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面那些我睡过的女人们》
第22节

作者: 土山土水土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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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桑着在地上,看着包子婆渐渐走远的身影,他的嘴角泛出淡淡的笑,对于这个一无所有的男人来说,找个人来刁侃打发无聊无意的日子,也是一种生活,至少过的有所期盼。阿桑坐到台阶上,这个男人终于废了,从里到外无不揭示着这个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已是一具躯壳。阿桑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空洞的眼神中茫然无物,对于阿桑来说,最难过的莫过于一天只能饱餐一顿,很多时候远远的看着包子婆空荡荡的摊位,饥饿就像冲咬一般撕裂着他的身体,于是每每天还未亮,他就死死的盯着包子婆出摊,然后飞也一般冲到包子摊前,狼吞虎咽的吃了包子婆丢过来的肉包子,可是今天过后,也许,他再也不能那么顺利的吃到那可口的包子了,阿桑颓然的倒在台阶上,暖暖的阳光晒得他沉沉的睡去。

  李晓霞的日子过的愈发的艰难,这么多个日子过去了,他身边的暗探并没有撤去,口袋里的一点零钱也慢慢的耗尽,父亲的死对她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她知道这是谋杀,很多时候,她一次一次冲到长途车站想要离开的时候总是会有人及时的将她拦下来,每当深夜,当她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悲伤的心情不可抑制,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生不得生死愈难死,有仇难报有苦难言。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剧呢。日子在这样的跋涉中缓缓而过,这一夜的月光格外的凄凉,李晓霞坐在街面的路灯下,晚风吹佛,这个孤单的女人身影,内心里充斥着浓浓的仇恨,这个仇终将是要报的,她终将会用他瘦小的身体作殊死的抗争。

  第二天的朝霞渐渐的弥漫上来,当天刚刚亮的时候,阿桑便从睡梦里醒来,说是睡梦,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睡着,那香浓浓的包子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旋转,他盼着天亮已盼的干肠寸断,路上的行人这时候渐渐的多了起来,当包子婆刚将一笼笼的包子拿出来摆好的时候,阿桑便及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前,那饥饿的眼神看的包子婆浑身发抖,悍妇九妹子这下是彻底没辙了,她凶悍的眼神里充斥的满是无奈何无助,多少年来,她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死不罢休能把人逼到寻死的地步。趁着街面人少,包子婆将阿桑拉到店面里,一把将他按倒在角落的板凳上,嘴里咧咧了:我算是前世欠你的恩今世来还,这是造了孽呢。说着便从外面拿了十几个包子来丢到阿桑的手上说:吃吧,慢点吃别把自己撑死了,老娘什么没有就是包子多,吃吧,别再折腾老娘就好了。

  这天早上的包子吃的最是悠闲也最是体面,再不要跟包子婆比速度了,再不要在众人的调侃中狼吞虎咽了,吃到一半的时候,阿桑甚至还在案板上开了一包鲜牛奶,还是加钙的,优哉游哉的吃完之后,架起二郎腿微笑着偷看门口包子婆麻辣的做着生意,不是还能听到人们调侃道:今儿个怎么没看到那叫花子来讨你包子吃呢?包子婆就回到:你个死人哦,有吃都塞不住你的嘴呢。说完就听到那人哈哈大笑的走开了。

  这样的日子是过的飞快,很久了,阿桑都没享受到今早这样的待遇,看累的阿桑终于靠在椅子上沉沉的睡下了,在梦里,他又看到自己往日时在白家沟时的风光无限,再慢慢的被人迫害到一无所有,往事像过电影一般在他的梦里历历再现,梦到痛处,他的眼泪滚滚而出。可是梦这种东西始终是虚幻,待到醒来时,苦痛却在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所以落魄的人啊,还是不要做梦的好。
  阿桑是被包子婆的吼声吓醒的,当包子婆看到这个死叫花子悠闲的躺着睡觉而地下还有一包空的牛奶袋子的时候,她立即暴发出雷鸣般的骂声,这骂声,是可以惊魂摄魄的,阿桑从梦里醒来的时候看到眼前这张扭曲的女人的脸,吓的躲到墙角连眼泪也没来得及擦,那包子婆就骂道:你个死叫花子呢,老娘可怜你,你倒好,吃在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是吧,你看你都脏成什么样,你是从粪坑你爬出来的是吧,你滚滚滚吧,老娘是在受不了你了。说着便来拉阿桑的胳膊,那阿桑,却拼命的抱住柱子,也不吭声,眼泪便滚滚而出。说来那包子婆也是个心软的人,看到阿桑苦痛的样子,便自语道:一个大男人这样子流泪,莫不是遭到大难,又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于是放下手来问到:是不是没地方去呢?阿桑就点点头。然后接着问到:是不是遇到什么遭难被人迫害?那阿桑眼泪又滚滚出来。那包子婆眼圈一红,就开口道:那以后就跟着包子婆吧,给我打打下手,包子婆没什么吃的,包子还是可以管饱,你可愿意呢?那阿桑就放下柱子,突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磕的咚咚作响,磕的包子婆心里发抖,鼻子一酸,眼泪也就跟着下来,嘴里说道:都他妈的是苦命的人呢,都他妈的是被这个该死的社会逼成这样的呢,狗日的小鬼作恶呢。说着便想起自己历来的过往,眼泪也忍不住的滚滚而出。

  我们永远都不能轻视女人的力量,当一个女人被逼到绝路上的时候,她所迸发出来的潜力也许很多男人都不能及,如今李晓霞便身处这样的境地,这个瘦小的女人这一天终于反击了,姑且不去想后果,也不知道会起到什么作用,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不顾生死的走出复仇的第一步。于是,在这个阳光刺眼的上午,我们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跪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手上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我是原县委书记李维良的亲生女儿,我的父亲是被一帮畜生迫害惨死的,望亲人帮我伸冤,为我报仇!!李晓霞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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