着椏,自己没有说一句话。
这位老医生一边洗手,一边说:“我们可能在治疗上会很困难,但我们一定会努力的。请放心好了,不过,这种病是较难治愈的。人太执著了,往往会得这种病,而且据国外文选报道,目前虽没有一个统计数字,但在世界范围内,学历学高,发这种病的可能性就越大。一般而论,此病在知识分子人群中,发病率较高。有的人,只是轻微一点,但也存在。其实,她呀,一个人在国外太思念国内的亲人了,越寂寞,就越思念。当她在无法排遣内心寂寞时,就想到了写所谓的日记,小说等等,这说明,她在国外时,已有患精神分分裂症的倾向。很可惜,当时没有人发现这一情况。当初只要稍加治疗即可解决的。”
椏说,听了这位老医生的话,他对以后自己的生活,一片空白。
日期:2007-5-14 23:07:03
我的情人是市长(37)
“呵,原来是这样啊。”我咕噜了一句。
心想,我真被椏高超的叙事风格所折服。他做事讲话总是有条不紊。我的思路,被他兜了一圈。此刻,又回到原点来了。
两人又一次进入沉默。屋子里,只有那口漂亮的电子钟,在不知好歹地发出欢快的滴答声。
“那她,现在还好吧?”尽管我字斟句酌地问道,但还是感到有点词不达意。想想自己这一问,总给人以打听对方隐私之嫌。“问得多余,问得多余。”我心里一阵埋怨自己。我原本是想问他:“那眼前,你还想要与她离婚吗?”
“病情倒还稳定。”椏平躺在床上,两眼瞧着天花板,回答道:“在她妈妈的精心照看下,两月后,她的健康状况已有所好转。”
屋子里,两人又一次进入冗长的沉默。椏转转脑袋,摇晃着我的手,问我道:“菲菲,问你一个问题,你信那医生的话吗?”
“那个年轻的老医生啊,”我想了一下,回答:“我信呢!”想安慰一下椏,我弯下腰去,吻着他额头,边吻边说:“不过,毛主席他老人家呀,好像也说过,医生的话啊,只能听一半,不能全信的。你妻子的病嘛,会好起来的。不过,你要有耐心。我妈妈她也说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呀,你要有耐心。椏。”我尽量说得引经据典,但神色可能不免有点酸溜溜。因为我发现自己的两只手,正不定地拽着毯子的一角,并已将它拧成了一个麻花。
“哪里。我不是这个意思。菲菲。”椏带着讨好的口吻说,并将那麻花抻平。
“那你是啥意思啊?”
但椏没有立即回答。
“此后,她一直住在她妈妈家里。”一阵好长的沉默后,椏欠欠身子,又开始叙说起来。
那年的12月25日,是椏与李晓勤两人的结婚纪念日。椏说,当时,天空中雪花飞舞,整座城市白雪皑皑。李晓勤是披着一身雪花,回到了家里。她一到家,这家就仿佛有了生机一样。她一大早便忙活不停。洗衣,搞卫生。到快中午时,她又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一大早,她就上了菜市场,这菜是她特地带来的。看来,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中午,他与他妻子都喝了点酒。她与椏边吃边聊,椏说,好似回到了从前。两人酒酣耳热时,她对他说,已原谅他了。她是流着泪说那话的。椏也向妻子认了错。
从那天结婚记念日开始,妻子重新搬回了家。而且令椏欣慰的是,妻子与从前没有什么两样,精神方面一点也看不出是大病初愈的人。要不是王校长的好心规定,非要让她在家安心静养一段时间,说不定她早已上班去了。
李晓勤在家无事,便看书,有时翻译一点国外的科技文选、科技书籍。困了,她便做点洗衣服、熨衣服之类的家务。总之,她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都与常人无异。
椏说:“要是不出那件事情,那该多好。这事态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可惜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不久便发生。这对妻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倒春寒。”椏喃喃自语。
日期:2007-5-17 00:34:47
我的情人是市长(38)
从椏与李晓勤结婚纪念日的那天起。他妻子回到了椏身边,而且她的心情也日益好转,病也渐渐好多了。
那年冬天,这座椏与李晓勤所在的城市,特别爱下雪。整个就像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特别爱感冒,动不动就咳嗽。这天也一样,体弱多病,动不动天上就漏下雪子雪片来,没完没了。南方的雪虽下不大,但这雨雪霏霏的日子,竟一连就是十四天。
每天快中午了,李晓勤闲了下来。没事时,她会随便地从书柜里,取下一本书来翻看。如她觉得书的内容看好和有趣,她便会给自己泡上一杯红茶,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口写字台前,埋头阅读。偶儿,她会喝上一口手边捧着的茶杯里的红茶。这琥珀色的热热的液体,带给房子的是一瓣清香,回馈带给她的是一片清静。
那天,她正读一本英文版的故事书。内容十分精彩。
这本故事书其实是由一部同名电影《TheWarGames》改编的。电影是1965年出品,是英国记录片。由Peter Watkins编剧、导演和制片人。这部电影曾被一向以开明公正而闻名的英国BBC禁播长达二十年之久。它讲的是1964年,北越军队大举攻入南越,苏军跨过柏林墙占领西柏林,东西方两大阵营顿时剑拔弩张,核战争爆发了:一颗战术热核弹降落在伦敦附近的肯特郡,百万人立即化为灰烬,活着的人们开始了漫长的人间炼狱。
李晓勤深深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整整一个上午,她的思绪,就跟着作者丰富的想象一起飞翔。她有点累了,看看这书的扉页上,是椏的签名。
她打电话给椏,说自己正在读椏的一本书,叫《TheWarGames》,很好看。她问椏:“什么时候买的?”椏说,这是他在读大学时随手从学校门口的外文书店里买的。当时,他主要是想提高英语水平买来供自己阅读的,阅读过程中,他觉得书写手法新颖。
当时,李晓勤在电话中,谈起了阅读这本书的感想。她对椏说,自己深感这本书的表达手法上的新颖。她说:“作者在立足现实的前提下,却分明带有丰富的科幻思想。不简单呀。”
自李晓勤患病痊愈后,椏感到,时时有一种怪癖,在她习惯中漫延。那就是她特别爱干净,爱打扫卫生,爱洗衣服。将住所收入得一尘不染。椏怀疑她染上了清洁癖。
那天,她撂下电话,正要重新读书时,那久违了的太阳,忽然从天边露出一丝笑脸。李晓勤便放下手中的书,起了身。她很勤快地搞起屋内卫生来。
李晓勤给丈夫洗了衣服。其实,椏说,那衣服本来就是清洁的,无需再洗。洗毕后,她无所事事。就又坐在刚才的位子上,捧起了书本。过了一会儿,她瞥见太阳光线中,一派灰尘飞扬的景象。她有点坐不住了。这时,她扭过头去,看到书柜上面,竟然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她心就痒痒极了。她细心地发现,书本上面,也积着厚厚的灰尘。她看到这一幕后,便再也坐不住。她又一次放下那本爱不释手的《TheWarGames》,起身走向靠墙的那一排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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