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魂》
第16节

作者: 耿家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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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当想起临离开阿丽那夜,丁当一宿没睡。阿丽想睡也睡不成。丁当把阿丽剥得一丝不挂,他也赤身裸体地盘着腿儿,坐到了阿丽仰躺着的两腿之间,阿丽的两条腿呈六十度角张开着。她的三角区像长满杂草的小山包般高高隆起。在这小山包的前面,丁当的那话儿,像一条冻僵了蛇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目标,准备发起第四次攻击。前面已经完成三次了。每次坚守的时间都在延长,当然每次交的公粮自然都比上一次要少。但丁当还想交下去,哪怕仓里一粒粮食都没有了。丁当知道,明天一走,一个年头,阿丽这高大肥实的身躯,将白白地浪费在床单上,他将无法耕耘。但是,为了挣钱还账,为了早日把自己的家庭送进小康生活,他又不得不出去。以后生了孩子,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现在不趁自己身强体壮多去挣点票儿回来,等老了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日期:2012-05-20 06:33:09
  2012.5.20.更新
  “最后一火了,”丁当说,“天差不多要亮了。我们要早点去赶火车哩。”
  阿丽尽管下面那一块地,都让丁当耕耘得有些麻木了,但还得打起精神让男人尽可能多地爽一点,毕竟以后来情绪了,想找人折腾都找不着了。丁当这次又累得满头大汗。终于那话儿在里面干跳了几跳,已经没有公粮交出了,但还是完成了最后一道程序。丁当从阿丽的肚皮上滑下来,这时鸡已经叫了。村子里很快就嘈杂起来,有人要去打工的家庭都陆续起床,张罗着弄早饭,收拾行李。

  丁当的爹娘也起来了,烧火的烧火,炒菜的炒菜。村子里的狗也受了感染,一个劲儿地狂叫起来。好一派鸡飞狗跳的景象。
  丁当搂着阿丽的奶子,抵着阿丽的磨盘,开始小睡片刻,直到爹娘饭作好了他才起床。他吃饭的时候,阿丽特意穿上一套漂亮的衣服,在屋子里把已经收拾好了的行李再检查一遍,看丁当还有什么想带而忘了带的东西没有。就要分别了。阿丽想给丁当的记忆里留下自己最漂亮的形象。让他在外面睡觉时能够常常想起……
  只是,丁当现在自己成天想那个,有什么用!下面好难受,阿丽是远水,不解近渴。
  自己怎么没有二黑的福气呢?
  丁当认为是自己的命运不好吧?

  日期:2012-05-21 05:51:33
  2012.5.21.更新
  6,二黑井下一救邵芳
  30,
  《五?一六通知》在1966年5月公诸于世,中央文革成立,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
  北京大学聂元梓“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在人民日报发表,并得到了毛主席称赞“是何等的好啊”以后,大字报在全国、全省、龙州、新桥逐步“兴起”了——“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毛主席进一步指示下来,在采煤一区的马龙等人看来,“革命”,就是“写大字报”,就是向“牛鬼蛇神”开火!

  1966年8—11月,1300万红卫兵小将先后进京。11月,上海“工总司”和赤卫队先后组建。12月,龙州煤城相继成立了“革总”和赤卫队,新桥煤矿也行动起来了——
  1966年12月的一天。
  仁杰气喘吁吁,终于追上了张勇——不久前,由于工作需要,仁杰从采煤一区调到了器材料,和张勇、二黑不是一个单位,不常在一起了。
  “走吧,大哥,阿芬的辫子被红卫兵剪了,正蹲在家里哭鼻子呢,咱看看去。”
  “哎呀,哭啥?!说真的,阿芬剪了那封建尾巴,不更英俊、更漂亮吗?”

  体格粗壮的采煤工张勇和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仁杰,走出矿北门,穿过由“清泉湖”——刚改名为“红卫湖”,向临时来矿家属招待所走去——
  初冬的小北风儿溜溜的,带着一股股寒气,可是,张勇的心里却热乎乎的。他晃着刚戴上红底黄字“赤卫团”袖章的胳膊,喜气从心眼里朝外冒——上午,他听了矿工会领导传达的中央文革《关于工厂文化大革命的十二条指示》,接着,便参加了赤卫团的成立大会,回工区后,他组织了赤卫团红采战斗队。
  “首先,敬祝我们伟大的领袖,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敬祝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我们的副统帅林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最高指示: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全区职工严肃、虔诚、异口同声地欢呼之后,便屏心静气地听他们的代表张勇讲话。
  日期:2012-05-22 11:40:05
  2012.5.22.更新

  “说真的,我们采煤一区从今天起,就集体参加赤卫团了,我们的任务是保卫矿山,保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咱这个团,只有贫下中农、革命左派才能参加,地富反坏右、牛鬼蛇神和有问题的人,都不行。”
  踊跃报名,气氛热烈,喜气洋洋。
  张勇得意地想起了“地老鼠”马龙刚才的惨像:
  马龙也到了矿工会,他说:“我,也得参加?”
  张勇反问:“你家是什么成分?”
  “呃,我家,是穷得丁当响的穷光蛋——可成份,是中农。”马龙脱口而出。

  “是上中农,还是下中农?”
  “不清楚,”
  “这个,可是原则问题。贫下中农,是骨干,要是上中农,就离富农不远了——我看这样吧,你先当个后补队员,等查清了,再转正。”
  想到这些,张勇就想笑——这下子,你马龙不神气了吧!
  直到进了二黑的小家,张勇的心儿才定下来。果然,阿芬眼儿哭得红红的,三尺长的粗辫子在自己的手中捧着,脑后取而代之的是齐耳短发。确实,这姑娘最迎人的,便是这两条又粗又长的黑辫子。这辫子,衬得她衣衫儿艳丽,脸蛋儿红红,眼珠儿闪闪,牙齿儿白白,酒窝儿深深;这辫子,是她美的有机组成部分。没有辫子,几乎就不是她了,难怪她难受呢。

  但是,这辫子是条封建尾巴呀!毛主席号召“破四旧,立四新”,这“封建尾巴”不割掉怎么行呢?张勇想劝弟妹几句,可又不知说啥是好,正在手足无措时,在井下狠抓生产的二黑,回家来了。
  日期:2012-05-23 09:47:49
  2012.5.23.更新
  二黑回家开口就说:“啊哈,今天又创了一个大高产——”
  对于二黑一心抓生产,矿上有人夸奖他:

  “哎,二黑到底是劳模,成天劲头足足的,棒棒的,搁下木车就砍料----”
  “二黑,真能干!干什么工作不歇劲,小褂子搭的挺湿,力膊头都拿出来了,有多大力出多大力!”
  “这两天工作面上条件困难呀,尽是鼻梁,七道岩子八道沟----”
  “压力大,棚子没劲,吱吱嘎嘎----”
  “咱工作面上的工程质量下降了,跟插香的一样,打几棵柱子,打的柱子,没闻炮烟就倒了!这怎么行!”

  “煤机割的热得淌油,烙煎饼吃都行----”
  “咱还得好好干,不能遇到困难就放气呀!”
  也有人不满意的:
  “别那么憨了,人都是看形势,摊歇,捞一下子,不摊歇,淌点汗!”
  “干什么干!现在的领导都是,用你,把你当做六0炮,不用你,把你摆进废铁堆!”
  “咱管那些干嘛,咱只知道天天下窑上窑,想办法填饱肚子!”

  “咱只想回家,不干活拿钱。一天到晚,抱孩子,拾柴禾,洗尿布,堵鸡窝,摸摸鸡下蛋没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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