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迷迷大学恩仇回忆录》
第30节

作者: B哥没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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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桑的只有老师。几年前,她在最好的年纪见证了我们刚刚走过青春期的愣头愣脑,几年后,我们在最好的年纪感受了她相夫教子的幸福。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已经不在,大学教会我们如何更淡定。几杯下肚,我猛然间发现今天的胡子没刮干净。
  这很有可能是高中同学最后一次大型聚会。现在大家还都是学生,寒暑假比较好召集,但是再过半年,许多人将再一次各奔东西,毕业参加工作以后再想召集大家,就很难了。所以对于这一次聚会来的人,我有点感动,而对于没来的人,我有点遗憾。
  现在的我们仍然充满了未知,许多不定数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魅力。我好奇当年谁给的铅笔谁给的橡皮,我好奇现在谁把你的长发盘起,我好奇妹夫在哪里,我好奇以后你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当苦力,我好奇何日还能再相聚……
  最后合影的时候,班主任老师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
  返校那天网上刚好公布考研成绩,我上网查了一下,看了一眼我就把页面关掉了。

  几个小时后若菡给我发来短信:
  我可能要在S城找工作了……
  你说的哈?
  导师所带领的课题组在《Nature》发了一篇高分文章。
  英国著名杂志《Nature》是世界上最早的国际性科技期刊,也是全世界最权威及最有名望的学术杂志,自从1869年创刊以来,始终如一地报道和评论全球科技领域里最重要的突破。在许多科学研究领域中,每年最重要、最前沿的研究结果是在《Nature》中以短文章的形式发表的。
      《Nature》的主要读者是从事研究工作的科学家,但期刊前部的文章概括使得一般公众也能理解期刊内最重要的文章。期刊开始部分的社论、新闻及专题文章报道科学家一般关心的事物,包括最新消息、研究资助、商业情况、科学道德和研究突破等。期刊也介绍与科学研究有关的书籍和艺术。期刊的其余部分主要是研究论文,这些论文往往非常紧密,非常技术性。

      能在《Nature》上发表文章是非常牛逼的事情,《Nature》上的文章往往非常经常被引用,这有助于晋升、获得资助和获得媒体的注意。因此科学家之间在《Nature》上发表文章上的竞争非常强。但是与其它专业的科学杂志一样,在《Nature》上发表的文章需要经过严格的同行评审。在发表前编辑选择其他在同一领域有威望的、但与作者无关的科学家来检查和评判文章的内容。作者要对评审做出的批评给予反应,比如更改文章内容,提供更多的试验结果,否则的话编辑可能拒绝该文章。

  在校庆前夕,学校提出了“做世界闻名的的科研型的医科大学”的目标,而在许多同学眼中,这是一句非常扯淡的口号。那些有着几百年悠久历史,培养了无数国际级名人的大学是怎么出名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发现身边很多人动不动就把目标定在国际水平,可是国际水平不是你说到就能到的。根本问题不解决,再伟大的想法也只是好高骛远的空谈。动机纯不纯?投入够不够?制度完不完善?科学的严谨和规定的严肃哪个更让人敬畏?现在到底还有多少执着的追求真理的人?是不是出了名就要整天飞来飞去开会作报告拉赞助下馆子?是不是做学问就是为了发文章晋职称涨工资?……

  学校加大了对发表有重要影响的文章的作者的奖励力度,不夸张的说,如果我能在《Nature》小发一篇文章,就一小篇,一小篇哦,那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用为了考研的事儿纠结了。当然这只是幻想,很多人研究了一辈子都没能在这本很牛叉的杂志上挂上自己的名字,我还是别白日做梦了。
  在庆功晚宴上,校长大驾光临。在他的随行人员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不是……这不是那个谁……那个谁……导员!军训时我帮他写的结婚请柬嘛!啥时候成了校长秘书了啊!偶滴乖乖!
  导师在向校长介绍她的课题组的时候,我刚好在那桌上紧张的端坐着,其实我只是和导师关系好,被安排在了这一桌,和那篇文章完全没有关系。
  这时候,导员好像是看到了我,惊讶的看了我一下,我本来已经惊讶过了,但是看到他正惊讶地看着我,为了表示呼应,我用更加夸张的神情对着他又惊讶了一次。

  这时候校长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用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问道:
  “怎么,你们俩认识?这小伙子是新人吧?”
  “校长,他是我以前一个学生。”导员说。
  我立即起身:
  “校长好!导员好!”

  校长慈眉善目的说:
  “好好,坐下吧,这么年轻就搞研究了啊,年轻有为啊。”
  我赶紧解释道:
  “校长,我只是个实习生……”
  导员在旁边对校长说:
  “这小伙子不错,字写得好,口才也不错,学习也可以。对了小☻,广播站还是你负责的吧?”

  他提到写字的事就说明他还有良心,能在校长面前美言我几句我那请柬写的也值了。我回答道:
  “啊对,但是现在我也退居二线了,快毕业了。”
  “真快,你都快毕业了……考研怎么样?成绩出来了吧?”
  我想能不快么,你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关键是你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么扫兴的话题,太让我尴尬了……但是人家是领导,旁边就是校长,我得注意形象。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我在和导员说话,但校长也在旁边听着,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导员,您是知道的,每年我们系的名额都太少了,考过线了也未必念得了研究生,其实大家都还是不错的……像钱橙、小飞这样的几年来一直一路领先,应该稳操胜券了吧,所以恐怕我是没机会了……”

  “钱橙?那个女孩是吧?你们的成绩我虽然不了解,但是我之前就知道,你们系学习最好那个女孩根本就没报考啊!”
  “啊?!”这也太爆料了,我有点不太相信他的话了,钱橙怎么会没考研究生呢?
  没来得及我多想,校长说话了:
  “你们专业,学校一直很关注,国家也很重视。几年来学校也一直在摸索在调整你们的教学模式。关于研究生名额的事情,我想今年也可能会有所倾斜吧,当然这完全是预计,具体情况还要看政策,具体的工作是由招生办负责的。”
  校长的话……初听起来是非常振奋人心的。如果是在一年前,我想我一定会心潮澎湃,丨春丨心荡漾。但是作为一名久经考验的本专业老战士,我深谙校长一席话的现实意义。
  我不由得回忆起了大学期间我曾无数次经历的校领导来我们班听课的情景:某日,阳光明媚,鲜花斗艳。教室里欢声笑语,人头攒动。色迷迷大学校长***、副校长***,在秘书***和导员***的陪同下,不远千米,深入到正在上生命伦理课的****系教室,为他们带去了校领导的亲切问候和良好祝福……他们与可爱的同学们谈人生谈理想谈专业发展,话语中流露着鼓励与期望,所到之处无不阳光普照,充满了爱的小宇宙,同学们一个个听得热泪盈眶,异口同声的说感谢校领导的关心……

  别高兴的太早了,这帮人每年都这么忽悠我们。现实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能读研的永远只是那几个。
  我不知道我装得像不像,但是我努力笑得很灿烂。
  其实我更关心的是导员无意中提到的:钱橙没有考研。
  对于钱橙,这一年来大多同学关心的是她的花边新闻,“钱庄恋”渐渐浮出水面以后,在无数无聊的内心充满羡慕嫉妒恨的人的八卦之下,这段地下恋情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钱橙的学习成绩一直遥遥领先,大家想当然的以为,钱橙考研究生绝对没问题,她一定会在本科毕业后继续读研究生。但是谁都不会想到,她竟然没有选择读研,甚至连考都没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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