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女教师,如今的政协委员的糜烂生活》
第46节

作者: 白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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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我的话,前夫沉默了一会后说,燕子,我知道你仍在生我的气。我说,笑话,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以为你是谁啊!前夫笑笑说,还说不生气,你这模样分明就是生气。燕子,我们不赌气不顶牛好不好?今天的机会很难得,我只是想请你听我说一说,你要发泄要骂我,千万等我说完,好不好?这时女儿也从旁插嘴说,妈,您就听爸说一说么,求您啦。

  碍着女儿,我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沉默。沉默就等于默认,前夫就说开了,只听他说,今天算是女儿的生日,我们边吃边聊,燕子你多吃些,这些菜应该都是你喜欢的。这菜和人是不一样的,菜可以挑喜欢的吃,但人不能只挑喜欢的,还要看合适不合适。我觉得阿宏他就不怎么合适你,首先是……。说到这里前夫看到我想反驳,他摆了摆手说,燕子你别忙开口,不是说好了听我说完,你再发泄再骂吗?

  我气得不行,说道,你说你说,看你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前夫说,燕子,这次说定了,我说话时你决不插嘴。然后他又指了指女儿说,你坐你妈边上去,看住你妈,千万别让她激动。女儿顺从的搬了椅子坐到我边上。我急推女儿,要她坐回原处。女儿不从,笑嘻嘻的靠进了我的怀里。这一刻仿佛突然回到了多年之前,他们父女总能游刃有余的合伙欺侮我。

  前夫等于拿女儿堵住了我的嘴,他的话一时滔滔不绝。这个男人能说会道,谈恋爱的时候我就说不过他,常常是有理的我败下阵来。此时此刻,他从社会、家庭、伦理、道德、婚姻,甚至哲学等层面作了详尽的分析,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和老虎不适合做夫妻。这个楼里很多朋友说的话,前夫差不多都说过,只是说得比较委婉。前夫擅长说理,他的嗓音又特别富有磁性,只要让他有说的机会,我注定要被他“说服”。这一次也一样,我开始气呼呼的,后来就渐渐的没了脾气。有道是一物降一物,这些年来我在男人面前骄横拔扈惯了,但一遇上克星就露出了原形。即使心里认为自己有理,嘴上却总是发作不出来。

  前夫说完了,很绅士的请我发表意见,说要发泄可以,辱骂也可以。我想反唇相讥一下,但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恰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手机在包里,包在客厅的沙发上。于是我瞪了前夫一眼,匆匆起身去接了电话。
  电话是婆婆的,她说老虎不放心我,还是赶来了,现在已在路上,她人也在老虎的车上。
  日期:2011-04-14 11: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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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老虎要来,女儿有些紧张,前夫倒很泰然,他说,燕子,你老公来了更好,等会儿我们哥俩好好聊聊,现在我去再做几个菜。我看了一眼桌上,菜其实没吃掉多少,于是说,不用加菜,现成的就够了。前夫说,这怎么行?前妻的老公婆婆,女儿的继父继奶奶,无论如何也是客人,岂可怠慢!说着他就进了厨房,进去后又钻出一个头来给女儿说了句,你搬两张椅子,再摆两副餐具。

  大约半小时左右,婆婆和老虎到了。这时前夫也手脚麻利的新添上了三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只是仍旧属我喜欢的,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女儿殷勤的为奶奶和叔叔让了坐,然后撒着娇向他们讨要生日礼物。老虎没好气的说了句,今天来得匆忙,明天补给你。婆婆似有准备,拿出了一个手工制作的香袋和500元钱。女儿懂事的只取了香袋,香袋很精致,她拿在手上正面反面都看了看后说,还是奶奶疼我。然后朝老虎翻了翻白眼说,你个小气鬼,辈份长了脾气也长了!这话把婆婆说笑了,却把老虎气了个半死。

  生日宴重新续上,照例先干了一次酒。女儿放下杯子又盯上了老虎,她说,叔叔,你没带生日礼物也就罢了,怎么连一句生日快乐也不肯说?我连连使眼色制止女儿,可是她却装作没看见,一个劲的要老虎祝她生日快乐。婆婆也在旁边说儿子,老虎无奈只得向女儿说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老虎是个实诚人,心里有气就挂在了脸上。平时他和我女儿相处得不错,但此刻大概已认定是女儿捣了鬼,所以就一切表露在外了。他进来的时候见到烛光朦胧气氛温馨,脸色就不豫,听到他轻轻的嘟嘟过一句“一家三口蛮和美的么”。这会儿坐下之后,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就又阴阳怪气的说道,今天不是给女儿过生日吗?怎么满桌子全是妈妈喜欢的菜?!我看是有谁想……。

  老虎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婆婆就打断了他,说,阿宏,你的心眼就针尖那么大吗?女儿出生妈妈痛苦,女儿过生日就不能做一桌妈妈喜欢的菜吗?怪不得你每次过生日,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我这个当娘的。
  我不知道老虎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但此刻非常感激婆婆。
  这天晚上幸亏有婆婆在,否则的话,看老虎先前的架势真有可能闹出什么事来。不过前夫也不是省柴的灶,只要不是一上来就吵架干仗,他就总有本事让人服服贴贴。论嘴上功夫,我都不如前夫的对手,老虎自然就更望尘莫及了。
  后来我们三个女的到客厅里看电视说闲话了,老虎和前夫却仍在餐厅里边喝边聊,前夫的酒量很好,老虎一般。不过,前夫没有灌老虎酒,而在给老虎洗脑。前夫的嘴皮子一旦耍开,就势同长江滔滔。这次他可能又是备过课的,至少刚才在厨房里做菜的半个小时里,肯定动了些脑筋。不消片刻,老虎就已经被前夫说得云里雾里神五神六,情敌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哥俩。我坐在客厅里不时的往餐厅那边瞧,看到老虎越来越多的笑脸,心里还真有些急,暗道,你这个大傻瓜,不要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散场的时候,我催着老虎离开,他却非要帮前夫一道收拾好餐厅厨房。我于是吼道,这里又不是你的家,要你收拾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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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我让李妈抱了寝具,自己亲自为婆婆铺了床。婆婆似乎有话要跟我单独说,李妈早就知趣的走开了,可老虎却一直笑嘻嘻的站在一旁,很开心的样子,非要等我一道上三楼。婆婆有些无奈,只好说,我也有点累了,你们也早点去睡吧。
  老虎当即搂着我离开他妈的房间,一出门就抱起了我,几乎一口气就奔上了三楼。我人被横抱着,双手搂着小老公的脖子,心里想,今夜是怎么啦,这个老虎,来时气呼呼,回时喜洋洋,我还真有点不懂嘿?!
  于是,刚一上床我就问老虎,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开始看你象要打架似的,后来却和他成了哥儿们。我的小老公,你呀太幼稚了。你说说看,我这个前夫怎么样?老虎“嘿嘿”的笑了笑,移了移身子,让我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然后用腮贴着我的额头说,还不知是谁幼稚呢?你这个前夫,我看不咋样。你先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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