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心里就犯嘀咕,难道她是闫叔的闺女?没听说闫叔还有个女儿啊?记得小时候我家还没有搬到城里,有一次我生病要到城里去看病,我爸带着我暂时寄居在闫叔家里,就记得他家只有个小子,小名好像叫龙龙的,跟我年纪差不了几岁,那个时侯他家住的是单位里分的小平房,户型特小,一家人挤在不到四十平米的一个小房子里,我爸打的是地铺,我跟他家小子挤在一张床上,这怎么忽然就冒出个女儿来了?
日期:2012-04-20 09:00:24
第三章(5)
正想着呢,就听她说:“你先坐会儿,我爸他们马上就到,这会儿估计已经走到楼下了!”
我连忙说不急,看她跳来跳去甚是活泼的样子,觉得挺好玩,就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有个叫龙龙的哥哥?”
她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是啊,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像是惊奇极了。
我笑了笑说:“还有你不知道的呢,小时候我跟你哥还睡过一被窝呢!”
她吐一吐舌头,一副绝不相信的神情:“鬼才信,照你这麽说的话,我怎么没见过你?”这下把我给问住了,我一下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了。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我:“看,说不出来了吧,还跟我哥睡过一被窝呢,吹牛!”
我心想这小丫头真是个人来熟,跟我第一次见面就敢这么说话,太不懂礼貌了,想归想,这话也不敢说出来。听到门铃响,我站起来正想去开门,就见她已经跳了过去,边跑边欢声叫道:“他们来了!”
闫叔说的没错,晚餐果然是饺子,芹菜大肉馅的,吃饭的时候,老两口一个劲地给我夹饺子,说一家人千万别客气,该吃吃,该喝喝。我躲都躲不及,后来端着碗从餐桌逃到客厅里,又被拽了回来硬塞了两个才肯罢休。那小丫头也不吃饭,拄着肘子一直笑嘻嘻地看着我跟她爸她妈捉迷藏。
我强忍着胃里不断地反刍,咽下最后一个饺子,又喝了一大口饺子汤,摸摸肚子溜圆溜圆的,想想平生还真没吃过这么饱的一顿饭,这回闫叔算是能给我爸一个好交代了。
吃饭的中间,闫姨笑咪咪地问:“小峰,谈对象了没?”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还早呢,不急。
闫姨笑着跟闫叔说:“听到没?他说他还早呢,跟我家龙龙一个样,都说不急不急,真到急的时候就晚了!”
闫叔点点头:“就是,小峰今年多大了?我记得你比龙龙大一岁,龙龙今年都二十八岁了,这么算来,你也二十九了吧?”接着又说:“差不多了,这个岁数是该考虑结婚的事了!”
闫姨忽然插嘴道:“小峰,工作这几年,碰没碰上合适的对象?”
我摇摇头说不好碰,反正也不急这一两年,先干好事业再说。
闫姨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说:“小峰,不要怪闫姨多事啊,要是实在碰不上合适的,闫姨给你介绍一个好不好?”
一提到谈婚论嫁我就头疼,为这事我都跟父母吵了好多次了,可是又不好意思驳闫姨的面子,只好说那就谢谢闫姨了。
闫叔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太客气了,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行了,这事闫姨就给你操上心了,这段时间我们给你多留意点,寻着合适的姑娘了就给你安排见个面。
我偷眼一瞧,看那小丫头正看着我扮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心说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就冲你爸你妈这份爱替别人瞎操心的热心劲儿,要等你到了我这年纪还嫁不出去,才有你好受的呢!
