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酒女人——醉时狂放,醒后豁然》
第28节

作者: 红尘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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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晴则笑得像朵花儿似的,她一本正经地说:“真正的爱情,就是能让我成为彻头彻尾的傻瓜的爱情。如果哪个人能把我喂得像小猪一样胖,像小猪一样傻,那他就是我的最爱了。”

  “你这只没出息的小猪,就这么一个‘远大’的理想啊?我们真是爱死你了。”谭欣和叶青做出夸张的表情。她们两个确实羡慕夏晴,但她们两个谁也不是夏晴,所以她们的理想不可能是当一只小肥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大学毕业至今已经几年过去了。
  岁月把想当大记者的谭欣雕刻成了一个地道的商人,把向来清高的叶青打磨成了一个怨妇,偏偏只有夏晴如愿以偿地成了一只白白胖胖、幸福又快乐的小猪。
  夏晴的老公叫丁大伟,是新城农行的行长。丁大伟比夏晴大了六七岁,个子不高,微微发福,圆圆的脸庞和夏晴极有夫妻相。每当他和夏晴一起牵着宝贝儿子散步的时候,小区里的邻居们都会羡慕地夸上几句:“看看这孩子俊得,拣了爸爸妈妈的优点长了,真是天生的福相。”
  那丁百瑞也是乖巧,听到大人们的夸奖总会扬起桃花般的笑脸说:“谢谢叔叔阿姨,百瑞是个有福气的宝宝哦。”
  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的孩子,个性和性格往往会有很大的不同。叶青的儿子宝宝和小百瑞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他们两个都是聪明又懂事的孩子,但是当他们两个在一起玩时,坐在一边的大人总会从他们稚气的对话中听出另一番滋味。
  比如,两个人在抢一个玩具时,开始时谁也不让谁。僵持之下,总是宝宝最先放弃了玩具,不服气地说:“给你吧,我是哥哥,你不懂事,我就让着你。”
  百瑞一把抱住玩具,更不服气地说:“我是客人,你就应该让着我。”
  “才不是应该让着你,我是觉得硬抢来的不好玩,没意思。”宝宝强调着。

  “知道不好玩你还抢。”小百瑞一把将玩具扔在地上,一脸委屈地说,“不好玩我也不玩了。”
  “夏晴,你说我当初是不是真地不该去爱张军?”叶青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幽幽地问。
  “小青,你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你是真心爱过,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为了这一场爱,你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再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不要再为这事难为自己。”在夏晴的理念中,过去的就永远过去了,她只在意现在和将来。
  “夏晴,如果事情没有结束呢?”叶青的目光越来越缥缈、越来越悠远。
  “你是说,你还爱着张军?”夏晴无法明白叶青,怎么可以爱着一个深深地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朋友的人。

  叶青疼爱地盯着夏晴看了好久,终于歪着头笑着说:“你呀,真是一只小猪,幸福的小猪。夏晴啊,如果我能像你就好了,那么生活中就没有烦恼只有快乐了。可是我笨,我不是你。在学校时我们就不一样,谭欣也不像你。”
  提到谭欣,小青马上闭上了嘴巴。夏晴知道,谭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小青,我们应该再试着找找谭欣。说真的,我总是梦到她,梦到她生病时的样子,让人好心痛。”夏晴的眼睛湿润了,她叹口气继续说,“我很惦记她,也很想她,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叶青的眼睛也红了,她咬着牙说:“我也想她。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能问的地方都问遍了,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哪儿。谭欣这个狠心的东西,她就是不想让我们找到她,就是想让我们想她一辈子。”
  无论我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有一些人,注定了要在我们的生命中停留。谭欣在叶青和夏晴的生命轨迹中就划下了重重的一笔,张军又在谭欣和叶青的生命轨迹中划下了重重的一笔,那张军的生命轨迹呢?他的生命轨迹中又被谁划下了重重的一笔呢?是谭欣?还是叶青?
  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
  日期:2010-08-03 23:49:24

  (二十六)
  远在山区当老师的张军,除了教课以外,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坐在或躺在学校边上那片宽敞的场院里看星星。每当看着深蓝色的夜空,看着闪亮的星星,他那如同大海一样平静的心就开始涨潮、开始波涛汹涌。
  远离闹市已经几年的时间了,他一直把自己封闭在这所学校里,把自己的心封闭在这样的夜空里。几年当中,他所承受的孤独和寂寞是别人无法透析的。简陋的校舍、仅有的三个纯朴而又木讷的老师、还有那些衣不蔽体的可爱的学生们,陪伴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被痛苦煎熬的日子。
  最初的时候,张军在思念与愧疚中消磨着自己的青春,也消耗着自己的生命。他苦苦地思念着谭欣,他认为是他毁了她的一切,可是他没有勇气去找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甚至不敢去打听谭欣出院后的情况。他不知道谭欣是康复了还是一直病着,他只知道无论结果怎样,他都担负不起,所以他只能让自己的心在痛苦的思念中渐渐地麻木。他期待着有那么一天,他的心不再有感觉。他相信,到了那么一天,所有的情与爱都会成为遥远的过去,那时他也就解脱了。

  可是,他错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始终难以平静、始终难以麻木。他痛苦地发现,真正去爱一个人时,这份爱情确实可以到永远的。这份无法拥有的永远像是时钟上的秒针一样时刻在他的心头划过,他的心就在这富有节奏的疼痛中慢慢的恢复了跳动。
  就在前几天的夜里,张军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梦到谭欣的病不但没有好反而更加严重了。梦中,谭欣用雪亮的刀子,轻轻地割着自己身上的肉。开始的时候,她大笑着舔自己的血,可是后来她伤得太重了,蜷缩在角落里,颤抖着身子痛苦地呻吟。
  梦中醒来,张军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那种叫做思念的东西正向上顶。他知道他再也没有能力抑制思念了,几年来的平静原来都是自己骗自己的。他从床上爬起来踉跄地跑到场院上,对着星空撕心裂肺地大喊着谭欣的名字。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小山村,他要去找谭欣,无论谭欣在哪里,他一定要找到她。他要当面向她忏悔,他要乞求她的原谅。他不敢想象现在的谭欣是什么样子,可是他似乎知道,谭欣过得不好。为此,他深深地愧疚,是他害了谭欣,是他害了自己最爱的人,这是他心头无法愈合的伤痛。

  人世间,最没道理可讲的就是爱情了。
  当张军想谭欣想得发疯时,叶青也在发疯,她是因为想张军。也是在那个夜晚,叶青梦到了张军。梦中的张军面容憔悴,满脸的胡子,忧郁的眼睛,不修边幅的衣着。她看到张军一直不停地行走,不分白天黑夜、不吃不喝地行走着。她让张军停下来,否则会累死的。张军说:“我已经死了,我只是行尸走肉。”
  那一夜醒来,叶青失眠到天亮。她恨自己不争气,她恨自己无法忘记张军,她恨自己痴心地爱着张军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可是最后,她还是决定了,她要找到张军,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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