日期:2012-04-20 15:52:56
第四章(1)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害怕听到恋爱这个词,更别提什么谈婚论嫁了。跟刘眉在一起鬼混的时候,所有行为几乎都是脐下三寸在全权掌控,从没想过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有的时候刘眉异想天开说要跟杨伟离婚,问我要不要她,我总在一边猛翻白眼,嗤嗤冷笑,你有病吧,放着那么一标准好老公不要,偏偏跟我这么一混蛋缠夹不清。
每次刘眉都被我说得颜面无存,破口大骂我无情无义,就一喂不熟的白眼狼。无情无义?很多时候我在想,我的情感呢?它在哪儿?或许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我丢弃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叶子现在过的怎么样,那个我曾发誓要爱她一生的女孩子。
自从离开北京以后,我就再没有跟她联系过,前段时间我给宾哥打了个电话,问起她的时候,宾哥的声音里听起来满是遗憾,说她好着呢,可能快要结婚了。我问找了什么样的,宾哥说挺好,看着挺老实一人,是北京人,在国税局里做事。听我这边无话,这孙子又加了一句,反正比你好。
我郁闷无比,你他妈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宾哥在那边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正色说叶子真是个好女孩儿,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混蛋,把她给弄丢了呢?
我心口一阵隐疼,岔开话问他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宾哥一声长叹,说还早着呢,我他妈现在连个房子都没有,结的哪门子婚?
我说那你快买房子啊,钱压在床头也不怕被耗子啃了。
宾哥叹口气说你说的也忒轻松些,你丫是不知道这边行情,连昌平那边的房价都已经到两万一平了,别提朝阳的了,就我存那点钱,连个卫生间都买不到,哪象你,远离北上广,摘一小地儿猫着,小日子过得多滋润,现在连房子都买了,说实话我是真有点羡慕你。
我说得了吧你,谁当初死乞白赖非要当首都人了?再这么说可就没劲了。
晚上见到李铭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喝闷酒,看我来了也没多大兴奋劲儿,垂头丧气地说坐吧,一起喝两杯。我心说这孙子受什么刺激了,看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三杯酒刚下肚,李铭就开始跟我大倒苦水,说你是不知道,我他妈快烦死了,这连着几晚上都没睡着。
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吞吞吐吐地说我可能快要结婚了。我一惊,问具体是什么时候,他说可能下个月中旬吧。
我一惊,你急什么,赶着投胎啊?
这厮没吱声,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酒,我夺下酒杯,骂说这他妈是酒,又不是白开,有你这么喝的吗?
日期:2012-04-21 11:06:07
第四章(2)
酒是五十二度的二锅头,酒劲极烈,李铭被辣的狗一样伸舌头,眼泪都流了出来,这厮也顾不上擦眼泪,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压低声音跟我说道:“她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我一愣没反应过来。
“就上个月她来那次,就……就有了。”
我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得笑起来,拍着李铭的肩膀说那可真得恭喜你,就要当爹了,看不出来你娃还是个神枪手,一击即中。
李铭甩开我的手,没好气地说你他妈有个正形吗?我都快烦死了。
我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跟哥们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跟李铭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直到那瓶二锅头见底,李铭已经有了十分醉意,拉着我不让我走,嚷嚷着还要再买瓶接着喝,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把这个失意的醉汉给安顿好,这才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夜色如水,白天的暑气消散的干干净净,微风拂来,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舒适,我一时也不想回到屋子里,一个人在马路上毫无目的地溜达了半天,想想人生就是这么奇怪,前一刻还是路人甲和路人乙,转眼之间就能睡在一张床上,还能搞出一条人命来,造物主的神奇之处就在此处吧。
刚才听李铭前言不搭后语地唠叨了半天,我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原来他跟那个肥妞是在网上认识的,聊了不到一个月,就热乎的不行了,谈到见面,两人一拍即合,第二天那个肥妞就到了,李铭满怀憧憬地在火车站等了半天,脑海里虚构了无数个浪漫的场景,在他的想象里,肯定会有一个长发飘飘,白衣胜雪的美丽少女向他缓步走来,然后他们深情相拥,这个时侯整个火车站的行人都得向他们行注目礼,被他怀里女人的美丽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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